“去!”
伴隨一聲大喝,百步瑯與須彌月同時將已經匯聚成一個整圓的靈元圈推向了雷區!
靈元圈筆直飛出,像一刻流星,轉瞬間鉆入層層雷區消失了Щщш..lā
百步瑯長吸一口氣,靈元圈讓他耗費兩百年的修為,怎么也有些疲累。
須彌月同樣也受損,但不及負責主導的百步瑯,只是臉色稍微蒼白了些。
“接下來就看他們幾個的了。”
百步瑯點點頭,看向莫驚云,知道他擔心,道:“他們幾個都是歷經磨練之人,不會那么容易就出事的。”
“正是如此。”莫驚云只能相信了。
隨后,百步瑯又沖須彌月道:“我們暫且離開這里,若是有(情qíng)況,稻涼會想辦法聯絡于我。”
須彌月點點頭:“這樣也好。”
剛要制傳送法陣,卻為百步瑯制止。從他眼神看出,是讓她不要勉強。
須彌月無奈一笑:“還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那就交給你了。”
百步瑯雖然幾百年不見須彌月,但他還是一眼看出她應該不久前剛耗費過精力,想來也是突破渡劫所致。
不過,看樣子,應該是失敗了。
上仙尤其是那么容易當的?
莫驚云急忙道:“掌門你方才也耗費了不少氣力,還是我來吧!”
說著,不等百步瑯說什么,便徑自制作可供幾十人一起離開的陣,白光閃爍間,將雷區附近照的澄明一片。
與此同時,依然在亡者墓園內蹣跚前行的洛爵等人,因為距離的不斷縮小,也逐漸感覺到了雷區之上異常的靈壓波動。
洛爵自然熟知那是百步瑯的靈壓。
抬頭瞄了眼白光閃現的雷區附近,不免對前頭的溪疊道:“還有多久?”
溪疊自然也注意到了前方的靈壓變動,“亡者墓園前后幾百里,不依靠靈力,你覺得我們需要多久才能穿越?”
不使用靈力,眾人與一般人無異,僅是徒步或者奔跑,怎么著也得一天左右。
而這剛過去不到半個時辰,剩下來的路程所需時間可想而知。
因為挽虞的關系,犬火已經遠遠落在后面,鯉笙回頭看了一眼,并沒有讓他趕上的打算,暗嘆口氣,隨之又恢復了沉默。
第五瞳看看面色沉重的幾人,沒有吭聲,但抬頭看向雷區時,眼神卻是更沉。
天羽月位于一行人最前頭,隨著溪疊的話,腳步逐漸加快,再快,根本顧不得滿臉汗水...
逆龍塔不愧是專門用來囚(禁jìn)重犯之地,雖然為螣蛇所毀,但隨著不斷深入,塔內層層各色結界遞加,因為崩壞而更加發揮出別的牽制作用。
沿著幽深的過道不知道轉了幾個圈,前方紅衣小鬼始終悶頭前行,雖然塔內昏暗無光,但小鬼手中卻點燃起紅色瘆人的火焰,偶爾回頭確認鯉笙有沒有跟上來。倒不是怕她跑,而是怕她一不小心中了機關,那就不好玩了。
鯉笙也沒有別的想法,反正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仔細看的話,這逆龍塔竟和羅生門的過道有幾分相似,只是少了墻上那詭異的骷髏燈罷了。
若是開始,或許鯉笙會被這種環境搞得心神不寧,但次數多了,就跟一般大馬路沒啥區別,該怎么走怎么走。
云圖在后,不時抬頭掃兩眼鯉笙的后腦勺,自然有話要說。但再用余光看看緊跟在他們其后之“人”,只好暫時緘默不語。
因為怕滕蛇認不出他,方才現(身shēn)特意穿上了與她見面時穿的正裝華袍,現在又換上了平時之物,少了些莊嚴肅穆。
“就是這里。”
終于,到了。
紅衣小鬼指著一處被一道足有一掌寬的鐵柱圈死的“牢房”,扭頭看向一臉懵((逼逼)逼)的鯉笙又道一遍:“進入吧!”
鯉笙的嘴角抽搐了下:“你確定梅侶讓我住這里?”
就算沒有金屋玉室,特么也不能是牢房吧?這敢(情qíng)拿她但犯人對待了?
小鬼認真道:“這里算好的了,不然雷擊,火燒,水淹,石壓…你也可以選其中一處。”
鯉笙光聽名字就夠了,敢(情qíng)她這間真算好的了,想想這里是專門用來囚(禁jìn)罪犯的,也就沒什么可挑剔的了。
輕呼口氣,隨即走了進入。
云圖在后,小鬼在他之后。
這逆龍塔的構造也真是奇妙,幾人剛進室內,但見周圍黑漆漆的墻壁突然慢慢染上一片天空之色,眨眼間將整個無光昏暗的牢獄變成了晴空萬里之蔚藍,鯉笙吃驚也就罷了,那久居此地的小鬼竟然也目瞪口呆,眼珠子“怕啦”一聲滾到了地上。
原本堅硬的地面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一灣清潭,人踩在其中只見漣漪不斷,可卻沒有任何濕(身shēn)之感。
更奇怪的是,小鬼的眼珠子掉落其中,卻眨眼不見蹤跡,像真的沒入其中一般,使得小鬼趕緊蹲下各種扒撿。
“這是什么鬼啊?”
鯉笙扭頭看向剛把眼珠子撿起來,剛要往眼窩里按的小鬼,這一說話,小鬼受驚“怕啦”一下,眼珠子竟然又滾落在地,眨眼沒入其中。
小鬼:“…”
無奈,只好又趴下繼續翻找,根本無心回答鯉笙的問題。
好在這光景沒什么壞處,云圖繞著天空一角巡視一圈,看著一扇可以目之塔外的窗戶,回頭沖正把玩不知何時冒出來的桌椅的鯉笙,:“逆龍塔能成為八荒十八大神跡也不是沒道理的。”
鯉笙拿起桌上的酒壺,看看里面有沒有酒水,“你又知道什么了?”
“這里會對進入房間之人的內心進行放大,所反應出的景象就是你的精神狀態。鯉笙,看來你狀態很好啊。”
這話說的,好像她該緊張似的。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般湛藍的牢獄,真不愧是曾經的戰神。”小鬼終于把眼珠子按上了,可因為安的不對,竟有些斗雞眼,一眼望去,極為可笑。
鯉笙撇撇嘴,冷哼一聲,“那都是過去的事了。話說,這里可有什么吃...”
還未說完,想到這里可是‘地獄’,想要在這里找東西的她,腦子才是有問題。于是憋下下面的話,又一揮手,自然坐在椅子上“沒什么事你就下去吧!”
小鬼倒也不多說,點點頭,隨后又隱于空氣之中。
小鬼剛走,云圖從窗外收回視線,邁步到鯉笙面前,“你知道自己這是在拔老虎的牙嗎?”..
鯉笙翹起二郎腿,“總比現在就跟老虎決一死戰要好吧?”
云圖一愣,但很快又道::“我是讓你來勸她收手的,你倒好,竟然跟她統一戰線了。你這樣...”
說到這里,云圖突然戛然而止。
鯉笙正在朝他擠眼睛,且用余光瞄了眼牢門方向,自然的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多說,隔墻有耳。
云圖突然想起來這里的時候,一直尾隨在(身shēn)后的不明氣息,心中不(禁jìn)驚訝對方竟然能不動聲色的跟到這里,一邊又對視若無睹卻能做出反應的鯉笙心生欽佩。
停頓一下,云圖話語之間倒也不是轉折的那么不自然,又改口道:“...你這樣雖然不對,但引鯉樽一現世,八荒遲早要亂成一鍋粥,現在選好墻角站穩也是好的。”
哎呦,這反應很不錯嘛!
鯉笙呵呵一笑,是真的笑:“以我跟梅侶的關系,只要我跟著她,必然不會虧待于我。你盡可放心就是。”
“正是正是,怎么說你也曾經救過她一回。”
云圖也跟著笑,然后話題到這就結束了。
可能是確認了這兩人的真心,藏在深處的青衣小鬼將兩人說的話盡數聽了去,似是又繼續觀察了一會兒,確認兩人別無二心后,才徹底的離去。
自然是要回去跟螣蛇稟報一下二人所說之事。
室中二人,感覺到青鬼的氣息消失后,這才一臉凝重的同時嘆了口氣。
“螣蛇必然還會繼續派人監視我們,看來我們要注意些了。”云圖說著,同時制造一個屏蔽結界,“你既然敢留下來,想必是想好了對策,能否說明一下?”
鯉笙端起桌上茶碗,可里面并無酒水,只是幻象罷了。
很嘆口氣,重新放回桌上,那茶碗便消失了蹤跡,“還能如何只能等百步瑯師父他們進來再說了。”
一提到百步瑯,云圖頓時恍然大悟,“你打算求助百步瑯?啊,不得不說,這的確是一種方法。但你有沒有想過,萬一那幫人連雷區都進不來呢?我們能進來是因為螣蛇肯放你進來,這雷區可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進!”
不自覺的拔高了音調,云圖著實有些不安。因為現在的(情qíng)況跟剛開始預想的完全不同,不由得有些亂了方寸。
鯉笙站了起來,倒是一點都不覺得驚慌,走到那唯一的窗口前,扒著一角,望向那魑魅魍魎聚集的塔下,所視之處盡是(陰陰)森與荒涼,貧瘠的地面除了丈寬的裂縫以及不噴涌的火焰之外,什么活物都沒有。
心頭涌現一抹極短暫的無奈,“所以我一開始就跟你說不要管這破事了。是你非要一腳把我踹下來的吧!還有,在沒有原來記憶的(情qíng)況下,你不覺得現在的(情qíng)況已經算很好的了?我編織謊言,騙了螣蛇,而螣蛇沒有殺我們已經仁至義盡了。你還要怎樣?你也看到她腦子有問題,若繼續勸她回頭是岸,倒霉的只能是我們兩個。”
說著,伸手一指外邊烏壓壓的鬼魅大軍,聲音也拔高了幾分:“你再看看這些!你覺得跟她鬧翻了,我們可能殺的出去?喂喂,我們是來勸和的,不是來找死的。這點,你應該比我清楚吧?”
“過去的你可不是怕死之人。”云圖又提到過去。
鯉笙一聽就火了,壓低了聲音:“再敢跟我提過去,這檔子破事我就不管了,(愛ài)咋整咋整,你自己看著辦吧!我他媽是鯉笙,不是鯉生,到底還要我說多少遍啊!”
本來她就不想管,因為救世英雄不好當,看了那么多的電視劇啊電影啊,這個道理鯉笙比誰都懂。
她可是卯足了勁才置(身shēn)于這一灘渾水中,還由不得別人總拿她不認識的人來這般對待她!
云圖沒想到她脾氣這么大,張張嘴,又怕更惹她生氣,最后,只好攤攤手,無奈的道:“我這不是擔心你的安危嗎?”
擔心她?
鯉笙冷哼了一聲“你擔心的是螣蛇的孩子會出世?擔心螣蛇會禍亂八荒吧?”
“無話可說了吧?”看著云圖尷尬的別過臉,不敢正視她的臉,鯉笙摸摸頭發,也是尷尬:“別((逼逼)逼)我把話都挑明了啊!再說了,我這不是退而求其次,既然阻止不了螣蛇,我們可以阻止她的孩子出世啊...”
因為氣氛的尷尬,鯉笙急忙轉移話題,談及到了螣蛇之子。
云圖又抬頭看她,眼神一亮,不得不承認,鯉笙真的有想法:“你打算怎么阻止?”
“首先,我們得找到螣蛇把孩子放在了哪。”鯉笙的眸光閃爍,“之后,就算百步瑯師父的人沒來,九哀跟第五瞳也會不顧一切辦法來找我。只要能跟他們一方接觸,我們就可以為他們制造清除螣蛇之子的機會,只要孩子一死,螣蛇心智大亂,那就是我們殺她的最好機會。”
“那我們怎么知道螣蛇之子在哪里?”
“很簡單啊!”鯉笙呵呵一笑,早就計算好了一切般,伸手往地上一指:“從一進逆龍塔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地下有一股無名之力,正在不斷吸收著逆龍塔積攢的力量。就是因為它,你看,逆龍塔正逐漸失去原來的法力,這牢房之力的束縛已經是空殼子,再過些時間,就算是剛才的小鬼都能輕易的打破這里的結界。難道你沒感覺到?”
如此明顯的靈力喪失,鯉笙倒是極為詫異云圖沒有察覺到。
云圖還真的沒有,來了這里,只感覺到錯綜復雜的靈氣沖撞,還真沒感覺到鯉笙所說地底之事。
不(禁jìn)道:“你確定地下有異動?”
鯉笙點點頭:“相信我,錯不了。滕蛇肯定把孩子藏在了地下。這孩子還未出世就開始吸食周圍的靈力來增強自己,若真的讓它出世,那還了得?無論如何,我們都得阻止它。”
今天悲催到家,好不容易寫了兩張細綱,放在西服口袋忘了取出來,進了洗衣機后……沒有然后了,嗚嗚嗚(┯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