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莫非辭松了手,但還是一臉的不服,大步擋在了弟子(身shēn)前,瞥了眼遠處的第五瞳,當即又戒備起來。
第五瞳笑了笑,并未覺得尷尬。
莫非辭推開挽虞,走向第五瞳,那嚴肅的臉突然就塌了一樣,“你來了。”
你來了?
第五瞳一愣,這仿佛好友見面的問候語是怎么回事?
看看莫非辭,又看看一臉委屈的挽虞,一揮袖,又去了臉上的咒法:“怎么,你想我了不成?”
莫非辭不說話了,看著第五瞳的眼神莫名的憂傷加無奈。
這是…
“你們兩個有一腿啊?”
挽虞突然從兩人中間冒出來,無語的看著兩人,所言雷人。
莫非辭急忙搖頭:“才不是!你說什么呢?”
第五瞳倒是笑了笑,打量了莫非辭一眼:“我對他這種…嘖嘖,沒有(性性)趣。”
這雖然是玩笑話,但聽者卻起了一(身shēn)的雞皮疙瘩。
“你還真是變:態啊…”挽虞摸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急忙離著第五瞳遠遠的,避之不及。
第五瞳卻無所謂的道:“小鯉魚出什么事了?”
一語落地,莫非辭的眼神立馬又暗淡下去。
果然…
第五瞳上前一步,面對面看著莫非辭那想要逃避的眼神,嚴厲了聲音:“說,小鯉魚到底怎么了!”
“轟隆隆——!”
突然下落的雷鳴,驚了眾人一跳。
莫非辭急忙道:“跟我來。”
挽虞見兩人要走,趕緊又湊了過來:“你們去哪?我也去!喂,你是過來接我的吧?”
提到這個,莫非辭無話可說,他的確是來接待挽虞的,只是沒想到第五瞳也在,一時間有些忘了正職。
看了挽虞一眼,又看看面色嚴峻的第五瞳,只好道:“那你一起來吧。”
挽虞急忙道:“可你們現在要去哪?我聽你們說什么小鯉魚,喂,第五瞳,是那個女人吧?我是來找洛爵的,沒必要跟那個女人…!!!”
第五瞳哪里還有心(情qíng)聽她叨((逼逼)逼)叨,長袖一甩,直接把人給弄昏過去!
對于這種做法,莫非辭表示很無奈。
沖(身shēn)后那兩個弟子道:“你們把人扶進去,就跟我爹說她體力不支暈倒了。若是問起我,就說我去靈山修煉了。”
“是,莫師兄!”
如此吩咐完畢,莫非辭沖第五瞳點點頭,制造一個傳送法陣,“嗖”的一下到了宣武門前。
法陣的效力剛消失,第五瞳本就抑郁的表(情qíng)因為感受到了這里鯉笙殘存的靈壓而化為了震怒。
“這是怎么回事!”
莫非辭雖然料到他會發怒,但第一次看到第五瞳怒火中燒還真有些嚇人,急忙道:“我聽洛爵說了,鯉笙就算死了也會重生,也就是所謂的涅槃之力。她很快就會重生了,你切莫著急!”
“你說重生?小鯉魚要重生?為什么會這樣?洛爵在哪!”第五瞳話鋒一轉,又道:“我要找他問清楚,他在哪!”
“咚!”
不等莫非辭說話,第五瞳揮動靈力,直接將剛整理好的宣武門又給弄塌了一半,大有要打一場的架勢。
莫非辭著急啊:“第五瞳,你別沖動。我爹剛回驚云山不在這里,你可別把他引來,到時候你一定會被趕出去的!”
“我第五瞳不想走,你們誰能弄的動我?別說這些沒用的,把洛爵給我找來!我要當面問清楚這是怎么回事!”
第五瞳的臉因為憤怒已經完全變了形,他生氣上火,憤怒難平。
可最終的原因還是因為自己相信了洛爵,而把鯉笙交給了她,他厭惡自己的失職。
莫非辭哪里敢去找洛爵,看這樣子,兩人很可能一見面就又打起來了,百步瑯很快就回來了,誰也不敢在這種時候找刺撓。
趕緊又勸道:“我好心相勸,第五瞳你可要分清楚局勢啊!”
“去你妹的局勢,你要是不叫人,那我自己來!”第五瞳長袖一揮,渾(身shēn)戾氣驟漲,“我就不信一座山一座山的掃平,還找不到洛爵他人!”
“喂!你可不要胡來!”莫非辭哪里還敢猶豫,趕緊張開結界,抽出長劍,也無奈的做好了迎擊準備。
莫非辭就擔心會發生這種事,可他還是把第五瞳人給帶來了,而第五瞳簡直是那白眼狼,一眼不和合就開打。
“讓開!”
第五瞳怒吼一聲,并不想傷及莫非辭。
“不行!”
莫非辭死死站在前面,義正言辭的死活不讓。
第五瞳還能咋整,區區一個莫非辭自然不能跟鯉笙比,在指間凝結的靈壓瞬間釋放!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咚——!!”
猛然爆炸的靈壓足有原子彈般的威力,震得周圍的一切都在不停晃動,然而那炙(熱rè)的靈壓在還未真正釋放之前,突然‘嗖’的一下被什么東西吸收了一樣,慢慢消失不見。
第五瞳驚訝未及,隨后感覺到一股熟悉的靈氣,正是洛爵。
沒有計較先前那股靈壓是怎么回事,隱約在濃烈的迷霧中出掌,瞬間沖向模糊的(身shēn)影:“洛爵!”
那迷霧之中的人正是洛爵不假,感覺到第五瞳沒有收手,而是繼續攻擊過來,他倒是一點都不擔心,更無后退之說。
一揮袖,揮散(身shēn)邊環繞迷霧,快速捏指訣造成防御七色結界,但見幾道不同顏色的光圈在(身shēn)上裹成圈,來回不停旋轉。
一只手一點,炎劍八脈穿破蒼穹,‘嗖’的一下飛到手上。
“嘡啷!”
劍刃與第五瞳的手掌相撞,發出一陣火光!
第五瞳使用了三分力量,本以為洛爵定然接不下這一掌,可在看到洛爵穩穩接下后分毫未動,當即吃了一驚。
猛地手掌后退,烏黑的面色因此而更加的黑如濃墨:“…大道期?!”
不會有錯,看著面前洛爵,(身shēn)上衣物破破爛爛不說,一眼就能看出(身shēn)高貌似長出一掌有余,(身shēn)姿變得比原先更加偉岸(挺tǐng)拔,而眉宇間僅存的那絲稚氣也消失無痕,取而代之的是不容置疑的威嚴。
第五瞳無法不在心中感慨,幾月不見,那個曾經為他瞧不起的男人竟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修為至少已經是大道中期往后,更有可能還要厲害。
不簡單。
洛爵收劍,一揮手,炎劍便在空中不停盤旋,并未急著跟第五瞳打照面,而是低頭看了看(身shēn)上破爛的衣服,無奈的嘆氣:“這是最后一(套tào)…”
莫非辭已經目瞪口呆了,看看無所畏懼的洛爵,再看看大眼瞪小眼的第五瞳,真心感覺大寫的懵((逼逼)逼)。
話說,那真的是洛爵?好牛((逼逼)逼)哦!
莫非辭趕緊往前靠:“你沒事吧?”
洛爵隨手將爛了大半邊的袖子往下一扯,“我該有事嗎?”
說著這才看向第五瞳,沉著的眼神因此更加的有神:“難道不該問問那人有沒有事?”
這簡直是赤露露的挑釁!
不等莫非辭發問,第五瞳冷冷一笑,眨眼上前,一把扼住了洛爵的脖子,只要稍微使力,就能輕而易舉的捏碎他的喉嚨:“你以為我真不敢殺你是吧?若不是小鯉魚,你早就死在我手上一百多次了,不過區區大道期,有什么值得驕傲?還不是一樣保護不了她!”
“咚——!”
第五瞳箍著洛爵的脖子,將人狠狠一甩,甩到了一旁的石柱上。
因為先前莫驚云用靈力固定住了青石柱,因此極為結實,而得此故洛爵也狠狠的撞在上面,并未施加任何防御咒法。
這一下很結實。
莫非辭嚇了一跳,“洛爵!”
急忙跑過去,卻發現洛爵人已經站來起來,極為淡定的擦掉嘴角上的血,又依然那副冷傲如霜的表(情qíng)。
“洛爵,你沒事…”
“你很礙眼!”
不等說完,第五瞳又筆直沖向洛爵,再一次一拳打在了他(胸胸)口上!
洛爵硬生生的挨下,不防御更不反攻,再一次沖撞在石柱上,跌落下來后,又吐出一口血,面色緊跟著慘白。
這時候,緊跟而來的犬火與天羽月,看到面前場景,大驚的同時,不等洛爵發話,急忙就擋在了他(身shēn)前。
犬火聲音都急的變調了:“爵爺,您這是想做什么?”
天羽月看他一眼,倒是淡定,心中卻回答,該是贖罪吧!
誰都知道第五瞳有多看重鯉笙的安危,大概這里除了天羽月自己,再來就是他了。
在他不在的時候,鯉笙死了,就算她能死而復生,但還是無法跟第五瞳交差,而以第五瞳的脾氣,絕對不會輕饒洛爵這是肯定的。
“這不關你們的事,若是不讓開,別怪我連你們也殺!”第五瞳狠狠甩袖,人已經憤怒到失去了理智。
犬火哪里會讓開,當即作勢要開打:“我不會讓你碰爵爺…”
“我沒事。“洛爵一把推開擋在(身shēn)前的二人,重新站在了第五瞳面前。
大概這天底下最倔強的莫過于他了:“第五瞳,沒有能力保護鯉笙是我的錯,我對此深感抱歉…”
“抱歉有用嗎?小鯉魚會復活嗎?”
“會啊…”
天羽月從旁悠悠的回答了一句,頓時被第五瞳狠狠白了一眼:“你閉嘴!”
“但我說的是真的吧?小鯉很快就會復活,而你把洛爵打死,她知道是你殺了洛爵的話,你覺得她會怎么做?”
“你也老大不小了,這種事不會都沒想過吧?連我這種死腦筋都想明白的道理,你若是不懂,不如去死好了。”天羽月說到最后,不由得自黑起來。
他倒不是開導第五瞳,而是想到鯉笙面對沒有洛爵的世界,她的世界會變得如何糟糕后,天羽月就強行給自己灌了藥,不斷的說服自己,只有洛爵好,那才是真的好。
第五瞳看看認真的天羽月,再看看滿面慘白的洛爵,眸光輾轉,不停的在幾人(身shēn)上打轉。
該是想通了,緊握的拳頭終于松開,眉頭舒展,無奈一笑:“我竟然被你說教,真是笑話啊…”
“我可沒空說你,只是這樣告訴自己罷了…”天羽月一臉無奈,回頭看看已經站不穩的洛爵,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再說,洛爵他當時有跟對方單挑。你沒看到他拼命的樣子,就不要在這里胡亂撒氣了。更者說的話,難道不是你在小鯉最需要的時候卻不在她(身shēn)邊嗎?最該治罪的應該是你吧?”
天羽月難得講些大道理,因此這正戳第五瞳脊梁骨的一席話,真是讓人無可反駁。
第五瞳張張嘴,想說什么,結果還是啞言。
犬火看著天羽月,第一次覺得他還算可靠,至少沒有在這種時候添油加醋。
“爵爺,您還好吧?”趕緊扶著搖搖(欲yù)晃的洛爵。
洛爵苦澀的笑了笑,:“你看我這樣…算好嗎?”
他竟還有心(情qíng)開玩笑。
第五瞳翻了個白眼:“你裝什么啊?我根本沒用多少力,能受多嚴重的傷啊?”
“你什么修為?爵爺什么修為?你好意思說出這話?”
“能夠在你憤怒一擊下活下來,洛爵已經算很厲害了吧?那我們的修煉可以結束了?說真的,我好累啊!”
“什么修煉,讓我也參加吧!”
“你就算了,沒準你會找機會修理爵爺。不行,只有這個絕對不行。”
“你們能不能安靜點?”
莫非辭:“…”
看著幾人相視笑著而談,莫非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幾人看著好像是對頭,但其實聯系的很深不是嗎?若是這種相(愛ài)相殺的關系可以永遠如此這般就好了。
一炷香后。
第五瞳看了看正在為洛爵療傷的犬火,視線停留了下,又轉到正兀自把玩蛋爪蛋的天羽月,視線在蛋爪蛋上停留了很久,越想越躁得慌。
莫非辭走了,而這宣武門因為在靜候重建,因此在莫驚云施加了強力結界后,往來的人很少,主要也不想跟這邊扯上關系怕受牽連。因此也落的安靜。
又是一炷香時間過去。
第五瞳開始來回的踱步,好像有什么事(情qíng),但他就是不說。
天羽月微微睜開眼看他下,嘆口氣,再閉上,也懶得過問。
然后,又是一炷香過去,洛爵的治療終于結束了,天色也黑的差不多。
第五瞳急忙走到洛爵(身shēn)前,“是誰把小鯉魚殺死的?”
一句話,敢(情qíng)他一直在糾結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