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前夫仍舊盯著你的錢不放?”女主持人給了一個不錯的助攻。
“沒錯,他還找來了一幫親戚,有他的,也有我的,當初我被高利貸逼得透不過氣來,他們一個都沒有出來幫過我,現在知道我有錢了,就一個接著一個跳了出來。”清潔工阿姨冷著臉說道。
“你覺得你會輸掉這場官司嗎?”女主持人問道。
“不會,那幫人瘋了,這里是美國,我靠自己的努力,再加上一點點幸運得到的財富,為什么要平白無故地給他們享用?不過我也考慮到了最壞的結果,所以我把我的財產全都捐獻了出去,我搞了一個慈善基金,專門用來救助像我這樣的人,也就是丈夫突然離開,只留下妻子獨自面臨困難的那種情況。”清潔工阿姨說到了正題上。
“只有女人?”女主持人微笑著問道。
“女人和孩子,對孩子的定義是十八歲以下,當然如果是女孩子,那就另當別論了。”清潔工阿姨說道。
這番話引起了哄堂大笑。
“美國人的笑點很低。”杜南悄聲說道。
“周圍的那些觀眾是專門請來的,他們的工作就是笑。”老周一針見血地回答。
就在這時,女主持人又說道:“你不擔心有人告你歧視?”
“不,男人如果需要我的保護的話,那才叫歧視。”清潔工阿姨開始進入了插科打諢的時間。
果然這句話又引起了一陣哄笑聲。
“好了,今天我們的節目就快要結束了…”那個女主持人開始說起來閉幕詞。
“怎么回事?對次貸危機的預言呢?”杜南感到奇怪。
“這是他們的建議,他們覺得沒必要把所有的東西全都塞進一次電視采訪里面,先來一個勵志的故事,符合主旋律,把芳姐以正面的形式推出去,然后爆炒一番,主題是奮斗和在逆境中絕不屈服,同時給那個導演的劇本打廣告。等到熱度降低了,就上華人傳統思想和美國價值觀的碰撞,再炒作一番,等到這個熱度也不行了,就可以上次貸危機了,那時候芳姐就盡情地進行小丑表演,同時開始做空。”老周在一旁解釋。
“那就這樣吧,他們畢竟是專家。”杜南很愿意聽從專家的建議…當然前提是真正的專家,而不是凈出餿主意的磚家。
里面正在說話,外面同樣也在說話。
“芳,你很成功。”那對導演和電視明星夫妻迎了上去。
“這多虧了你們。”清潔工阿姨很懂得說話,這也是那一個月特訓的結果。
“是的,你很成功。”叫馬克的老律師走了過來,他的身邊還跟著那個花花公子掮客。
“下一步計劃可以開始了嗎?”清潔工阿姨問道。
“早就已經開始了…我帶你去見一個人。”老律師馬克低聲說道。
“嘿——咱們很久沒見了,喝一杯去怎么樣?”旁邊的花花公子沖著那對夫妻說道,顯然他很清楚他們不合適旁聽。
………
沒人會想到,所謂的合適的見面地點居然會是一輛車。
那是老律師馬克的車,一輛加長的克萊斯勒。
開這種車當然是需要專門的司機,除了司機之外,車里面再也沒有第二個人了。
“這位是我的同行,皮爾蒙特先生。”老律師說道。
“我聽說過這位的大名,當初在選擇律師的時候,他的名字也在名單里面。”清潔工阿姨說道,能夠在名單里面的全都是為了打贏官司,不擇手段的那種壞律師。
“我很榮幸。”那個裝扮成司機的律師說道,這個人比馬克律師年輕得多,也就三十出頭。
“你的前夫已經知道你聘請了我作為你的律師,所以他花了大價錢請了皮爾蒙特…”老律師馬克笑著說道。
“他不會又借了高利貸吧?”清潔工阿姨現在也有了那么點幽默感。
這話出口,車里面頓時響起了一陣輕笑聲。
“可惜他并不清楚,像我們這樣的律師,最不喜歡打的就是不可能贏的官司,所以我告訴了皮爾蒙特,有關那份保險和你簽署的那份死后出售器官的協議。”老律師馬克笑著說道:“很抱歉,我沒有事先征得你的同意,而且我確實沒把握百分之百說服皮爾蒙特,我是在賭博。”
“沒關系,只要結果好,就是一切都好。”清潔工阿姨現在也越來越有上位者的味道了,連說話也帶著一股上位者的“寬容”。
“另外,像我們這樣的人還喜歡利益最大化。”老律師馬克繼續說道。
“我喜歡你們這樣的人,當初我找你們就是因為這個緣故,而且我有得是錢。”清潔工阿姨仍舊是那句口頭禪。
不過現在她確實配得上這句話了。
最近這段日子,老周連續做了幾把大的投機。
他沒有再像之前那樣把資金分散開,而是選擇了集中在一起,趁著別家抬升或者打壓某種期貨的時候瘋狂加入進去,獲利之后立刻就跑。
他倒是沒動基金里面的錢,他用的是清潔工阿姨剩下的那兩千萬,另外就是由投資代理公司擔保,從銀行借來的錢。
此刻清潔工阿姨手里的錢已經達到了兩億兩千萬。
“聽說,你最希望的是讓某些人去坐牢。”裝扮成司機的那個律師問道。
“沒錯,首先是我的前夫,然后是我和他的那些親戚們,既然他們要卷進來,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另外就是放高利貸的人和做人體器官買賣的那個黑幫老大,如果有可能的話,我還希望知道是誰訂了我身上的器官?”清潔工阿姨說話的口氣異常平淡,但是話的內容卻充滿了狠辣。
“前面兩個目標很容易達成,想要把放高利貸的也卷進去,那就困難了,至于你說的黑幫老大,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小。”皮爾蒙特律師搖了搖頭。
“我知道,能夠給他制造一些麻煩也是好的。”清潔工阿姨沒說什么不求法律制裁的話,畢竟這個人和她不熟,而且她選擇的是老律師馬克,那個人是外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沒問題,我可以給你的那些親戚設一個圈套,他們其實都很蠢,既想要幫你的前夫,但是說的卻都是一些含糊不清的話,或許他們以為,這樣就不算做偽證了。”那個律師哈哈大笑起來。
“我希望我的前夫被判處意圖謀殺和騙取巨額保險的罪名,我的那些親戚最好是從犯,而不是什么偽證罪。”清潔工阿姨說道。
“沒問題,我相信他們還不知道那份人身意外保險的事,只需要讓他們知道,然后他們仍舊愿意在法庭上作證,那就沒辦法逃了。”那個律師同樣也是一個狠角色。
“我喜歡這個主意,合作愉快。”清潔工阿姨說道。
“合作愉快。”那個律師回答。
………
一個小時之后,皮爾蒙特律師出現在了他的律師事務所里面。
他的律師事務所沒有老馬克的那樣奢華,看上去就和一般的律師事務所沒什么兩樣。
“你叫我過來有什么事?”一個五十歲上下,禿頂,滿臉皺紋,長著一雙微微浮腫的小眼睛,臉頰兩側的軟肉耷拉著的華裔男子疑惑不解地問道。
這個人就是清潔工阿姨的前夫。
“章,你的那些親戚很不靠譜,我真懷疑他們是不是來幫你的?他們說的話全都含糊不清,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法官是絕對不會聽取這種證詞的,甚至還會造成負面影響。”皮爾蒙特用力地敲著桌子,一幅異常憤怒的模樣。
“那我怎么辦?”清潔工阿姨的前夫抓瞎了,他畢竟只是一個水果販子,同樣也沒見識過什么大世面,背后又沒有杜南、老周、莎拉這樣的人支撐著,也就比以前的清潔工阿姨強一些,比現在的清潔工阿姨差遠了。
“你不應該問我,你必須自己想辦法,不管是威脅?還是利誘?你必須讓他們真正站在你這邊,真正替你說話,甚至我建議你直接規定好他們說什么。”皮爾蒙特沖著那個男的大聲怒吼著。
威逼?利誘?清潔工阿姨的前夫不停地轉動著眼珠。
他對利誘不感興趣,他甚至擔心一提理由,他的那些親戚就會想到他老婆可能給得更多,一下子就倒過去。反倒是可以試試威逼,他身后也是有人的。
“我再給你一個建議,你最好和你的那些親戚成為一個利益共同體,用你們中國人的話來說,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當然,我并不是說,讓他們殺個人什么的,我知道你們中國人有繳投名狀的說法,這實在太激烈了,你可以采取稍微緩和一些的做法。”皮爾蒙特暗示了又暗示,他現在最擔心的是這個華裔男人太笨,沒辦法理解他的意思。
“我明白了,我有辦法讓他們站在我這邊。”清潔工阿姨的前夫連連點頭。
不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蹦不了你,逃不了我,另外再加上投名狀嗎?說穿了就是拿把柄啊!更何況他還有后臺的,整件事的背后還藏著一個黑道大佬。那個黑道大佬不愿意公開插手,但是他可以拿那個黑道大佬嚇唬人啊!
他可以告訴他的那些親戚,要么跟著他干,替他作證,要么全家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