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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章 皇上最重要的人

  張璁那邊,有可能是死了,但是不會一個活口都不留,已經行動,就沒有回頭的路,回頭,也可以被人強按上謀反的罪名,還是束手就擒的。

  所以不用回頭了,沒有退路,只有反這一條路。

  墨淵鄭重的一低頭;“是,屬下明白了。”

  楊厚看著上蒼,上面都是高大樹木的樹葉遮擋的天空,和以往的空曠不同,綠的讓人心曠神怡,心情莫名的好。

  他又垂下目光道:“不要慌張,誰說本王就決定要逼宮?”

  “有些事,別人早就算到了,本王才不會去做。”

  “兒子,過來,過這邊來。”

  天氣大好,從竹簾后投過來的太陽光,將窗下的床榻照的金燦燦的。

  十月會爬了,榻上什么遮擋都沒有,只有一床席子,讓他可勁的爬。

  楊厚照從前面回來,見到這一幕,開心的不得了。

  因為他走到時候可沒人告訴他他的兒子會爬了。

  李昭將奶娘都叫到后面來,給楊厚照讓出地方,讓他哄孩子。

  他今天穿著深紅色的夏衫,非常顯眼,小十月看到新鮮顏色就高興,十分興奮的就沖過來。

  兒子還真過來了。

  楊厚照高興的什么似的,把兒子一下子抱起來,然后在地上轉了兩個圈。

  小孩子,最喜歡別人玩弄他,可給十月高興壞了…

  丈夫,兒子,其樂融融。

  李昭在一旁看著,漸漸的嘴角都翹起來,人生,可能最幸福的時候,就是現在。

  不過她的十月實在太喜歡翻臉了。

  玩什么東西不能一直玩,哪怕是跟父皇玩也不行,他要新鮮玩意了。

  秦姑姑和奶娘要抱著他出去溜達。

  李昭對秦姑姑叮囑再叮囑,然后才把人放出去。

  等他們都走了,李少瑾見楊厚照坐在方才十月爬過的地方,他雙目有點走神。

  李昭之所以沒跟十月走,就是看出楊后照有心事。

  她走過去,坐在楊厚照身邊:“萬歲爺,怎么了?”

  楊厚照低聲道:“還不是興獻王的事,這都過去二十天了,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這個人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阿昭,你說他能在哪里呢?”

  雖然沒有日日防賊的,但是這段時間,因為興獻王失蹤了,所以他們必須日日防著。

  楊厚照是勞心勞力,小胡子更長了,感覺人都老了呢。

  李昭就笑了:“萬歲爺,管他去哪了,他如果一輩子不來,那不才好呢嘛?”

  不用一輩子,等過些日子找個借口,給興獻王府下個圣旨,讓興獻王接旨,沒人接旨,這也是罪過,他能跑哪里去,一直不出來,直接宣布死亡或者褫奪封號,他們是皇帝,誰能玩過誰啊。

  楊厚照搖頭道:“阿昭,這個興獻王你沒有接觸過,十分聰明,他不會坐以待斃,更不會束手就擒,他怎么會把自己逼上絕路呢,朕有種感覺,他已經到京城了,像是一條毒蛇,在監視著朕的一舉一動,他在伺機而動,要害朕,但是朕卻沒找到他的人影。”

  李昭確實沒有接觸過楊厚。

  但是史料記載,這個人的確十分聰明。

  聰明的有些自負。

  李昭想了想道:“萬歲爺真的有這種感覺?”

  本來她覺得楊厚只有五百人,肯定掀不起來風浪,但是現在人失蹤了,楊厚照又有這樣的感覺,可能真的不好小瞧了他。

  楊厚照蹙眉道:“你說他能在哪里?”

  李昭想了想,神色也變得肅然,道;“萬歲爺,如果您真的覺得楊厚已經進京,但是他還沒動手,說明他不會逼宮。”

  “會走另外的那條路。”

  謀反按照歷史規律,基本上也就三種。

  不是舉兵,不是逼宮,那就剩下第三條路,謀殺。

  但是楊厚,如何能謀殺得了楊厚照。

  李昭肯定的點頭:“宮里有他的內應。”

  楊厚照眼珠一轉道:“他會選擇這條路?”

  畢竟謀殺皇帝,是要誅九族的。

  楊厚自己很難進來,別人誰會幫他忙呢?

  而且走謀殺這個方法的話,畢竟他有弒君的罪名,現在可是理學當道,弒君的人,內閣大臣也不會讓他當皇帝。

  除非他已經跟內閣聯系好。

  但是讀書人誰會為了他背負這個某朝算位的罵名啊。

  所以怎么也想不通,這個楊厚為什么要選這個方法。

  但是除了謀殺,他沒得選了。

  突然,楊厚照和李昭對視一眼。

  楊厚照點頭道;“你先說。”

  李昭道;“如果我是楊厚,我不會殺了萬歲爺,宮里真的有內應,我要么綁架了萬歲爺,要么綁架萬歲爺最在乎的人,然后以此來要挾。”

  楊厚照道;“朕最重要的人,就是你和十月,阿昭,宮里到底有沒有內應,咱們現在也找不到人,所以你和十月,一定要給朕平平安安的,絕對不能出事。”

  李昭點頭。

  既然大約猜到楊厚要做什么,他們就先防范起來好了。

  清寧宮加派了比原來多三倍的人手。

  皇子和皇后整日形影不離,睡覺都要在一起。

  除了原來皇后最信任的老人,一個人都進不了皇后和皇子的身。

  皇上身邊,當然也是層層的保護。

  而且宮里宣布戒嚴了。

  出入都要嚴格的審查。

  所以誰都沒聽說要出什么事,但是這樣緊張的氣氛,已經充分告訴了大家,宮里要出事。

  王太后站在梳妝鏡子前,聽著下人的回稟,直接將梳子砸在銅鏡上。

  為什么這樣發怒,是因為小皇上也給她派來了好多人。

  王太后回頭道:“什么戒嚴,什么保護,是又借機控制哀家吧?”

  “已經把哀家的人都弄走了,死的死,打發的打發,還想怎么樣,是不是要哀家坐牢,哀家出家,他們兩個才好受?”

  說完,回過頭對著銅鏡又扔了一串珠花;“頭發都梳不好,都是廢物。”

  以前梳頭的是王云。

  王云后來被太后猜忌,也是皇上和皇后的逼迫,太后把王云送走了,去掃祖墳去了。

  現在雖然想念,但是還沒到把人叫回來的程度。

  可是她的頭發稀少,除了王云,又沒人梳的好看。

  就是現在說保護的事,其實都是在借題發揮,都是因為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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