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頷首道:“應該就是如此。”
王太后想了想道:“那就留下來,哀家正好喜歡知書達理的賢惠女子,就養在哀家身邊,早晚有一天會把皇后比下去,到時候皇后可別后悔。”
太后已經拿定了主意,王云道:“那奴婢這就帶人來給太后瞧瞧。”
晚上風好,吹的人精神抖擻,又是滿院子的鳥語花香,李昭洗過澡后帶著元寶在后院子里遛彎,秦姑姑也跟在身邊。
秦姑姑剛剛打聽到慈寧宮的事,忍不住笑道:“太后如今要被那位崔小姐氣死了,這位小姐詩書禮儀都不懂,太后讓她抄寫佛經,廢了一塊好墨,沒寫出來一個字,感情不識字。
這還不要緊,說有天晚上宮女起來看見她在太后的多寶閣前逗留,她不知道宮女在,手上憐惜的摸著,被宮女一嚇,把太后最喜歡的素紋白瓷瓶給打了,而打了一個,咱們太后的脾氣就得打另外一個,把太后都氣死了,已經開始質疑她的身份了。”
李昭嘴角勾著笑,太后自己下懿旨叫進來的人,還是侍郎家的千金,理所應當對著好些,可是如果處不來呢?
太后沒辦法對人家好,又不好意思放任不管,那就好想辦法揭穿崔月枚對身份,然后送回去,到時候崔行簡就難看了。
所以這個崔行簡,她的仇可以不用想就報了。
她隨后道:“過兩天再看,更熱鬧。”
秦姑姑呵呵笑。
忽然他們背后傳來質問的聲音:“好啊,你們兩個人又在一起笑嘻嘻,笑話誰呢?說出來朕也笑笑?”
李昭和秦姑姑回頭,是剛洗完澡的皇上出來了。
少年穿著米黃色常服,薄薄的一層隨意的貼在身上,發絲披散,風中輕揚,全身上下都是慵懶的富貴氣質。
他看著皇后的目光灼熱如火,人家是想濃情蜜意呢,秦姑姑行了禮,知趣的退下了,李昭外頭看著楊厚照笑:“怎么找來了。”
楊厚照牽著她的手把她拉到秋千下,然后二人并排坐在秋千上,楊厚照問道:“是不是在笑母后?”
李昭嗔怪道:“都聽見了還要問?”
楊厚照道:“就算不聽講,笑的那么陰險,也知道是在編排母后了。”
到底是人家的親娘,李昭道:“也不是編排母后,是在笑話崔行簡,母后身邊那個崔小姐,不是他的親生女兒,是為了這次進宮,特意認的干親,搪塞萬歲爺和母后呢。”
這件事李昭早就告訴楊厚照了,楊厚照其實也在等著太后對崔行簡發火。
所以這次不關他們兩口子的事。
楊厚照摸著李昭道臉,柔滑細膩,像是剝了殼的雞蛋,一雙眼睛靈動清澈,看人的時候帶點孩子的天真懵懂,著絕對是一張非常可愛乖巧的臉,但是長久相處才知道她有多壞。
兵不血刃,一個三品大員,她就拿下他的母后就給搬到了。
他忍不住感慨道:“阿昭,幸苦你是愛朕的,不然朕不是被你賣了還得給你數錢?”
李昭道:“萬歲爺也不是傻瓜,人家哪有你說的那么聰明,是因為萬歲爺對我好,我才能布置那么多事,放在別人家,就對母后頂嘴,我就吃不了兜著走了,還什么賣人?會被休掉吧?”
楊厚照捏著她的笑臉哈哈笑:“你知道就好,不是你厲害,是朕偏心你。”
當然了,那句話說的好,哪有什么宮斗?不都是偏愛嗎?
李昭頭依靠在楊厚照肩頭,道:“萬歲爺咱們能一直這么好就好了。”
是啊,吃完飯,兩個人坐在后院,乘涼休息,說說話。
有元寶在花間奔跑,有昆蟲在樹上鳴叫,如果再生個兒子給母后一個交代那就更好了。
兒子!
楊厚照低頭看著懷里的妻子,躲在自己懷里的時候嬌媚可人,再想到手感,該胖的旺仔胖,該瘦的小妖精就很瘦,簡直是天生為他準備的尤物。
他右邊眉毛一挑,見四周沒人,低聲道:“阿昭,朕想要你。”
李昭抬頭一看,少年剛下過澡,發絲還飄著濕潤的清香氣,寬大的常服就像是浴袍,胸口結實的肌肉都漏在外面。
她舔舔嘴唇道:“那咱們回房。”
“不,就在這。”
楊厚照站起來,不由分說將李昭抱起,隨后就往后面的葡萄架下走。
李昭驚的瞬間清醒,抓著他的肩膀道:“那可不行,咱們是有身份的人。”
太后都夠看不上她的了,還叫她狐貍精,真的打野戰,可不成了名副其實的狐貍精,古人對性的接受能力還是很弱的,當然,房里怎么折騰都除外。
所以她還不想那么放縱,主要不想出名。
楊厚照眉眼都立起,英俊的臉上掛著被掃興后的怒意:“可是朕就想在外面,不然不高興。”
李昭想了想,咬住他的耳朵:“回房讓你在地上滾。”
這個也挺新鮮的,但是還是不如花草間刺激。
楊厚照嘟起嘴。
李昭又道:“我在上面。”
楊厚照眼睛上挑想了想:“還有沒有別的好處?”
李昭道:“我動。”
楊厚照眼睛一亮,后道:“中途可以換姿勢。”
李昭道:“前后左右隨便照哥哥怎么折騰。”
哇,照哥哥,楊厚照感覺到小豹子經不住誘惑在搭帳篷了。
他得寸進尺道:“那你親不親小豹子?舔一下就行。”
李昭用較俏的眼神斜睨著他,搖搖頭:“這個不行。”
楊厚照蹙眉。
李昭喊道:“照哥哥,人家等不及了。”
好吧,小妖精,他又輸了,楊厚照抱著李昭撒腿就往寢殿里跑。
風兒輕,月兒明,后院子的一片花草之間隨著帝后的離去很快歸于平靜,只剩下一只貓抱著一朵芍藥花在愉快的打滾。
又過了三天,王太后終于忍受不了崔月枚的粗鄙莽撞,于是要把她遣送出宮,派內侍通知崔行簡來接人。
崔行簡一聽到消息就嚇的六神無主,這說明什么?他認干女兒的事宮里各位肯定知道了,并且不會認可。
崔行簡怕事后被皇上打擊報復,于是和夫人商量,稱病致仕了。
本來楊厚照因為回疆女子的事就對他犯了膈應,但是懲罰也不能太過,于是朱批一揮,一位從三品的侍郎仕途就到此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