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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 婆媳交鋒

  后宮一年支出何止二三十萬兩?兩三萬算什么?

  而且這死丫頭是在說她出身不好?

  不如她一個商戶?

  王太后想開口罵人,但是李昭在賢德上站到了制高點,讓她啞口無言。

  后她咬著牙道:“一定要頂嘴嗎?啊?一定要頂嘴嗎?哀家是太后,是你的婆婆,一定要頂嘴嗎?”

  太后聲音一聲比一聲高,那質問的語氣真是嚇人。

  李昭眸子一沉,嘴角帶著笑,是不肯相讓的意思,道:“可是不頂嘴,母后就會覺得兒臣乖巧了嗎?

  不頂嘴,就覺得兒臣不是商戶就高貴了嗎?

  不頂嘴,就會喜歡兒臣不挑撥兒臣和萬歲爺的關系嗎?

  不頂嘴,會喜歡兒臣嗎?

  不頂嘴能買好嗎?能嗎?能嗎?”

  太后張大了嘴:“老天,一連串的問句都舌頭都不打結,真是牙尖嘴利啊。”

  李昭微微頷首:“謝母后夸獎,兒臣覺得,既然不能買好,只會讓母后覺得兒臣軟弱可欺,那兒臣就會更被母后看不起,那么臣長了一張尖牙利嘴不是白長了?

  所以一定要頂嘴,頂到母后啞口無言,兒臣的胸口才能順氣,不然會憋死。”

  然后憋得她要死,就是一定要跟她對著干了,看她說不過她。

  太后氣得喘息粗重,最后大叫一聲拍案而起:“哀家再問你一次,哀家要辦宴請,你蓋不蓋章?”

  李昭道:“本宮不知道有怎么回事,母后如實請示,本宮又怎么會駁斥母后的面子?”

  所以誰讓她想先斬后奏?楊厚照也不讓她管啊,那就不管。

  請示二字刺痛了王太后的神經,現在她沒有權利了,她點著頭道:“好樣的,哀家永遠都不會給你好臉色,忤逆犯上,你等著哀家要去告訴皇兒,你等著。”

  太后帶著人又風風火火的走了。

  李昭站在門口一鞠躬:“兒臣恭送母后。”

  太后將頭上的簪子扔到清寧宮的地上,大喊一聲:“啊…”

  太后走遠了,秦姑姑才敢道李昭跟前,問道:“娘娘,您這次把太后氣死了。”

  李昭搖搖頭:“如果現在就氣死了,那一會她不得氣詐尸啊?”

  秦姑姑用詫異的目光看著李昭。

  李昭翻了個白眼:“繼續睡覺。”

  楊厚照就站在自己母后的床前,大中午的,他要睡午覺都不讓,然后聽母后說阿昭的壞話。

  楊厚照道:“兒臣不信阿昭不孝,阿昭自小就很懂事,他們家都是她撐著,對岳父十分孝順,怎么可能不孝?”

  “那她對你母后不孝。”太后都要氣哭了:“哀家要辦宴請,她不讓內官監蓋印采買,帖子都下了,桌椅卻不讓擺,瓜果梨桃都沒有,你讓那些婦人來喝西北風,真的看花還是跟哀家大眼瞪小眼?”

  楊厚照不服氣的嘆口氣,道:“母后,您要告狀也挑有理有據的行嗎?上午內官司的人還跟朕說了這件事,庫房的桌椅早都準備好了,一共六十六套,早上的時候牌子都發了,采買的人員都已經出宮了,怎么可能會耽誤您的事呢?朕就說阿昭不是那種人。”

  王太后看看門口的王云:“怎,怎么可能。”

  楊厚照道:“是啊,怎么可能,母后怎么好意思誣告阿昭,她是節儉,可是節儉有錯嗎?”

  “我…絕對不是這樣的。”太后反應過來,又要解釋。

  楊厚照揮揮手道:“母后,兒臣知道您不喜歡阿昭,但是一馬歸一馬,您總是舉辦宴請,也太花錢了,阿昭一個裙子洗了還穿第二次呢,她可是皇后。”

  所以太后也應該把裙子洗了再穿就說她敗家唄。

  王太后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了。

  楊厚照道:“嗯,兒臣感覺母后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了,下次不要再難為阿昭了,兒臣還有事,給母后跪安。”

  說完行了禮,轉身就走了。

  太后還掙大這眼睛要說話,可是誰還能聽?

  太后高聲一吼:“王云。”

  王云嚇得跪下來:“娘娘,奴婢真的沒有謊報敵情啊,肯然是皇后娘娘故意隱瞞,等著您去找她呢。”

  然后再激怒她,讓她去找兒子告狀,兒子再誤會她,徹底跟她離心。

  “呀!”太后捶著胸口:“這個奸詐狡猾的商戶女,氣死哀家了。”

  花開不并百花叢,獨立疏籬趣未窮。

  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

  太后再生氣,但是她舉辦宴會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李昭再不待見太后,可總不能讓太后丟臉,關上門他們就是一家人了,于是賞菊宴,如期舉行。

  一大早楊琬瀅就穿著打扮好,準備出門。

  這時候書房的門響了。

  楊琬瀅問如燕:“是相公嗎?讓他到我房間來。”

  自打新婚之夜之后,韓澈就再也沒進過新房。

  如燕已經去找過好多次了,應該說每天晚上都去叫,可是人就是不回來,她有些猶豫。

  楊琬瀅鳳眼一挑道:“讓你叫就去叫,你是誰的下人不懂嗎?告訴他,我今日會進宮,會見到皇后。”

  如燕很快出去了,這次“不負眾望”,把韓澈叫回來了。

  韓澈一進門,楊琬瀅便冷笑道:“怎么叫都叫不回來了,一提我要進宮見皇后就回來了,看來你真的賊心不死,對皇后有情。”

  韓澈不愿意理楊琬瀅的原因就是他發現這個女人不可交流。

  她不給你解釋和思考的空間和余地,她只會用激烈的言語恐嚇你或者也不是恐嚇,就是想控制。

  母親都沒這樣過,簡直太可怕了。

  跟阿昭更是沒法比。

  他道:“你如果沒有正經事,那我先走了,今天已經晚了。”

  他還要去翰林院。

  楊琬瀅在他轉身的時候吼道:“你不與我同房,這還不算正經事?”

  同房那一晚他都好后悔,不然就直接毀親算了,不過是怕她名聲不好了。

  韓澈回過頭道:“我已經這樣了,其實你大聲喊我們之間的事我不在意了,但是你若是也不在意你自己的名聲,那你便喊吧。”

  楊琬瀅放低了聲音:“可是我小聲說你能聽明白嗎?你是我的丈夫,新婚不久,你為什么要睡書房?”

  韓澈道:“我以后會一直睡書房,你還有別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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