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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太后要辦宴請

  九月天,宮里有菊花的地方泛黃一片。

  太后喜歡菊花隱士,歷經風霜高風亮節,所以讓王云陪著,出來賞花。

  花還沒開全,還有將近半個月的花期,太后看著那一團團碩大的花蕾,道:“往年這個時候,那些誥命夫人也要在家里辦花會的。”

  王云一聽就明白了,太后寂寞了。

  丈夫去世,一個兒子娶了媳婦忘了娘,那個兒媳還不孝不服管教,膝下一個孫子也沒有,太后寂寞了。

  王云道:“不然娘娘您也辦個花會,中秋的時候各位夫人沒給娘娘請安,現在肯定也惦記著呢。”

  王太后想把各位夫人叫來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想給李昭添堵,但是怎么能添個大堵呢?

  幫皇后找個女人?這種事現在感覺可遇不可求啊,所以勝算不見得大。

  她問道:“哀家記得皇后在進宮之前,是定過婚的?”

  王云不知道太后為什么突然間會提起這個茬。

  小心翼翼的點著頭。

  真是,被人退了親的女人還能當皇后,那么下賤的出身每天要和她高貴的兒子抱在一起,太后打了個哆嗦,渾身都開始不舒服了。

  過會她又問道:“那個男的是個年輕的翰林吧?前些日子成親那個?”

  王云道:“因為是娶得楊大人的小女兒,所以挺轟動的,剛成親不到一個月。“

  王太后看著遠方點頭一笑:“讓楊夫人把這位翰林妻子也帶來。”

  能見太后能入宮的人,除非親戚,不然都得是有誥命在身的,楊琬瀅才嫁給韓澈,也沒有封號,再說韓澈品階太低,請了夫人稱號也沒辦法進宮。

  太后卻要把人請進來,深意非常。

  王云道:“這不合規矩,皇后若是知道…”

  王太后冷哼:“哀家辦花會,還要經過她的批準嗎?再說,哀家就是要讓她知道。”

  王云恍然似的點頭。

  王太后想了想又交代道:“但是人還沒來的時候,先別讓她知道。”

  “是。”

  楊厚照從高鳳處聽聞王太后要設菊花宴,晚飯吃飯的時候問李昭:“幫母后操持宴請,是不是很辛苦?辛苦你就推了,母后可喜歡設宴請人了,不管你是正月十五,還是八月十五,桃花開,梨花開,杏花開,牡丹花開,恨不得金魚下小崽子她都要設宴,你若是哄著,那就忙不過來,所以不用看在朕的面子上幫忙,可以推了。”

  他自己懶政,當然以為媳婦也不愛管這些閑事。

  李昭聽得眨眼睛:“母后要設宴?”

  楊厚照道:“你不知道?”

  說完眉頭豎起。

  因為李昭是皇后,后宮的事就算是太后的主意,也應該通過她才行。

  “所以,母后根本就沒告訴你?那更不要管了。”

  李昭心想這個老婆子,怕是又要出陰招,她對楊厚照一笑:“嗯,都聽萬歲爺的。”

  她不管。

  三日后的中午,王太后要睡覺之前,突然聽到一個不愉快的消息。

  她把枕頭砸在王云頭上:“哀家帖子都下了,你說內官監不肯采買,那等各位夫人來喝西北風,就真的只看花啊?”

  內官監是十二監之一,專管內宮銀錢發放和采買的。

  王云也很無奈,道:“那邊說皇后不給蓋印,就拿不出來錢。”

  本來十二監各司其職,都是掌印太監說了算,但是自打李昭接手內宮后,就把內宮監的掌印太監給換了。

  以前是太后的人。

  所以這個商戶女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她就是賣錢的,最關心的也是錢,內官監把持的嚴嚴的。

  太后道:“難怪,難怪寧可什么都不跟哀家學,也要把印章拿到手,在這等著哀家呢?哀家才是后宮的女主人,皇兒都是哀家生的,現在她來限制哀家花錢?真是豈有此理。”

  可是人家就是皇后啊。

  王云用哀求的目光看著王太后:“那娘娘您說怎么辦?”

  王太后把被子也扔了,指著外面道:“給哀家備轎,去清寧宮。”

  王云猶豫道:“娘娘,您去清寧宮,這不好吧?”

  太后大吼一聲:“那哀家不去,叫她她能來嗎?”

  王云:“…”

  李昭最討厭就是別人打擾她睡覺,但是這個人是太后,是婆婆,她不能罵人。

  換了衣服從寢宮走出來,見太后一腳坐到正殿的寶座上了,黑著一張臉,穿著尊貴的衣服,威嚴極了。

  李昭驀然一笑,走到太后面前屈膝行禮:“母后,您怎么來了?”

  王太后氣道:“哀家怎么來了?怎么來的?真的不知道嗎,不知道還要笑?你是做賊心虛吧。”

  李昭想了想:“并沒有。”

  所以她等了這么久,她就答復她并沒有?死不肯認錯了。

  王太后道:“把印拿出來,內宮的主你不會做,哀家要自己管。”

  李昭道:“兒臣覺得內宮的事兒臣管起來得心應手,并不需要別人幫忙,尤其是母后,年紀大了,兒臣怎么能讓母后操持,那是不孝。”

  說她老?

  “你現在才是不孝,八月十五不肯宴請賓朋,哀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聽聞你還把內宮很多宮女都放了,內侍也不肯進人,你要干什么?”

  李昭道:“省錢。”

  天吶,有沒有聽錯,他們是天家,天家用省錢?

  太后簡直難以置信,后道:“沒有見過你這樣窮酸的皇后,果真是出身不行,把印拿來。”

  這就有點人身攻擊了。

  李昭道:“母后,話真的要說的這么難聽嗎?一定要出身論英雄?就因為兒臣是做生意的,所以就窮酸低人一等?”

  “不然你還想怎么樣?這已經很好聽了。”太后并不肯收回自己的話。

  李昭道:“如今國庫空虛,母后您知道去年年末的時候西北軍士因為軍餉發不出來,而鬧軍變嗎?我窮酸?我做的這些事,一年能為后宮省出三萬兩銀子,您以為少嗎?甘肅一省的全部賦稅。

  還有您說我窮酸我更不能認同,當年太祖皇后鼓勵后宮自給自足,皇后的衣服都是自己縫制,幾年都不采買,誰也沒說她窮酸,您現在說我窮酸?說一個為后宮一年省三萬兩銀子的皇后窮酸?

  再者說,窮酸的人都知道國事為重,母后你有那么好的教育,難道不知道將士的辛苦,所以到底誰出身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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