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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五章 迷惑

  喜脈?!

  南漳郡主周身寒氣直往外涌。

  大夫被請來鎮北王府本就心驚膽戰,這樣的人家,應該請太醫才是。

  這會兒見南漳郡主臉色冰冷,他就更不安了。

  丫鬟走過來道,“我送你出去。”

  大夫連忙把藥箱子拎上,邁步出了門。

  正堂前,杏兒見大夫出來,回頭對蘇錦道,“姑娘,大夫出來了。”

  “奴婢去問問大夫屋子里的情況,”杏兒道。

  她抬腳就要往外走。

  蘇錦阻攔道,“不用去了。”

  杏兒回頭望著她。

  如果是南漳郡主身體不適,請的會是太醫來,而且趙媽媽也不敢讓大夫先檢查香膏。

  大夫一定是請來給池夫人把脈的。

  “看來池夫人懷身孕的事瞞不住了,”蘇錦道。

  “把趙媽媽給我叫來。”

  屋子里還有丫鬟婆子,聽了蘇錦的話,眼睛都睜圓了。

  池夫人懷身孕了?

  這怎么可能呢?!

  杏兒糊涂了,池夫人懷身孕的事,南漳郡主沒說,姑娘怎么先捅出來了。

  一陣風,蘇錦的話就從正堂傳到了院子里。

  南漳郡主是容不得池夫人腹中胎兒的。

  她讓丫鬟拿板子狠狠的打池夫人,打到小產為止。

  池夫人弄壞太后賞賜給南漳郡主的琴,還死不悔改,氣的南漳郡主心口痛,賞她幾板子便是王爺也不能說什么。

  池夫人有孕在身,沒人知道。

  打她板子的時候,她也不說,那孩子打沒了,怨不得旁人。

  南漳郡主理直氣壯。

  只是丫鬟把板子拿進了屋,也順道帶進來池夫人有了身孕的消息。

  南漳郡主臉黑成鍋底色,“誰傳出去的?!”

  “是世子妃說的,”丫鬟道。

  南漳郡主拳頭攢的緊緊的。

  便是蘇錦待在正堂,都感覺到池夫人想殺她。

  正堂內,趙媽媽走進去道,“世子妃叫奴婢可是有什么吩咐?”

  “給我倒杯茶吧,”蘇錦道。

  才摔了香膏,趙媽媽不敢不從。

  趙媽媽倒茶,蘇錦端起茶盞,輕輕的撥弄著。

  “這茶不錯。”

  “今兒你要讓南漳郡主傷了池夫人腹中胎兒,我就讓王爺杖斃你。”

  趙媽媽是南漳郡主身邊人。

  她從未想過會有被人威脅的一天。

  而且威脅的語氣是那么的云淡風輕。

  她的四肢百骸卻仿佛被凍起來了一般,頭皮都在發麻。

  畢竟和她說這話的是有膽量讓壽寧公主被抬回宮的人。

  世子妃絕不是和她開玩笑的。

  趙媽媽趕緊轉身走了。

  屋內,南漳郡主正大動肝火,“誰傳的都沒用!”

  “給我狠狠的打!”

  兩丫鬟拿著板子朝池夫人走去。

  趙媽媽趕緊阻攔道,“郡主息怒。”

  “池夫人懷身孕的事,王爺應該是知道的,您不知道池夫人懷了身孕,打了也就打了,可院里院外都知道了,您再打,恐會惹怒王爺還落個善妒的名聲。”

  “池夫人是南梁人,她腹中的胎兒有一半南梁的血脈。”

  “她是南梁朝廷送給王爺的,誰也不知道是不是細作,老夫人和老王爺都不會讓她把孩子生下來的。”

  “您又何必臟了自己的手?”趙媽媽苦口婆心的勸著。

  小命還攢在蘇錦手中,趙媽媽不敢懈怠。

  世子妃只是要她阻攔南漳郡主,不代表不能讓老夫人來動這個手。

  左右最后的結果都一樣,又何必糾結過程?

  王爺心中只有謝景宸的生母,為此給了南漳郡主側妃之位,要再傳出她妒忌一個毀容啞巴的妾室,那可真是要笑掉人大牙了。

  南漳郡主接受了趙媽媽的建議——

  “那就去棲鶴堂。”

  蘇錦沒想到會被趙媽媽擺一道。

  不愧是南漳郡主的人,就是不怕死。

  不過去棲鶴堂也好,這樣一來,多少能耽誤點功夫,能等到王爺回府救池夫人。

  能救池夫人的只有王爺,她已經盡力了。

  等蘇錦跟著去棲鶴堂,池夫人懷了身孕的事已經傳遍鎮北王府了。

  聞者,無不震驚。

  小妾懷身孕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可池夫人不是一般的小妾啊。

  她不止是南梁送的,還毀容啞巴。

  王爺得是多重口味,才能下的去口?

  而且王爺寧肯寵幸一個丑不拉幾的妾室,也不愿意和南漳郡主同床共枕…

  三太太覺得南漳郡主可以去死了。

  這么有趣的事,沒有理由不圍觀下,三太太迫不及待的趕到棲鶴堂,和二太太在院門口不期而遇。

  正堂,濟濟一堂。

  池夫人跪在地上,臉色蒼白的叫人心疼。

  她臉上的面紗沒了。

  雖然還能看到傷疤,卻難掩傾城姿容。

  三太太看看池夫人,又看看南漳郡主,道,“沒想到池夫人竟這般貌美,等臉上的傷痕消掉,那真就是天人之姿了。”

  一把火油澆上去,南漳郡主臉都綠了。

  老夫人撥弄著佛珠,望著池夫人,“你腹中的孩子當真是王爺的?”

  池夫人想說話,可她沒力氣開口了。

  南漳郡主看了紅纓一眼,“弄醒丫鬟。”

  紅纓拔下頭上的銀簪,朝喜鵲狠狠的扎了下去。

  喜鵲疼醒過來。

  杏兒盯著紅纓,覺得頭上的簪子也在蠢蠢欲動。

  叫醒人的方式有那么多,她為什么要這么殘忍?!

  老夫人問話,喜鵲忍著往外涌的眼淚一五一十的回答。

  南漳郡主冷笑道,“池夫人是南梁送給王爺的。”

  “這十五年來,王爺一直防備她是南梁細作,連正眼都沒看過一眼。”

  “我倒是好奇池夫人是用了什么下作手段迷惑了王爺,還懷了孩子!”

  懷疑池夫人就算了,偏偏懷疑的時候還望著蘇錦。

  這十五年來,池夫人都安分守己。

  自打蘇錦和池夫人走的近后,池夫人就不老實了。

  最最重要的是,蘇錦還會醫術,善用毒。

  南漳郡主只差沒直接說是蘇錦慫恿池夫人去迷惑王爺的。

  既然南漳郡主望過來,蘇錦就趁機說兩句,“母親,池夫人懷了身孕,一直跪著,恐怕會動胎氣,還是讓她起來吧。”

  南漳郡主臉色鐵青,“池夫人懷身孕的事,世子妃早就知道了?!”

  蘇錦淡然點頭。

  “池夫人身體不適,丫鬟找母親請大夫,遲遲沒有大夫去清秋苑。”

  “丫鬟擔心,便找我幫忙,母親不讓我管清秋苑的事,我不好越過母親給她請大夫,又做不到視若無睹,就去給池夫人診脈了。”

  “怕惹母親不高興,我便什么都沒說。”

  “但池夫人懷身孕是大事,相公告訴了父王。”

  說完,蘇錦還故意刺激了南漳郡主一把,“父王沒和母親說嗎?”

  一把刀子直插南漳郡主胸口。

  南漳郡主嘴里隱隱有了血腥味。

  她強忍著怒意冷笑,“府里有一個南梁細作還不夠,王爺還想再添個小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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