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澤,你逾越了!”
冷淡如水的眼神落在譚澤身上,譚辰輕飄飄吐出幾個字,挺拔得身姿猶如高大直立的白楊樹。
成年人,有些事該做,有些事不該做!
他是名軍人,該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什么地位,為何要放縱自己。
“哥,我…”
眼神里的光慢慢消散,譚澤情緒低落的盯著譚辰,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么。
他無所顧忌,肆意妄為,做事全憑心意,確實有違初衷,但他無法說服自己去放棄。
放在心尖尖上的姑娘,想要和她廝守一生的姑娘,為何放縱一次!
“小澤,人生在世有很多不得已,得不到就要去安安分分守護,而不是非要將她拽進你的世界。”
“部隊雖消耗時間,但你不會一直待在部隊,譚家才是你最終的歸屬。”
“譚家是怎樣的深水之淵,你比我清楚,所以你要將她拉進去嗎?”
譚辰一步步接近譚辰,冷硬地聲音被克制性壓柔和,不倫不類的勸阻顯著格外有分量。
好話自然誰都愿意聽,但事實不得不去重視!
他希望他明白世間之大,有很多事可違可不違。
“哥,你想多了,我就是想和你談談月笙遙的事,你怎么扯那么遠?”
一束陽光穿過玻璃斜斜打在臉上,神智猛然清醒,譚澤糊里糊涂地摸摸鼻頭,眼神略顯幾分尷尬。
差點被反套路,不得不說經驗豐富就是會說話,看透人心,誘惑心底的欲望一點點蠶食,真厲害。
好險!
“呵,你好自為之!”
并未解釋,譚辰冷笑著吐出幾句話,大步離開。
“哥,遙遙的事?”
見譚辰大步離開,譚澤趕忙堵截他的去路,眼神充斥著懇求。
他向遙遙承諾會搞定這件事,但此時什么信息都不曾得到,哪有臉回去?
“沒得商量,若是你無事,不如去幫她們收拾東西,我在車里等你們,二十分鐘后請務必出現在我面前。”
側臉微轉,冷硬地下頜劃成一道線,冷冰冰的話從薄唇溢出。
一諾千金,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既然說過,就不會更改!
衣衫帶動的風刮在臉上,譚澤喉頭一梗,眼神飄飄的盯著漸離漸遠的身影。
怎么辦才好?
面容糾結的撓撓頭,步履沉重的向病房走去。
“遙遙,衣服還帶嗎?”
“都是血,帶它作甚!”
“哦,可是總共就發了四套軍裝,夏冬各兩套,若是丟了,怎么換洗?”
“沒事,回去后實話實說,再去領一件就是。”
頭暈地按揉著腦袋,月笙遙掙扎著從床上起身。
睡眠時間太長,血流不太順暢,讓她緩緩!
“遙遙,他去那么久,怎么還沒回來?”
“噓!”
本欲回答于倩提出的問題,余光不經意瞥見樹立在門口挺拔的身影,修長的中指豎在紅唇上,輕聲阻止。
沖著整理衣物的于倩眨眨眼,月笙遙故作虛弱的躺在病床上。
聰明的女人自該利用身邊存在地優勢,既展現魅力,又要體現柔中帶剛。
“咚咚咚!”
“進!”
“遙遙,你現在感覺如何?”
步履優雅的走進病房,英俊的面容浮現淡淡笑意,清澈地眼眸直勾勾的盯著月笙遙臉頰,譚澤踱步走到她身旁,溫聲詢問。
難言,涌在嘴邊的話硬生生堵住,譚澤故意避開月笙遙灼熱的視線,眼神落在她白皙滑嫩的皮膚上。
“沒事,我正在和倩倩收拾東西,等會就可以離開。”
按理說,她昨日剛入院,不到一天時間,應該沒什么東西需要收拾,但架不住身邊的傻子太多,從超市買了日用品和吃食放在病房。
鮮艷的嬌花,錯亂相間的食物,還有五花八門的言情書,倩倩是怎么了?
受到什么刺激,錢多沒處花還是受情傷!
看看那一摞摞言情,鄙視,多大的姑娘,還看如此幼稚的,不能看。
“我…”
“哥,正好你在,你幫我一起收拾吧,咳咳咳!”
見譚澤面有愧色,月笙遙心下明了,趕忙在他說話前堵住他的道歉。
人嘛,既然善用計策,就得徐徐善誘,不可一不留神得罪完。
男人在乎面子,更何況她對他本就持著懷疑,回不回去無關緊要。
不過倒是讓她見識到教官與眾不同的一面,不是說家族之人在外都會互相掩護,互相照顧,但教官卻是奇人也!
“好!”
順著月笙遙遞出來的階梯,尷尬稍微緩解幾分,譚澤掃視著亂糟糟的房間,手腳麻利的收拾著物品。
暖和調的光線映照在雪地,瑩白色的雪在陽光照耀下,散發著亮晶晶的光芒。
車子行走在坎坷大路上,磕磕絆絆的行駛,喀嚓喀嚓聲不絕如縷,宛若脆耳動聽的竹子。
身體緊貼著車窗,車身每晃動一下,月笙遙櫻紅的唇便白上幾分。
面色慘白,額頭沁著冷汗,嘴唇的顏色越來越暗淡,隱約有絲絲青色。
“遙遙,你還好嗎?”
密切關注月笙遙狀態的于倩瞥見她這幅慘兮兮的模樣,擔憂的伸出手放在她手臂上,溫柔地詢問。
道路不平,車身不停晃,月笙遙單薄地身體順著車的搖動而不間斷晃動,臟器本就遭受到損傷,如今更是傷上加傷。
“沒…”
虛弱的聲音自蒼白紅唇吐露,月笙遙一手扶著車窗,一手揉著暈乎乎的大腦。
想吐!
胃很難受,腹部更難受,一陣陣的痙攣襲擊著腦神經,就像是有把錐子在肚子里攪來攪去。
喉嚨梗塞個不行,異物在嗓眼來回動蕩,難受至極,卻又沒辦法將不舒服吐露。
“遙遙,靠我頭上,等會就到了。”
“嗯!”
想回家,不想待在這里!
身體和精神雙重遭受打擊,病痛襲擊著大腦,腦海自動浮現著委屈。
不知為何,就是感覺很委屈,眼眶蘊含著淚花,出于最后的堅持,隱忍著淚水,目光悲戚的看向遠方。
想家,想爸媽,想念在家里無憂無慮的時光。
她為何非要受這種苦?
明明有更輕松的路可以走,為什么非要走艱難的路!
內心再強大,她也是女人,空虛以及寂寞侵襲著全心,淡淡的失落以及頹廢在腦海浮現。
宜室宜家,縱然存在許多小問題,卻是她的棲息所在。
一瞬間的失落縈繞全身,想家回家的欲望愈加強烈!
“遙遙,到了,下車!”
“好。”
默不作聲的撐著為之不多的力氣從車上下來,冷空氣頓時襲擊著單薄的軀體,月笙遙瑟縮著肩膀站在地上。
“于倩,你陪著月笙遙去衛生所確診,今日無需參加訓練。”
“是!”
“教官,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