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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密謀

  “我沒有以偏概全,只是實事求是!”

  “遙遙,心中積攢的怨恨太多,只會讓它吞噬你的良知。看ΔΔ書閣んkan→shu→”

  “不會!”

  “人貴在自知之明,而非無條件自信,當你處于生氣憤怒之間,藏于心中的猛獸儼然出擊,它不會提前告訴你,只會突然襲擊,讓你措手不及。”

  “干爸,別再灑雞湯,趕緊回去照顧干媽,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待在家里。”

  月笙遙不耐煩的拽著被子掩住面孔,煩躁的語氣靜耳可聽。

  干爸不是她,體會不到她的痛苦,有些事他沒經歷過,所以能大大咧咧告訴她,讓她放寬胸懷,可她不能。

  誰不想好好生活,安安逸逸過著小日子,可她做不到。

  隱藏在暗處的危險裸徘徊在她身邊,一不小心小命就可能丟掉,生命逝去時的痛苦,鮮血從體內慢慢流失的無力,她不想重新體會一次。

  “遙遙,我知道你不愛聽,但有些事你必須得明白。所有仇,所有恨到最后不過是一抔黃土,天不見,地不看,有什么不能放手呢?”

  “人所有的堅持都是為了生活,為了開心,為了有意義,當你過于執著某件事,就會失去沿途的美麗風景。”

  “這不是心靈雞湯,而是真實想法,痛苦的事不止你一個人經歷,世間之人千千萬萬,想不到的痛苦不計其數,你若是過于放大傷痛,就會把自己深深埋進去。”

  “學著去釋然,學著放松自己,不要給自己壓力,不要說你是獨立的自己,你不僅是你,還有我們陪在你身旁,我們都是你堅實的后背。”

  遙遙,不要沉浸在自己創造的世界,那里只會是荒草不生。

  未來還很長,命運不會被束縛,若你自己都過不去心里那關,誰還能幫助你!

  “我知道了!”

  月笙遙懶散地回答,隨后舒服地躲在被窩,眼神發散地打著呵欠。

  瞌睡,非常瞌睡!

  “你自己好好琢磨,不要施加一些毫無用處的壓力,借用別人的肩膀不是懦弱,而是懂得分享。”

  “嗯!”

  她真的很瞌睡,趕緊走吧!

  “對我就那么不耐煩,行,我先走了,明天早上過來看你。”

  “好!”

  回吧,回吧!

  明天早上看不看她無所謂,反正又吃不到肉。

  “哎…”

  幽幽地嘆氣聲在房間里四處飄蕩,煩躁地徘徊在耳旁,經久不散,而嘮嘮叨叨的中年男子卻早已離開。

  “管不住呀…”

  輕輕地啜泣聲自被窩傳出,悶悶地話語聲讓人直想落淚。

  她也不愿胡思亂想,她也想好好生活,過上‘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生活,能嗎?

  不能!

  心里破了個大洞,冷風直愣愣的往里刮,她根本沒有能力去阻擋。

  就像是前幾日婷婷說她‘王者的內心伴隨著青銅的思想’,她想嗎?

  不想,也不愿,但事不在人為,在乎天命!

  她這條命是上天賜予,說不定隨時就會被拿走,她能怎么辦?

  自暴自棄,醉生夢死?

  不能!

  她有疼她,愛她的人,若是她如此,他們又何其悲慘?

  壓抑著情緒,露出陽光的笑容,卻不知道陽光笑容背后藏著破爛不堪的心靈。

  淚水順著臉頰下淌,月笙遙伸手抹了抹眼淚,在伸手不見五指的被窩使勁拽著頭發。

  躁狂,抑郁甚至是病態,她知道自己心理有問題,不僅陰暗,而且詭異,她也想自我救贖,心理學知識看的再多,卻不能救治自己的疾病。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醫者不自醫,思想以及心靈上的敏感敲打著她脆弱的靈魂,所以她不得不去挑選極端的方式趕緊結束這場變態之間的爭斗。

  她迫不及待想要去不對釋放被壓抑的力量,心里積攢的怒火,怨氣以及憤懣像是飽鼓鼓的氣球,爆炸時間不一定,她又怎敢停留。

  啜泣聲越來越小,床被抖動的頻率逐漸降低,壓抑的氣息漸漸被風吃散。

  黑漆漆的夜空不見一片云彩,就連經常露臉的月光都躲藏黑夜里,空氣里除了風的痕跡,不見任何人來過。

  蕭瑟的風吹動窗簾,深黃色的樹葉在空中飛舞,像是最后一次的舞蹈,舞盡人生的全部。

  夜,越來越深,而黑暗卻還在侵襲!

  “你干什么吃的?十多年過去了,一點長進都沒有!”

  穿著黑衣服,身材魁梧,面相兇煞的男子坐在椅子上,目光不善地落到跪在他身前捂著胸口的男子,大聲呵斥。

  “十年前你干不過,十年后還是被它反將一軍,你信不信他已經查到你的信息。”

  “不可能,我已經被判定死亡,她不可能…”

  “不可能什么?譚家,古老的家族,雖然人脈凋零,卻也非我們能夠相抗衡,你真以為沒有人奈我們如何?”

  坐在椅子上的男子冷笑一聲,目光陰深的落在跪在地上,神色恍然,面色蒼白的男子身上,毫不留情戳破他的假想以及自以為是。

  本以為他能夠一雪前恥,沒想到還是被小賤人整了,還弄得一身傷回來,早知如此,當年他就不該承擔著被發現的危險救下他。

  真是無用!

  “我…”

  “別說廢話,你是想被送到非洲還是北極?”

  “我不…”

  “嗯?”

  威脅的聲音自高大威猛,面目猙獰的男子口中溢出,只見跪在地上的男子不禁抖了抖身體。

  “老大,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能將她帶回來,一定會把她的尸體給做成標本。”

  “再給你一次機會?”

  “對,一次就行,我…”

  “人要臉,樹要皮,一次又一次,宋遲,你說說我給你多少次機會,你哪次成功過。”

  “下一次一定可以,我發誓…”

  “嗤,發誓?宋遲,自從你換了這張臉,臉皮確實厚了許多,不過機會不是沒有,只是…”

  “老大,若是再失敗,我認罰認打,絕無怨言。”

  “好,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別后悔。”

  身材粗獷的男子怪笑著從椅子上站起來,目光陰鷙地落在宋遲身上,眼神之中似有殺意浮現。

  沒有用的棋子還妄想重新綻放光芒,真是天真的可憐!

  “謝謝老大,我一定會將月笙遙嗎小丫頭剝皮拆骨,放干血,剁碎肉,絕不會讓她好過。”

  “嗯,下去處理好傷口,再過來商量下一步計劃。”

  “是,老大!”

  跪在地上的男子捂著胸口從地上站起來,步履蹣跚地向門口走去。

  “愚蠢!”

  當男子的身影從房間里消失,面相兇煞的男子盯著地板上幾滴血跡,粗獷而不屑的聲音飄在半空中。

  “不過正是因為你蠢,事情才越來越好玩!”

  男子突兀的大笑,似是而非的留下一段話,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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