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挺像!”月笙遙仔細瞅了瞅離得越來越近的人,垂在衣角的手指止不住捻捻。
不是像,就是叔叔!
咦,好像玩脫了!
估計胖子太慫,怕出事,所以將事告訴了叔叔。
完蛋,今晚會很難熬。
要暴露啊…
“你們兩個眼神真差,那么近都看不清?是小叔和胖子,不過小叔臉為啥那么黑!”譚澤嫌棄地看著他們兩個,嘟嘟囔囔地說。
月笙遙無言地看著譚澤,嘴角夾帶著莫不可明的笑意。
這個傻子,太蠢!
也不知道他上輩子造了什么孽?
“澤哥,你沒事啊!”趙歲柯蹬蹬的跑到譚澤身旁,將掛在他手里的衣服拿到懷里,一臉擔憂地問。
不是都說李伯愛打人嗎?怎么他沒事!
想剛剛他怕李伯打澤哥,專門去找譚叔叔救場,哪知居然沒事?
這可怎么辦…
他好像做錯了事,哎,這算不算好心辦壞事!
“呵,挺有能耐,還學翻墻偷東西。”譚藝帆氣勢冷然地走到他身旁,銳利的視線看向他,語氣冷冷地說。
他真想不到譚澤會干這種事?
簡直匪夷所思,難道在京都學的禮儀都跑到狗肚子里?
“我錯了!”不論何時,勇于承擔錯誤絕對是最正確的選擇。
“回家。”本打算對他教育一番,可他那么上道,當著這么多人落他的面似乎有些不合適。
等回去再收拾他,哼!
“跪下!”剛吃完晚飯,還沒來得及喟嘆一聲,就聽見耳畔傳來一聲怒斥。
飯吃完了,開始算賬了,是吧!
月笙遙茫然地看著無比安靜的小屋,緩緩地從座位上離開,踉踉蹌蹌的走到大廳中央跪下。
冰涼地觸覺襲擊著膝蓋,還沒好全的小腿傳出撕裂般地疼痛。
受傷地腿宛如有小螞蟻在攀爬,酥酥癢癢,卻又不可言喻地疼痛。
還沒跪幾分鐘,身體便止不住地顫抖,額頭上沁著密密麻麻地汗水。
“遙遙,你起來,讓小澤跪!”看到月笙遙猛然跪在地上,譚藝帆心疼的準備扶起她,卻看見譚澤吊兒郎當的坐在一旁,頓時怒火中燒。
這孩子,怎么沒一點眼色?
“不,今天我有錯。”強忍著疼痛,錯開譚藝帆遞過來的手,月笙遙堅持著說。
“哪有你的錯?你不過是替我解圍,要跪也是我跪!”本來覺得跪下很丟面,可看著月笙遙顫抖的身軀和額頭上大滴地汗水,譚澤莫名地心疼,倔強的跪在地上,主動擔當地說。
不就是下跪認錯嗎?
有何困難!
將月笙遙溫柔扶起,讓她安然地坐在椅子上。
“說說你犯了什么錯?”看著月笙遙坐在椅子上休息,譚藝帆臉色一變,面色沉如水。
“我不該翻墻偷桃,不該說謊騙人。”嘴里說著認錯的話,可譚澤面容卻無比坦然。
“就這些?”聽著他言不由衷地話,譚藝帆英俊的面容被黑色沾染,語氣無比陰涼。
這是認錯的態度?
“嗯,今天都是我的錯,不關她的事。”譚澤一本正經的點點頭,突然想到剛才月笙遙跪在地上認錯的話,不由得多說一句。
是他的錯,他會認!
“再想想,還有其他的錯沒?”隨手從桌子旁拿過戒尺,譚藝帆冷淡地問。
“沒有!”譚澤堅定地搖搖頭,一臉肯定的說。
“哼,沒有?你知不知道遙遙的腿還沒有完全恢復,不能長時間行走?”
“你知不知道偷桃的那戶人家是什么人?”
“萬一他們存有不良心思,你覺得你們幾個能逃脫掉!”
聽著譚澤死不悔改的話,譚藝帆伸出戒尺狠狠打在他手背上,語氣極其嚴厲。
也不知道家里是怎么教育?
沒一點譚家人堅韌果敢,獨立強大的秉性。
“不知道!”挺直的脊背微微彎曲,低沉地聲音夾帶著沙啞。
他不知道會造成這樣的后果,若是知道,他又怎么可能會去?
是他太笨,考慮不全面,沒有將所有的隱患給摒除。
“不知道?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泯滅所犯的錯誤嗎?若是當鮮活的生命從你面前活生生消失,你還能如此淡定!”趁著這個時機,不好好教育一番,恐怕他以后更會亂來。
“我錯了!”生在大家族,污濁的事怎會缺少,一經點撥,他便想明白。
錯了便是錯了!
他知道他今后要走的路,也許只犯一點點錯都會讓整個家族受難。
“譚家的家法,你可知?”聽此,譚藝帆黑沉的面色微微好轉。
能聽進去就好,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俯臥撐五十,戒尺五十,家規十遍!”聽到小叔質問的話,譚澤心頭猛的一顫,幾乎是立刻將印在腦海里的話給說出來。
雖然從沒被體罰,可每位譚家子弟自認識字起便需將家規牢牢記在腦海,他也不例外!
“我去洗澡,你先做俯臥撐,自覺一點,不準偷奸耍滑。”感受到身上粘稠的汗意,譚藝帆眉頭一皺,將戒尺放在桌旁,色厲內荏地說。
看著小叔威猛的背影從視野里消失,譚澤蹣跚地從地上站起來,呲牙咧嘴地摸了摸疼痛的膝蓋。
好疼!
原來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你為什么說謊?”月笙遙漆黑地眸子看向譚澤,不解地問。
她并不是無辜的人,在這件事上她也做錯了很多事。
比如說謊,比如故意躲在墻角睡覺,又比如她明明可以解釋,卻選擇了縱容!
他不是一直都不喜歡她,為什么不將她騙人的話說出來,反而攬到自己身上?
“我是男生,有責任保護女生,而且今天確實是我的錯。”聽出她話語里的疑惑,譚澤斬釘截鐵地說。
說完趴在地上,氣喘吁吁地做著俯臥撐。
“一個,二個…”
喘息聲沖淡房間里的寂靜,嘶啞地聲音讓冷寂的房間活躍。
月笙遙目不轉睛地看著譚澤,眼眸里似乎有什么情緒滿溢而出。
他,似乎也不是很糟糕!
她,是不是有點過!
手指輕輕地拂過酸疼的膝蓋,冷淡自持地臉頰呈現一抹釋然地笑意。
是她著相了!
不過是個孩子,和他一般見識作甚,她的仇人又不是他,有冤報冤,有仇報仇,何必牽連無辜人員。
再過幾個星期,他就會離開,也許以后也不會見面,還是對他好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