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目瞪著譚澤,五指緊抓著他的衣領,宛如吸鐵石般吸住。
“跑啊!你繼續跑啊!”
隨手用力將他往墻上一扔,手指捏得啪啪作響。
小子,還挺有膽,居然趁他不在家,爬墻偷桃。
不過,剛剛跑得那個小男孩是誰?
“說,同伙是誰?”一腳狠狠踢在譚澤的屁股上,李威野蠻地扯著他扎手的頭發。
譚澤踉蹌一下,低垂著頭,默默不言。
“呵,還挺有義氣,不說是吧,不說你今天就別想離開。”看著譚澤撇過頭,一副拽拽的樣子,李威被氣的冷笑一聲。
感覺權威受到挑戰,不解氣的用腳狠踢他幾下,最后重新拽著他的頭發去開門。
“唔~疼…疼!”
“不疼你怎么會記住!”
“松開,疼…”
頭發被緊緊抓著,人一動,頭皮便傳來針尖樣疼痛,譚澤忍不住叫出聲。
“兔崽子,別吭聲!”
鑰匙剛插進去就聽到譚澤的慘叫聲,手一抖沒開成,面色發青地回頭唾罵他。
什么情況?
她不過睡了一覺,怎么一醒來世界都發生了變化?
月笙遙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驚訝地看著眼前混亂的狀況,瞳孔微散大。
偷桃被抓了!
被抓了!
哈哈,抓了!
只是為什么只有一個人,趙歲柯呢?
怎么沒按劇本走。
心累…她還得去處理下,不然該怎樣落下帷幕?
“哥哥,你怎么了?”將扔在地上的外套拿在手里,一瘸一拐的走到他們身旁,語氣十分驚恐。
“月小黑,你…”
一直低頭不肯回話的譚澤在聽到熟悉地聲音,快速抬起頭,著急的想要警告她,可感受到旁邊熾熱地視線,又將嘴邊的話默默咽下。
她是不是傻,看見這種情況還不趕緊跑,居然不怕死的湊上來。
腦袋瓜子呦!
“叔,我哥他?”自然略過譚澤,澄澈而擔憂的目光看向李威,月笙遙故作惶恐而無知地問。
“小姑娘,你是他親妹妹?”聽到月笙遙的問話,李威嘴角莫不可明地抽搐著。
小姑娘長得真有特色?
不過這兩個人怎么會是一家,雖然不想承認,可偷桃少年的長相比少女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居然是一家人…
“嗯!”聽出李威話語里的質疑,月笙遙低垂著頭,腰板微微佝僂,輕聲的鼻音哼出。
“妹妹難道還能作假?”雖然兩人前不久還在鬧別扭,但看見她懦弱認慫的模樣,心里就很不舒服。
他那什么表情?
月小黑不就是臉比較黑!
相貌有些丑!
但她只能他欺負,別人無權干涉。
“小姑娘,你哥哥翻墻偷我家的桃,你回去把家長給喊過來?”聽到來自小屁孩的嘲諷,李威只覺得面子掛不住,可當著人家妹妹的面又不能打他,只能強忍著說。
這么小一點就知道翻墻偷東西,長大那還能得了?
“哥,你騙人,你說去墻那邊給我撿沙包!”像是聽到無比驚訝的事,月笙遙纖細地手指指著譚澤,一臉悲憤的說,眼睛里似乎有盈盈淚光。
譚澤不明所以的看著月笙遙,眼睛里滿是迷惘。
他什么時候說幫她撿沙包?
他不是翻墻偷桃?難道他遺忘了什么!
“撿沙包?”聽著月笙遙指控地話,李威疑惑不解的看著她。
難道是他弄錯了?
“對啊,剛才我們扔沙包玩,一不小心把沙包扔到院里。”簡潔地把事給交代清楚,眼角出滑過一抹狡黠地流光。
哎,智商太高!
“你為什么不解釋?”李威摸了摸額頭上不存在的汗水,不好意思地看向譚澤。
如此說來,他豈不是錯打了人!
“我確實翻了墻,沒什么好解釋。”不經意瞥到月笙遙傳遞地視線,譚澤鎮定自若的說。
“剛才逃跑的小胖子,你認識嗎?”聽到譚澤板正地話,李威話語一噎,不自然的調轉話題。
“不認識,只顧撿落在院子里的沙包,沒看清他的臉。”譚澤搖搖頭,面無表情地應答。
剛說完話,突然感覺到手心里被放進軟軟的東西,譚澤緊張地情緒慢慢消退。
“看,這是撿的沙包。”看著他半信半疑的眼神,譚澤默默地將手里的沙包遞過去。
月小黑怎么會隨身攜帶著沙包?
不過,她反應挺靈敏!
是的,剛剛趁著大叔放松警惕,月小黑巧妙的往他手里放了個小沙包。
“噢,是我搞錯了,太陽挺毒,你們趕緊回家吧!”李威尷尬地看著譚澤身上顯眼的傷痕,快速將門鎖給打開。
哎,早知道不應該動手。
不就是幾個桃,偷就偷了!
“哥哥沒偷桃?”看到李威嫌棄的動作,月笙遙清澈地目光看向他,眼神里滿是疑惑。
“沒有,沒有…趕緊走吧!”聽著童真稚嫩的話語,李威不自然地摸摸鼻頭,快速躲進門里。
下回一定要搞清楚再做決定,堅決不能像今天這樣,太尷尬。
“哥哥,走吧!”滿意地看著大門被關上,月笙遙唇角勾起有形的弧度。
智商太高,無人匹敵。
話里那么多漏洞,還以為他會發現,真是高看他了。
無言地看著渾身冒歡悅氣泡的月笙遙,譚澤只覺得一口老血卡在喉嚨里。
她剛才為什么沒跑?
難道是擔心他!
“遙遙,水來了。”正當他開口想要詢問時,突然聽到清脆的聲音。
暴力女?
哦,原來不是擔心他才不離開啊!
白高興一場…
“咦,胖子呢?”將冰鎮的水放到月笙遙手里,艾婷左顧右盼的尋找著。
她不過就離開一會,人呢?
“剛才李伯回來,他逃了。”冰涼的水滑過喉嚨,將炎炎之火一點點消滅,看著艾婷好奇地表情,月笙遙沉吟著說。
雖然沒有看到具體實況,可依著她醒來時所見的畫面,應該不差。
“慫包,走,找他去!”聽著小伙伴的話,艾婷眼一瞪,腳一踏,憤怒地說。
居然臨陣脫逃,慫,真慫!
“不是,他帶著桃子,需要…”
看著她們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在前面,譚澤好心解釋,誰知沒一個人聽。
故意忽略耳畔嘈雜的聲音,月笙遙漆黑地瞳孔有一縷幽光閃過。
此刻,不接受辯駁!
她是老大,說什么就是什么,至于旁邊的王八念經,不理…
就不理…
“遙遙,前面是不是胖子和叔叔?”三人沉默的行走在土路上,突然艾婷輕輕搗了搗月笙遙的手臂,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