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的這家ktv,在歌廳一條街是屬于中等檔次的,客流量也比較大,我們進門的時候,里面的客人絡繹不絕的,而且都是年齡較大的中年人,我們這幾個二十冒頭的人一進門,吧臺的老板娘都沒正眼看我們,只有一個服務生掃了我們幾個一眼,有些帶答不理的問了一句:“唱歌啊?”
趙淮陽看見服務生的態度,搖頭:“不唱歌,我洗澡!”
“洗澡?”服務生愣了一下:“走錯門了吧?”
“((操cāo)cāo),你他媽知道你這不能洗澡,還問我是來干啥的!”趙淮陽頓時嗆了一句。
聽見趙淮陽帶刺的語氣,大廳里的幾個服務生瞬間圍攏了過來,看著我們:“哥們,找茬的吧!”
“我他媽吃飽了撐的,來你這找茬!”
“不找茬,你怎么不好好說話呢?”
“我是唱歌的,又不是裝孫子的,跟你好好說個jb!”
‘刷!’
我們這邊嗆起來了之后,原本吵鬧的大廳里一下子安靜了不少,那些客人,還有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等著上臺的女孩們,紛紛側目,看向了這邊。
“哎,門口怎么回事?”吧臺后的美艷老板娘也注意到了這邊的(騷sāo)亂,邁步走了過來,打量了我們幾個一眼:“小哥幾個,怎么了這是?”
“沒怎么,過來消費的。”我掃了老板娘一眼:“只是你們家這些服務生,太不會說話,容易得罪人啊。”
“哈哈,干夜場的,總熬夜,脾氣火爆一些,正常。”老板年久經沙場,一句玩笑話掩過了之前的不悅:“他們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姐給你們賠不是了,大家出來,都是尋開心的,幾個小帥哥就當看在我的面子上,別生氣,好吧!”老板娘說著話,又轉頭看著那個服務生:“小李,你怎么回事,怎么還惹客人不開心了呢,馬上給客人道歉,快點!”
“哥們,對不起啊!”服務生聽見老板娘的話,有些委屈的給趙淮陽道了個歉。
“這個月工資,扣二百昂!”老板娘說完話,看著我們幾個:“你們看,這個處理結果,你們還滿意嗎?”
“你要是這么做的話,我還稍微找到了一點消費者的感覺。”看見老板娘這個處理方法,我心里的確(挺tǐng)舒服的,笑了一下:“你們這最好的包房,怎么消費啊?”
“我們這的貴賓包,都訂出去了,只剩下了豪華包。”老板娘頓了一下,看著我們:“那個豪華包,是容納二十人的大房間,你們幾個去玩,消費太高,也顯得有些太空曠了,要不然我讓服務生給你安排個普通包房吧。”
“不,就要這個大包房了。”說話間,我直接從口袋里掏出了一萬塊錢現金,遞給了老板娘:“這些錢,只是付包房費和酒水的,其余的我再另付,夠嗎?”
“哎呦,夠了!夠了!這些錢,即使算上找姑娘的錢,那都夠你在我這唱到天亮了!”如果說老板娘之前的笑容只是職業(性性)的微笑,那么在看見錢以后,她立馬換上了一副發自內心的笑容,因為歌廳一條街這里,不像市里的幾個大場子消費那么高,這條街上,估計龍五的ktv,最高消費也就是四五千的樣子,像我們來的這種中檔規模的歌廳,平時來玩,有個三兩千塊錢,就能玩的特別嗨,看見我出手就是一萬塊錢,旁邊的那些服務生也都有些驚愕,但眼神中透露出來的信息,并不像是看見了土豪,更像是看見了土鱉。
我站在原地,也沒理會他們的目光,掏出幾百塊錢,又遞給了剛剛那個服務生:“剛才你們老板娘扣了你二百塊錢,我翻倍補給你!”
“哎,謝謝哥!”服務生接過我手里的錢,也露出了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再次看向了趙淮陽:“哥,我剛才有些狗眼看人低了,你別往心里去。”
“((操cāo)cāo),真jb能整事。”趙淮陽也跟著一笑,沒在提這茬。
“你們幾個,馬上給豪華包收拾一下,果盤,洋酒,該上的都端上去。”老板娘說話間,又看向了門口的幾個姑娘:“還有你們幾個,咋這么不會來事兒呢,看不見貴客到啊!”
“哎,來了!”門口的幾個姑娘聞言,也都笑瞇瞇的上前,站到了我們旁邊。
等幾個姑娘上前以后,老板娘指著她們,向我們問道:“小伙,看看,滿意不?”
聽完老板娘的話,我掃了那幾個姑娘一眼,微微搖了搖頭:“唉…都留下吧。”
老板娘看見我的樣子,抿了下嘴:“怎么,不滿意?”
“也不是不滿意,就是沒眼緣。”話音落,我扭頭看著楊濤:“哎,咱們前幾天出來唱歌,陪我的那個女孩叫啥來著?”
楊濤聞言,皺眉想了一下:“那天晚上喝的太多了,她叫什么我也忘了,好像是什么玲玲,還是露露什么的。”
“對,露露!就是露露!”這一瞬間,我仿佛斯坦尼斯拉夫斯基附體一樣,整個人的精神為之一振,眼神憧憬的看著老板娘:“你們店里,有沒有一個叫露露的姑娘?”
“露露。”老板娘嘀咕了一句,笑了:“有倒是有,問題我們這條街上,叫露露的姑娘至少有七八個,我也不知道你說的是哪個呀。”
“二十七八歲,個子不高,有點胖。”
噗嗤!
我話音落,楊濤(身shēn)邊的一個姑娘頓時憋不住笑了:“哎呦,小哥,沒看出來,你長的這么帥,癖好倒是(挺tǐng)怪異,竟然會喜歡那種類型的姑娘。”
“你不懂,跟你說了你也不懂。”我斜了一眼(身shēn)高將近一米七,體重目測不過百的姑娘,傲然抬頭:“那種微胖的姑娘,不硌得慌!”
老板娘聽完我的話,也有些犯愁:“我們店里,一年到頭,串臺的姑娘得有成百上千人,二十七八歲,有點微胖,你這么形容,我(挺tǐng)不好找的。”
“哎,對了,我有她的電話號!”楊濤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那天咱們結賬的時候,我手機掉在沙發空里找不到了,當時找手機的時候,她用她的號碼給我打過!”
“咳,有電話號,你早說呀。”老板娘聞言,也笑了,顯然是不愿意失去我這個顧客,拿過了自己的手機:“老弟,你把她的電話號碼給我,你放心,只要她是這條街上的姑娘,今天晚上,我肯定叫她出現在你們的包房里。”
“你等我看看啊。”楊濤拿出手機,假裝翻了一下,隨后直接讀出了露露的號碼:“15704…”
老板娘聞言,在自己的手機上撥出露露的號碼后,笑了:“哦,整了半天,你們說的是冰冰啊!”
看見老板娘手機里先是出來的名字,我愣了一下:“冰冰?不是露露嗎?”
“呵呵,露露是她一年前的名字,估計告訴你們那天,她也喝多了。”老板娘笑了笑:“干這行的女孩,為了給客人增加點新鮮感,每隔一兩年就會換個名字,好了,既然知道是誰就好辦了,老弟,在我的店里,你如果找別人,我不敢打包票,但如果是冰冰的話,我保證能把人叫過來,你們先去包房玩著,她馬上就能到!”
“好,那就麻煩了!”聽老板娘這么一說,我也有些慶幸,幸虧我們這個店里的老板娘認識露露,否則她這一換名字,我他媽差點找丟了。
我們進了包房以后,大家也沒什么拘束,很放松的開始喝酒、唱歌,趙淮陽他們跟幾個姑娘打打鬧鬧的。
‘咣當!’
過了五分鐘左右,包房的門被人推開,隨后老板娘邁步走了進來,在她(身shēn)后,還跟著一個女孩,我掃了這個女孩一眼,個頭不高,有些胖,除了皮膚白一些,真是個(挺tǐng)一般的女孩,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露露,老板娘見我在打量女孩,笑了笑:“怎么,不認識了?”
“呵呵,好久不見啊!”聽完老板娘的話,我伸手一拍(身shēn)邊的空位,對露露比劃了一下:“過來坐!”
“弟弟,你們繼續玩,有什么需要,叫服務生就可以。”老板娘見我把露露留下了,轉(身shēn),離開了包房。
露露走進房間之后,坐到我(身shēn)邊,自己的打量了我一下,有些好奇:“剛才二姐跟我說,找我的是個熟客,可是我沒記得,咱們倆在哪見過呀?”
“怎么沒見過,上個月,我跟朋友去對面的世紀緣唱歌,當時你就在我們的包房里,只不過陪的不是我,那天我有事,坐了沒幾分鐘就走了,臨走之前還唱了一首講不出再見呢,記得不?”
“沒有。”露露微微搖頭:“沒什么印象。”
“哈哈,可能是你太忙,把我忘了唄。”我隨意找個借口敷衍了一下:“上次沒印象,這次不就記得了么,來,喝酒!”
“呵呵,行!”露露的(性性)格,看起來也是個大大咧咧的姑娘,而且就是干陪酒行業的,所以也沒拘謹,端起杯喝了起來。
接下來的時間內,楊濤和趙淮陽、周桐我們幾個,都開始有意無意的找露露喝酒,我們的訴求很簡單,不求把露露灌醉,只要把她灌得不能坐下一個臺,直接回家就行了。
但沒想到露露的酒量還真不錯,一直到我都有些上頭的時候,露露才有些微醺,看見她這個狀態,我感覺也差不多了,于是也不停留,直接下樓結賬,離開了ktv。
歌廳對面的一個(陰陰)影下,楊濤的眼睛一直盯著ktv門口的方向,過了四五分鐘,她一拍我的肩膀:“出來了!”
正在低頭鼓搗手機的我,聽見楊濤的話,本能抬頭。
‘踏踏!’
這時候,露露已經走出了ktv的門口,手里拎著一個坤包,步伐稍微有些傾斜,腳下的高跟鞋,在路邊上踏出凌亂的節奏。
‘啪!’
等露露走出二十多米后,我伸手拍了一下楊濤的肩膀,隨即帶著趙淮陽和周桐,靜悄悄的跟在了露露(身shēn)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