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張怡被擊敗,兩道強大的氣息幾乎同時從范野和吉拉身上爆發而出。
在他們的面前,穆雷也是不顧體內因內傷翻滾的氣血,強行提升氣息。
如果這兩人要圍攻霍哥,他說什么也要幫忙,畢竟他才是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
這時,任妖將目光從躺在地上掙扎不起的張怡身上移開,緩緩抬起頭,臉色陰沉的幾乎能滴出水來。
然而,他卻是向范野和吉拉兩人傳言,道:“你們都別出手,這小子由我親自出手解決。”
經他的目測,對方實力不弱,的確在其他幾位同伴之上,而且尤擅防御,即便讓范野和吉拉兩人圍攻,就算能將其擊敗,怕是也要在數百合之后了。
若按照這鐘劇情發展,就算能夠勝利,也沒有什么光彩的,畢竟對付新生還這么大費周章,根本就起不到立威效果,只會讓其他人看輕了他們銀刀門。
莫如自己親自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碾壓這位新生,方不墮銀刀門往日之威名。
一念至此,他跨過受傷的張怡,在前方某處站定,強大的氣息從他身上沖天而起,如同紅色的火焰再燃燒,血色的光圈以他的身體為中心,如同漣漪般一圈圈的蔓延開來。
范野臉色一變,連忙拋下穆雷,閃身躍開,吉拉則是身子一閃,出現在張怡身邊,扶著他逃往戰場外圍。
穆雷也是看了在血色漣漪蔓延下巍然不動、眼神卻變得凝重的霍朝強,狠狠地一咬牙,也是遠遠避開。
見任妖這般聲勢,便是知道了即便他沒有受傷,也絕非此人對手,更別說現在,如果上前幫忙,非但不能對其構成絲毫威脅,若受到波及,還會讓霍哥分心,不如自己離開,讓霍哥專心對敵,方才有一線生機。
血色光圈蔓延中,任妖身上氣息節節拔高,其修為很快就顯露無疑。
這是位三轉凝丹的強者。
他臉色陰沉,緩緩向霍朝強伸出右手,掌心向外,元氣匯聚,肉眼可見的血色掌印迅速的膨脹。
終于,掌印膨脹到丈許大小,掌印的四周,散逸的能量化作嗚嗚風向,聽起來猶如鬼哭,陰森森的很讓人不舒服。
旋即,他吐氣開聲,右掌一震,掌印便脫手而出,向龍人狀態的霍朝強疾射過去。
所過之處,其下方的地方龜裂崩陷。
這個掌印的威力于此可見一斑。
血色在霍朝強的金瞳中不斷擴大,他的臉色變得凜冽,雙目升騰起濃烈的戰意。
他提起長著金鱗的右手,緩緩握指成拳,拳面之上突然有著爆炸的金光,旋即他目光投射前方,眼中極迅速的掠過一抹冷冽。
就讓他嘗試一下,銀刀門這撥人中的最強者,究竟有何能耐吧。
他不退反進,身子一閃,便出現在丈許大小的血色掌印之前,金光璀璨的龍拳如炮彈般向面前的血色掌印怒轟而出。
血色掌印之上無數裂縫滋生,并迅速的蔓延開來。
一聲能量破碎般的巨響。
掌印徹底的破碎,化作無數血色的能量碎片。
而霍朝強也是身子一震,順勢后退了一步。
碎片如暴雨般襲來,他只是抬手護住頭臉,對其他的部位不管不顧。
血色碎片落在霍朝強身上、兩只手臂、雙腿的龍鱗之上,不時激起一連串的火花。
眼見這一幕,任妖的臉色愈發陰沉。
他自己發出的掌印,到底有多大威力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就算是掌印破碎后的殘余能量,也必然不會比張怡剛才的那些攻擊差。
畢竟,銀刀門中張怡只是以速度著稱,攻擊上并沒有如何了不得的手段。
對方的龍鱗能輕松抵擋這種程度的波及,剛才在張怡手下卻那般凄慘,只能說明是偽裝的,目的就是讓張怡疏忽大意,最終抓住破綻一舉擊破。
這根本就是個陷阱。
陷阱設立的條件,就是依仗其變態的恢復力,才如此的有恃無恐,否則焉敢如此?
任妖心里很不舒服。
對方一個新生,就表現出這種沉穩,讓他極不舒服。
明明他們才是老生,但霍朝強一個新生,卻讓他有種角色互換的感覺。
“哼,狂妄。”任妖眼色愈發冷,身子一閃,也不見如何作勢,便已出現在霍朝強的面前,兩只手屈成爪形,指甲變尖變長,形如利刃,無邊血色盡凝其上,重重爪影狂暴的向他籠罩而下。
而霍朝強已展開一套拳法,龍力滾滾,威猛無儔,和對方硬撼在一起。
任妖爪功凌厲,一般的同級強者碰到了,都會頭疼無比,無論用拳用掌都有被其利爪傷到的風險。
而在靈武學院,學員之間縱有紛爭,一般情況下也不會動用兵刃,兵刃應該是對付敵人的,而非對付和自己同一學院的學員的。
精修劍法的學員當然例外,要一名劍客不用劍,那幾乎要損失超過大半的戰斗力。
當然,劍客對劍的掌控也是一流的,若非戰局太過焦灼,一般根本不會發生誤傷的事件。
正因為如此,任妖因擅長的是爪功,與其他同等實力學員切磋,都會占盡便宜。
可在霍朝強這里卻遭受挫折。
如利刃般的血爪,縱然抓在拳頭上,也會被其上覆蓋的堅固龍鱗所阻,難以穿透龍鱗傷害里面的血肉,最多只是在上面留下不起眼的白印罷了,無傷根本。
任妖更加惱怒,加快了攻擊步伐,爪功徹底展開,猶如一場血色的風暴籠罩過去,霍朝強在其中見招拆招,偶爾還能展開反擊,次數雖然不多,但每出一拳,任妖都不得不抵擋,有時還會瞳孔一縮,遠遠避開。
很顯然,他的反擊上蘊含著連任妖也不敢忽視的力道。
爪影重重,拳風呼嘯,血影金光交織,拳爪碰撞間,便是有著狂暴的能量漣漪蔓延開來。
居處之前的地面破壞嚴重。
這還是雙方鑒于是在學院內部,控制著戰斗范圍,要不破壞還要嚴重得多。
說來話長,實際上在短時間內,兩人就過了上百招。
旁觀的范野和吉拉臉色凝重,眼中皆是有著難以掩飾的驚訝之色。
張怡則是取出些治療骨折和內傷的藥物,閉目修復傷勢,沒空去看任妖和霍朝強的大戰。
“怎么會?這小子竟然能和任哥斗得旗鼓相當?”吉拉的黑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你沒看錯,此子的確和任哥旗鼓相當,張怡輸得真不怨。”一頭亂發的范野也是嘖嘖驚嘆般感慨道,旋即目光閃爍一會,提建議說:“任哥好像搞不定他,要不咱們也上去幫忙?”
“別。”吉拉果斷拒絕。
“為什么?哦,你是擔心任哥會怪罪我們。放心好了,我對任哥是了解的,雖然他看重自尊,但為了我門的利益,還是拎得清輕重的,咱們出手,他不會怪罪的。”
“不是這個意思。”
“哦,你的意思是?”范野被吉拉搞的有些迷惑。
“那小子的防御,你也看到了,連任哥的大血妖爪都破不了,咱們上去,又有什么用。還不如擒下他的同伴,威脅他,迫使他加入我們銀刀門,之前的過節一筆勾銷,這不是兩全其美。”吉拉眼中閃爍著狡猾的光芒。
“此言大善,就按照你說的做。”范野點頭認可。
穆雷雙目緊盯戰場,煥發異彩,雙拳緊握,暗中替霍朝強加油打氣,突然聽到異響,連將警惕的目光投射過去,只見吉拉和范野兩人出現在他的不遠處。
范野一臉獰笑,頭發蓬松如同瘋子一般。
而吉拉咧嘴露齒,露出那招牌式的憨厚笑容。
兩人都是摩拳擦掌,向穆雷步步緊逼。
穆雷英俊臉上滿是懼怕之色,連連后退,惶恐道:“你們,你們別過來,再過來,我就要叫人了。”
實際上,雖然他在學院認識了一些人,但危急關頭,哪里來得及叫,就算時間來得及,但面對有著普通榜狠人坐鎮的銀刀門,又有那個愿意出來的。
危機臨頭,他這才口不擇言的亂說。
吉拉和范野聞言原地站立,互視了幾眼,旋即爆發出轟然大笑起來,笑得身軀都抽搐了。
范野終于止住了笑,目光望向瑟瑟發抖、猶如小羔羊一般柔弱的穆雷,臉上浮現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神色,伸出殷紅的舌頭一舔自家唇邊,嘿嘿笑道:“你盡管叫吧,盡情的叫吧。縱然叫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滴。”
穆雷小臉發白,瑟瑟發抖,無邊無際的絕望在心底蔓延,洶涌如令人窒息的黑色波浪。
那么,他該如何逃脫此次危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