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刀,江橫避不過,揮動手中長劍迎了過去,一聲巨響,江橫手中長劍飛了出去,江橫也飛了出去,口噴鮮血,落地的一瞬間,江橫另一只手中緊攥著的符篆終于是祭了出去,一道眩目光華升騰,化作一枚雪亮的長劍,直接劈在了鐵塔壯漢的身上。
悶響聲中,鐵塔壯漢蹬蹬蹬接連倒退數步,胸前戰甲破碎,皮開肉綻,鮮血淋漓,身軀更是晃了幾晃,撞在了禁制光幕之上這才站穩。
江橫則直接摔倒在地,跳起來后,身軀同樣是有些搖晃,迅速逃遠,身周驟然間烈焰飛騰,化作上百口火焰利劍,密密麻麻一片斬向壯漢,一邊麻利地再次摸出了一張符篆,一邊駕馭飛劍斬向壯漢。
方才,三枚飛劍接連刺在壯漢向上,破開的護體靈光,卻刺不穿戰甲,更傷不到壯漢,這壯漢的身軀猶如鐵鑄,力道之猛更非他能比,可他沒有其它的辦法來重創這壯漢,只能祭出飛劍來稍作影響,至于烈焰飛劍,恐怕也難以傷到壯漢,卻可以影響對方,給他祭出符篆提供足夠的時間。
壯漢靠在光幕之上,揮刀擋開飛劍,劈碎滿天飛舞的火焰利劍,深吸一口氣,手中大板刀上光華大放,上前一步,沖著江橫一刀劈去,一刀出,虛空凝,一股禁錮威亞憑空降臨,匹練般的刀光卻一閃間直奔江橫斬來。
江橫大駭,手一揚,又一道雪亮劍光飛起,撞上了刀光。
轟然巨響,狂風呼嘯,符文飛揚,江橫的身影被狂暴的靈力裹著沖一側拋飛,遠處,壯漢的身影再一次倒退數步,撞上了禁制光幕。
刀光、劍光破碎之后的靈力之狂暴,他二人竟是擋不住。
這一次,江橫的身影輕盈落地,身影一晃,竟然一分為三,化作了三道栩栩如生的身影,三道身影皆是手持一口長劍,揮劍沖著壯漢斬刺,而另一只手中,各自扣著一張符篆。
方才被劈飛的三枚飛劍,同樣是齊刷刷斬向了鐵塔壯漢。
壯漢跳起來反擊,反應卻比方才慢了許多,待到沖上前去劈翻了江橫的一道身影,追殺第二道身影時,一側,又一道雪亮的劍光襲來,劍光之中挾雜著片片符文,江橫又一次祭出了一張符篆。
“六階天劍符?”
“不,像是七階!”
“不可能是七階天劍符,若是七階符篆,這家伙的頭再鐵也擋不住!”
“劉兄說得沒錯,這應該是上品的六階天劍符!”
“已經三張了,嘖嘖,這江橫還真是財大氣粗?”
“什么財大氣粗,分明就是神符宮和北寰仙宮聯手對戰葬仙宮!”
“三張六階天劍符,嘖嘖,已經是十億靈石的財富了,還有嗎?”
臺下的眾修議論紛紛。
而這并不是結束,江橫依然在一張張祭出符篆,第六張符篆化作的劍光直接劈在了壯漢的脖頸間,把其脖頸掃斷了半邊,壯漢倒地,口中發出野獸般的嘶吼,脖頸間血如泉涌。
鋪天蓋地的烈焰襲來,烈焰中,江橫飛撲而至,一劍斬斷了壯漢的脖頸,緊跟著,一拳砸在了壯漢的面門上。
壯漢慘死,江橫倒在地上,如同瀕死的魚,嘴巴一張一闔,喘著粗氣,方才,他被壯漢一刀掃在了腰間,戰甲破碎,腰間血肉模糊,多處臟腑受損,甚至波及到了一處星竅,星竅碎裂,身周此刻有星辰之力散逸,跌落境界在所難免。
幸虧這壯漢被天劍符擊中數次,同樣是傷勢嚴重,蠻力大減,否則,這一刀,會劈斷他的腰椎,把他一刀兩斷。
六級上品天劍符,發出的攻擊相當于青金境七階修士的全力一擊,這壯漢身軀再強橫,也擋不住接連六次轟擊。
不過,六級上品的天劍符,市場流通價一張在三億靈石之上,而且神符宮很少對外出售,只在拍賣會上進行拍賣。
六級上品符篆,需要赤金境的符道大宗師才能煉制,制符材料難尋,制符成功率低,耗時長,煉制起來得不償失,稍有不慎就會賠得血本無歸,正因如此,仙界之內,肯耗費大量時間、精力和財富煉制六階以上符篆的符道大宗師少之又少,神符宮弟子中,也只有極少一部分身份貴重的弟子備有高階超品符篆護身保命。
擂臺下到處都是嗡嗡的議論聲,一道道目光齊刷刷盯著擂臺之上的江橫,看他還能不能站起來。
葬仙宮弟子中,咬牙切齒怒容滿面的人少了,沉默的人多了,目光中的痛恨少了,驚懼多了。
不少人暗自思量著,這場擂臺戰還值不值得,這名鐵塔壯漢被人稱作“鐵頭”,一身銅皮鐵骨,至于真名,已經少有人提起,在葬仙宮內部,乃是百戰百勝的強者,對外征戰中,更是為葬仙宮立下汗馬功勞,如今,卻變成了一具尸體。
接下來即使能殺死屠雷和云夜,自己一方已經慘敗如斯,值嗎?何況,真的能殺死屠雷和云夜?
擂臺上,江橫搖晃著站了起來,左右一望,不客氣地撿起了壯漢的空間手鐲,不客氣地把那口大板刀收進了自己的空間手鐲。
這六張六級天劍符乃是殷開天所賜,他若死了,也就算了,他若活著,是要收取成本的,不趁機把壯漢的財富納入囊中,接下來他會變成窮鬼,此時,他只希望這壯漢不是窮鬼。
擂臺外,禁制開啟,一道爪影憑空生出,一把抓住了江橫,一閃間,爪影不見,江橫的身影已到了北寰仙宮弟子群中。
殷開天第一時間隔空把江橫帶了回了,他也討厭江橫的多嘴,痛恨江橫泄露了機密,可此時,江橫就是北寰仙宮的英雄,不能被刀狂所傷。
果然,江橫的身影剛在擂臺之上消失,另一道爪影憑空出現在擂臺上,微微停頓了片刻,抓起壯漢無頭的尸身,一閃消失。
動手的,正是刀狂。
“阿彌陀佛!”
一道低沉的佛號聲響起。
擔山和尚的身影從一間大殿之中走出,一張大胖臉上帶著悲天憫人的表情,隔著擂臺遙望刀狂,“施主還要繼續下去嗎,魔亂在即,何苦自相殘殺,自斷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