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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劇組匯合

  喝到一半的時候,許久沒見了的酒吧老板得到了消息,就過來打了招呼,送上些酒。

  時隔好幾個月,老板看到韓覺的時候,心里是佩服的。

  圈子里跌落又復起的藝人多之又多,但韓覺人生的戲劇性幾乎可以拍成一部電影。

  盡管當時他看了韓覺的表演,聽了那半首《男孩》,便覺得韓覺有概率可以重新火起來。但他怎么也想不到,韓覺僅用了半年時間,就打通了地獄級難度的開局,說起來就真的起來了。并且看起來,現在還遠遠不是終點。

  饒是見慣了圈內風風雨雨的老板,心里也是些許感慨,這大概就是命數。

  “你和小曼她爹有沒有吵起來?”老板先問了個與氣氛無關的問題,卻引來不止一個歌手的好奇。

  “嘶章董事不好惹啊。”宋寅心有戚戚然。

  “不是一般人吶。”

  “是個人物。”

  其他歌手也這么說。

  顯然大家都聽說過章耀輝這一號人物,并且覺得韓覺死定了。

  現場仿佛只有韓覺不知道章耀輝的過往,于是韓覺被他們說得有點慌。但轉念一想,他都已經挺過來了,還慌啥?

  大年初一的新鮮狗糧——《我們戀愛吧》美利堅篇已經放出了第一集。

  在這一集的內容里面,人們看到了節目組帶著章依曼遠渡重洋來給韓覺的“驚喜”。而韓覺也著實被驚到了,然后觀眾們就看到了《戀愛吧》歷史上的經典片段——韓覺被章依曼嚇倒在地上,然后傻不愣登、一本正經地做俯臥撐來緩解尷尬。

  后面人們還了解到了充電的起源。人們捂著心臟,忍著尖叫,看到了韓覺被章依曼從背后給充電了一下,而韓覺竟然膽大包天就敢去見章父了。部分觀眾這才明白了為什么《歌手》幫幫唱環節登場前,章依曼在后臺聽到韓覺緊張之后,莫名其妙喊著充電然后十分開心地去抱韓覺。這一段內容看得她們心都化了。在知道了充電這個梗之后,一些章老師門下學徒野心勃勃地開始在網上自稱什么充電寶,并咬牙切齒地對韓覺發起了直接挑釁。

  而這一集最后的懸念,就是章父氣場全開的露出一個背影,等待著和韓覺的會面。人們期待著韓覺被章董事錘爆。

  面對眾人的凝重,韓覺也不禁回憶起那時的緊張,喝了口啤酒冷靜了一下,說:“沒有吵起來,章父人挺好,我們之間惺惺相惜,相安無事。”

  眾歌手們表示不信。

  最后,老板在離開前單獨敬了韓覺一杯酒,開著玩笑直呼后悔,說當初沒有把韓覺簽下來,真是虧大了。

  韓覺笑笑,表示老板當初在他窮困的時候仗義出手,他有空還是會回來唱歌的。

  這樣一說,大伙兒就熱熱鬧鬧地起哄,要韓覺把存貨拿出來秀一下。

  最后韓覺當然以不符合節日氣氛給回絕掉了。

  初三這一天,韓覺倒是哪也沒去,就在家里。

  他就用音響放著鼓搗出來的《CaliforniaDreaming》單曲循環,一邊搖頭晃腦,一邊給家里來了個大掃除。

  然而,他一邊做家務,一邊還要竭力排除傻狗和黑貓的干擾,勞心勞力。清掃的工作量是平時的3.25倍,干完就累趴下了,窗外天已經黑了。

  說好要趁三天假期讓自己放松一下的,結果把自己弄得這么累是怎么回事?

  韓覺越想越覺得哪里不對勁。

  韓覺吃完早餐之后,就開始收拾行囊。紙筆,劇本,傘,平板電腦,耳機,充電寶…

  似乎感覺到了整裝待發的韓覺要出門,一貓一狗就立馬都湊了過來,開始一左一右扒拉韓覺的褲腿。

  傻狗雖然傻,但是三天下來,韓覺又是喂口糧,又是鏟屎的,更是帶它出去散步,除了時不時喜歡在它吃飯的時候偷襲它,它已經覺得韓覺是個好人了。

  現在看到韓覺穿上了鞋子,傻狗就以為又要出門散步了,搖著尾巴就很開心。

  狗是害怕孤獨的。

  韓覺前世從小就想養狗,但他住兒童福利院,沒有家,就沒法養。從兒童福利院出來,住在了破房子,但又害怕自己去上學后,只留著狗狗單獨在會孤獨。于是沒養。直到畢業了當了編劇,找了個不錯的房子住,還找了個不錯的女朋友,這才得償所愿,終于才敢養狗。

  相比起狗,貓就喜歡獨自待著。貓是宅系動物,一個人能玩得很好,并且永遠睡不飽的樣子,不必害怕它無聊。

  然而情人節這只小黑貓簡直比狗狗還粘人。每一次韓覺留下它在家,它就喊得聲嘶力竭格外凄慘。

  現在他要出去工作,一貓一狗當然就沒法帶著。而勘景也不是當天就能完成的事情,貓狗留在家里沒人照顧就很不好。

  為此,韓覺早有準備。

  韓覺看看手機上的時間,感覺差不多了。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韓覺上前打開門口。

  門外站著賈倫斯。

  賈倫斯身上是一成不變的西裝三件套,一頭適合流浪或當藝術家的長發,加上墨鏡,什么都沒有變化。

  新年新氣象似乎一點都沒有感染到賈倫斯。

  賈倫斯低頭,越過韓覺,看到了韓覺腳邊的一貓一狗。他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就是它們?”

  賈倫斯并沒有因為寫了道歉信而感到尷尬,也沒有因為送了韓覺一套房子而態度有所變化。

  韓覺點點頭:“對,我今天跟劇組去勘景,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還得請你稍微幫我照顧一下它們了。”

  雖然韓覺在昨天就拜托了唯一的鄰居——賈倫斯,賈倫斯也答應了。

  但是,韓覺一直在思考,賈倫斯無論身體還是心理都那么僵硬的人,把小動物托付給他照顧究竟是否合適?

  應該可以吧,只是喂吃得而已,也不用互動。

  “它叫什么名字?”賈倫斯指著黑貓。

  “情人節。”

  “那只呢?”

  “暫時還沒有名字。”韓覺答。

  賈倫斯點點頭。

  “會不會太麻煩你了?”韓覺低頭看著腳邊的傻狗,有點擔憂。

  然而,當韓覺抬起頭的時候,他看見了什么?

  他竟然看到了賈倫斯的笑臉!

  韓覺以為自己眼花了。

  賈倫斯顴骨高高隆起,似乎把墨鏡都往上推了推,他點點頭,語氣格外活潑有情緒:“沒問題的。我喜歡小動物。”

  賈倫斯應該很少笑,所以此時他的笑容顯得無比生澀。臉上每一塊肌肉幾乎都在顫顫發抖,似乎它們全都不在應該待著的位置。

  “呃。”韓覺突然感覺賈倫斯畫風變了。

  翁遙之前告訴過他,說他全副武裝的那個打扮,讓人容易聯想到黑名單上的人。每個寵物救助站相互之間都會流傳著一份黑名單,黑名單上面是一些有虐待動物前科的人。而這些人,想要申請領養動物則會被救助站拒絕。

  現在,韓覺認為賈倫斯光憑這個笑容,就很有競爭力排上那份黑名單。

  “行了行了,你走吧。”賈倫斯毫不猶豫擠開韓覺,進到屋里去,就打算去抱抱小貓小狗。

  小黑貓很不友好,一瘸一拐藏到了韓覺身后。傻狗則繞著賈倫斯瘋狂轉。

  韓覺把小黑貓放回到軟床上,然后對著和傻狗互動的賈倫斯遲疑地說:“那我走了…?”

  賈倫斯頭也不會地揮了揮手。

  韓覺戴好口罩和帽子,做好了遮掩,背上背包,就出門走了。

  一個小時之后,大概九點不到,韓覺早在約定時間幾分鐘來到了匯合的地點。

  約定的地方,是一家酒店外面,那里有一輛小巴停著,小巴士邊上就站著夏原。

  韓覺看到夏原的時候,夏原也恰好看到了韓覺。

  夏原嘴上抹著烈焰般的紅色,戴著墨鏡,穿著一件黑色的內絨厚皮衣,雙手環抱著,似乎身上的酷勁輕易不會被季節給打倒。

  等到韓覺走近了,夏原就問:“休息得怎么樣?”

  “不夠。”韓覺實話實說。

  “不夠也沒得休息了。上車,出發。”夏原笑著歪了歪頭,就一馬當先,領著韓覺上了車。

  韓覺跟上,聽到汽車發動了,就不由問道:“我是最后一個?”

  答案是明顯的。韓覺剛踏上車,小巴士的門就關掉了。

  提了提背包,站在過道上,放眼望去,一眾主創已經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

  有監制,制作人,副導演,布景師,藝術指導,燈光師,道具師,攝影師…

  就欠他這個編劇了。

  在電影開拍前,導演會攜劇組主創人員去取景,以便拍到的場景符合劇本上的設定,確認是否達到開拍條件。

  電影涉及到幾個場景,現場就要勘察幾個景,有時候還要多跑幾個地點,進行比較,或做備選。

  “HI”攝影師阿曼達看到韓覺,揮了個招呼。她上次和賈倫斯沒合作成,這次和韓覺一眼,到新項目繼續合作。

  這次取景,阿曼達的任務就是拍攝大量照片和視頻,回去好做參考,以便修改劇本或改變拍攝方法。

  而錄音師要記錄聲音環境,燈光師,道具師也會針對每個地點,提出自己專業方面的建議,供導演和制作人決策。

  “HI。”韓覺笑著給阿曼達回了個招呼,就路過了她。

  從過道走到巴士后排的空位上,一路上和其他幾位主創人員也點頭、道你好打了招呼。

  氣氛也還不錯。

  除了一個人,劇組的導演。

  導演是一個仙風道骨的精瘦男人,矮小,皮膚黝黑,胡子很長,帶著鴨舌帽,眼窩很深,目光陰翳,整個人縮在羽絨服里,像一只蒼老到飛不動卻依舊雄心壯志的老鷹。

  據賈倫斯說,夏原請到這個導演時機還算巧合。這個導演原本不屑拍這等制作團隊的獨立電影。但因為這導演前段時間賭博負巨債,急需還上,此外做生意又被人騙,賠了個精光。這次接手導演的位置,完全是因為酬勞過于豐厚。

  韓覺加入了主創聊天群,在群里知道了這么個人之后,就去找來了他的電影看。這導演作品挺多,有好有差有平庸,其中含金量最高的幾部獨立電影,在電影節上引起了些許反響。但在轉型商業類型之后,拍出來的作品就十分平庸,最近的一部更是直接撲街。

  在韓覺看來,這個導演功力是有的,主要是缺少好劇本,又野心太大,在商業片里玩文藝,最后把握不好,失控了。

  但韓覺自信他遞出去的這個本子,能夠讓這個導演有足夠空間好好發揮而不變成漿糊。

  如果不是電影天才怪才鬼才,那就應該好好重視劇本的作用。

  韓覺認為,有一個好故事打底,只要把它拍清楚了,電影再爛不會爛到哪里去。

  現在,韓覺對這個劇組還是很期待的。

  他迫切地想看到前世的電影在這個世界,以另一種可能性重新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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