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先生等人的對話,被躲在暗處的左旸聽了一個一清二楚。
因此,他也更加確定這個地牢之中絕對藏有難以想象的秘密,只是這里是否是他正在尋找的“樓蘭密窟”依舊不太好說…因為“樓蘭密窟”是需要鑰匙才能進入的,否則他偶然間得到的那枚樓蘭密窟石鑰匙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這是個游戲,雖然游戲中的有些事情非常荒誕,但設定卻又是相對嚴謹的,尤其是任務與道具,基本上都會做到環環相扣。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這里雖然未必是“樓蘭密窟”,但卻有可能是“樓蘭密窟”的入口,因此左旸還是要進去看看才能做出判斷。
更何況,不論是雷行空的描述,還是剛才陶先生等人的對話,都已經勾起了左旸的好奇心,使得他飛進去看看不可。
只是現在,守衛中又多出來一個“一代宗師”,這無疑大大的增加了潛入的難度。
硬闖顯然是不現實的,一個“一代宗師”與十余名“所向披靡”,任何一個人哪怕只是單打獨斗,不用上鐘靈貂毒左旸也是沒有勝算的,更何況他的鐘靈貂毒根本就不夠用,而且這些人緊密聯系,左旸動其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會驚動剩下的所有人,這些人又會引來更多的敵人…這種情況下,哪怕左旸將雷行空、李涵秋、海螺姑爺以及那些個白衣女子全部叫來,也未必能夠殺得進去,說不定還要全部留在這里。
所以,只能智取。
左旸暗自觀察著周圍的環境,這里的火把雖然非常密集,給他的潛入帶來了不小的困難,但是到底還是不可能達到“無影燈”的水平。
比如寶塔門口的兩個石獅子,便在地上拖出了一條長長的影子,其中一條影子一直蔓延到了十多米外的花壇,而花壇在地上留下的陰影就更多了,左旸完全可以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先到達花壇,然后再沿著那個石獅子的影子一直來到石獅子后面。
這頭石獅子與那群負責守衛的黑衣人只有5米左右的距離,這個距離若是左旸施展踏雪無痕便可輕松越過他們進入寶塔之中,而后若是立即施展十面埋伏進入隱身狀態的話,應該不會被這些黑衣人發現。
最需要注意的是那個“一代宗師”,到了這個境界的人通常對氣息的感知能力已經異于常人,為了防止意外的發生就必須在靠近的時候便提前開啟“閉氣秘訣”,否則哪怕是被這個“一代宗師”覺察到一丁點氣息,也有可能暴露行蹤。
好在左旸的“閉氣秘訣”可以持續整整10分鐘,回氣時間也就1個小時,并不需要太過節省。
所以確定了這個想法之后,左旸便提前開啟了“閉氣秘訣”,而后沿著陰影極為小心的摸索到了那個距離黑衣人只有5米左右距離的石獅子后面。
“有淡巴枯沒,來一顆提提神。”
“一代宗師”并沒有發現他,還在與身邊的黑衣人說話。
“有,前輩請。”
一名黑衣人連忙將手伸入懷中,然后摸出一粒干巴巴的仿佛用什么植物鞣制而成的藥丸一般的東西,恭恭敬敬的遞到了“一代宗師”面前。
“謝了,還是這玩意兒給勁。”
“一代宗師”也不客氣,接過之后便將那顆“藥丸”丟入口中,而后大嚼特嚼起來,一邊吧唧嘴還一邊一臉的陶醉。
左旸在陰影之中看著他那副嘴臉,心中自是安定了不少。
至于所謂的“淡巴枯”,別人或許說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但左旸卻是有所耳聞,這玩意兒說白了就是“煙葉”,原產于如今的美洲,最開始流入天朝時,天朝便沿用了這玩意兒的發音,所以就音譯為“淡巴枯”。
后來到了明朝某年,煙草在天朝盛行,才逐漸被稱之為煙草。
如此看來,這個游戲的設計師在設計游戲時,還確實是下了一番功夫的,最起碼對歷史進行過一些研究,連這樣的小細節都沒有放過。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在意這些事情的時候,左旸還有更重要的事。
于是略微穩定了一下情緒,左旸立刻將踏雪無痕施展了出來,只是一瞬間便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一代宗師”與那些黑衣人身后十多米的地方。
這個地方處于寶塔之內,這里面用的不是火把,而是一盞一盞掛在墻壁上的油燈,數量要比外面的火把更多更密集,因此只是出現在這里的這一刻,“影遁之術”便立刻失去了作用,左旸的身形隨之逐漸開始顯現。
但左旸早就有所準備,幾乎是出現在這里的那一刻,便已經施展了十面埋伏。
因此幾乎沒有漏出任何破綻,他的身形便幾乎無縫銜接的重新消失不見了。
“吧唧吧唧。”
“一代宗師”根本沒有任何反應,還在一邊大嚼煙葉一邊與旁邊的黑衣人聊天:“你這淡巴枯不錯,從哪搞來的?”
“回前輩的話,這是小人托路過的行商自西域帶過來的,您若喜歡,小人回頭送你一盒便是。”
那黑衣人連忙一臉諂媚的答道。
“懂事,我記下你了。”
“一代宗師”頗為滿意的笑了起來。
左旸在后面聽著,嘴角微微勾了一勾,便不再理會他們,仔細觀察起寶塔內的環境來。
除了墻壁上的油燈,這里面還有一個泥塑的雕像,雕像的形象很是抽象,左旸也看不出到底是哪尊神仙,不過這并不重要,他看了看,這座寶塔不大,從外面看總共有7層,但里面卻是一體通到了塔頂,并沒有向上的樓梯。
左旸又繞到了這個雕像的后面,這才終于發現了雷行空所說的那口枯井。
枯井上面掛著一條軟梯,軟梯一直垂入井中,站在上面向下看去,下面依舊是一片光亮,即是說下面也點了油燈。
左旸側耳的聽了一下,并未聽到下面傳出任何聲音,再加上他的十面埋伏只能持續30秒,不能在上面耽擱太久,便只好硬著頭皮沿著軟梯向下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