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算傻子也能明白過來吧?
意思就是說,年輕人,你想順利拿到追魂爪秘籍,最起碼也得先想辦法把慕容嫣給救過來,一個昏迷的人可沒辦法給你謄錄什么秘籍…
當然,還是奇遇任務的老樣子,根本就不給玩家明確的任務指示,也沒有明確的任務獎勵,玩家要做的就是根據自己的想法做出選擇,然后摸索著進行下一步的任務…至于到底能夠做到哪一種程度,除了要看玩家的實力,運氣成分也是非常的重要。
“感覺上好像是被綁架了…”
對于左旸而言,這個任務與道德綁架其實并沒有什么兩樣。
整理一下邏輯去看待這件事情,除了慕容嫣本身身體就不怎么樣以外,左旸貿然讓她幫忙謄錄秘籍,也是導致慕容嫣昏迷的直接誘因,因此此事在左旸看來,自己也是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但是沒辦法,左旸還就是吃這一套,很多時候,在面對游戲里面的人或事的時候,左旸都無法將這些東西單純的當做一個為玩家服務的游戲設定,尤其是游戲里面的NPC,他會與他們講交情,論義氣,甚至不計較自己的得失,只為了讓自己心安。
因此慕容嫣的事情,他肯定是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更何況,江湖有江湖的規矩,作為一個移花宮弟子,想要拿到別門別派的獨門武功,不付出一些代價肯定是不現實的,這點左旸一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只是這個代價出現的方式有些出乎他所料而已。
所以這對他而言,這根本就是一個單項選擇題,不可能還有別的答案,就一個字——是!
“嫣兒小姐,嫣兒小姐?”
然而做過這個選擇之后,左旸扶著慕容嫣的肩膀輕輕晃動了她兩下,她卻依舊趴在書桌上面一動不動,要不是左旸能夠看到NPC的生存狀態,他差點就要以為這姑娘已經掛掉了。
實在沒辦法,左旸只得將慕容嫣的腦袋抬了起來,見這姑娘依舊緊閉著雙眸,嘴角還殘留著幾抹血跡,鼻腔之中也是氣若游絲,這種狀態下根本不可能為他提供任何線索…
“嫣兒小姐,在下只好得罪了。”
無奈之下,左旸干脆將她橫抱在了懷中,而后一腳踹開木屋的小門,快速向外面走去,一邊走一邊大聲喊叫了起來,“護院呢,慕容山莊的人在何處,嫣兒小姐暈倒了,快來個人幫忙看看!”
如此好了兩嗓子,果然還是驚動了慕容山莊的人。
片刻之后,便有五六個人慌慌張張的從各個方向趕了出來,其中就包括剛才將左旸帶來此處的那名護院,以及慕容卿的親妹妹慕容仙。
“無缺公子,你怎么來了?”
看到一見傾心的左旸,慕容仙先是愣了一下,眼中隨之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驚喜之色,不過這個小丫頭雖然有些任性,卻也知道一個輕重緩急,很快就將注意力放到了躺在左旸懷中昏迷不醒的慕容嫣身上,沒鼻子沒眼睛的上來就問,“嫣兒姐姐怎么了,你到底對嫣兒姐姐做了什么?”
“我…”
要不是騰不開手,左旸真想給這個家伙的腦袋來上一記暴栗,什么叫我對她做了什么,能不能不要把問題問的這么容易讓人誤會?
好在同時趕來的那名護院倒是個正常人,見到眼前的情景,先是連忙走上前來探了探慕容嫣的鼻息,而后便扭頭對身后的另外一名家丁說道:“你速速去將莊內的醫師請來!”
“是!”
那名家丁自然不敢怠慢,連忙轉身跑了出去。
到了這時候,那名護院才終于對左旸說道:“公子且稍安勿躁,此事與你并無關系,只因嫣兒小姐身子骨歷來虛弱,這些年以來類似的情況倒也出現過幾次,我家莊主雖然求醫無數,但卻始終無法根治,因此還是先隨小人將嫣兒小姐安置下來,等莊內的醫師前來查看過病癥再說為妙吧。”
“好。”
左旸點頭應允,心想別人不知道,莊內的醫師總該知道慕容嫣的病癥吧?等醫師來了,便要好好找他打探一番。
于是一行人跟隨那名護院出了慕容嫣平時獨自居住的菊花園,來到前面的一間稍大一些房間之中,左旸將慕容嫣仰面放在了房間內一張大床之上,由同為女子的慕容仙在一旁照料,耐心等待醫師的到來。
片刻之后,一個戴著方帽的年邁醫師便背著一個木頭盒子匆匆趕來。
年邁醫師先是扒開慕容嫣的眼睛查看了一番,而后又將手指搭在慕容嫣的手腕上把了半天脈,臉上的表情卻是越來越嚴峻,到了最后更是不停的搖起頭嘆起氣來。
“看樣子慕容嫣的情況不太樂觀啊…”
左旸心中默默的猜到,當然,如果樂觀的話,也就沒他什么事了,又怎么會出現奇遇任務呢?
果然。
說話之間,年邁醫師已經站起身來,回頭看向眾人一臉嚴肅的問道:“有誰知道嫣兒小姐昏迷之前做了什么?”
此話一出,眾人瞬間便將目光集中在了左旸的身上,等待他的回答。
年邁醫師也是跟著眾人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不待左旸做出解釋,便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黑著一張臉大聲斥道,“糊涂啊糊涂啊!老朽很早以前便與嫣兒小姐說過,她身上這頑疾一日不除,便一日不可行男女之事,否則必將性命堪憂,想不到嫣兒小姐竟還是動了凡心,這下倒好,終究還是要將自己的性命搭進去,倒是你這小子色膽包天,明知嫣兒小姐身子骨弱,為何偏偏還要招惹于她?”
很顯然,這個年邁醫師并不認識左旸,只是看左旸與慕容嫣年紀相仿,又見旁人都說不出之前到底發生了什么,因此便產生了誤會。
一聽這話,眾人的眼睛也是瞬間睜的滾圓,表情亦是瞬間變得復雜起來。
按理說,左旸這個無缺公子能與慕容山莊聯姻,這應該算是一樁好事,但是眼下,又因為左旸的原因害了慕容嫣,這事瞬間就變得復雜了起來。
甚至,慕容仙更是眼眶瞬間就紅了起來,仿佛有什么美好的東西破碎了一般,一臉難以置信的盯著左旸。
“我靠!”
別說是他們,就連左旸都被年邁醫師這番話給瞬間搞懵了,硬是愣了兩秒鐘之后,才終于反應過勁兒來,一臉不悅的為自己辯解道,“老先生,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與嫣兒小姐絕對是清白的,方才嫣兒小姐只不過是幫我謄錄一部書籍,結果沒想到這部只謄錄了一半,嫣兒小姐便吐血昏迷了,不信你們可以去嫣兒小姐房內查看,那一半書籍還在書桌上擺著呢!”
“真是如此?”
年邁醫師審視的看了左旸一陣,最終還是被左旸那真誠的眼神打敗了,捻著下巴上的山羊胡沉吟道,“若是如此的話,嫣兒小姐耗費大量心力,倒也并非沒有可能觸發這種狀況,老朽便勉為其難的信了你,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嫣兒小姐現在的情況非常不妙,以老朽的醫術,最多只能夠依靠藥石之力吊住嫣兒小姐的最后一口氣,而且最多也就五天時間,五天之后,便是神仙來了,也救不回嫣兒小姐的性命了。”
“醫師,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么?”
聽了左旸的解釋,慕容仙也是已經不再計較“左旸與慕容嫣之間的事”,連忙又皺著一張小臉關切的追問道。
這也正是左旸此刻最想問的問題,這便是這個奇遇任務最為關鍵的重要線索。
“辦法倒是有的,這個辦法老朽也曾與莊主說起過幾次,只不過…”
說到這里,年邁醫師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
“只不過什么,老先生但說無妨。”
左旸緊接著問道。
“只不過嫣兒小姐的頑疾乃是經脈先天受損所致,尋常的藥石之力便是想要觸及經脈都極難,因此一般醫師根本無法應對這種病癥,除非能夠請金針沈家的家主沈滄海親自出手,使用金針施以沈家獨一無二的絕學才可治愈。”
說到這里,年邁醫師又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然則沈滄海為人頑固執拗,又因為知道一些關于慕容山莊的…事情,因此從不與慕容山莊來往,便是莊主屢次差人送去禮品示好,沈滄海也是從不接見,更將那些禮品拒之門外,否則嫣兒小姐的頑疾又怎會一直拖到今日?”
“金針沈家?”
聽到這四個字,左旸忽然想起了此前蘇州城外平江河上幫夏天撈尸的事情。
那時候他便結識了一個來自金針沈家的老者,老者是前來調查那些東瀛倭寇搞出來的瘟毒的,而那件事,也恰恰便與當時的慕容山莊莊主慕容千秋有著直接的關系…如果金針沈家知道這些勾當的話,不與慕容山莊來往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哦對了,當初夏天就跟著這名老者去了成都郊外的金針沈家,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應該已經成了金針沈家的弟子。
除此之外,那名老者臨行之前還送給了左旸一枚金針,說是日后若是有什么用得著金針沈家的地方,帶著這枚金針去找他們就可以獲得他們的全力相助…
想到這里,左旸便已經有了思路,沖年邁醫師拱了拱手,說道,“多謝老先生指點,此事因我而起,我定會想方設法救下嫣兒小姐,至于我不在的這幾天,便只能勞煩老先生多加費心,無論如何也要留住嫣兒小姐的最后一口氣了。”
“你?”
年邁醫師詫異的看著左旸。
其實他想說的是:就憑你?我家莊主都沒這個面子能夠請得動沈滄海,你便有了么?
不過他在慕容山莊待了一輩子,見過的世面也是不少,這種容易會為自己惹來麻煩的話自然不會亂說出口。
然而。
也不知道是沒有聽到他的話,還是不愿與他多作解釋,左旸已經施展輕功飛出了屋子,直奔慕容山莊之外而去,慕容山莊雖然大門緊閉,但那些圍墻根本就攔不住他。
如此看著左旸的徹底消失,年邁醫師才終于回過神來,詫異的問道:“此人口氣好大,他到底是甚么人?”
“醫師,你就放心吧,他說能救嫣兒姐姐,就一定可以救。”
慕容仙則是閃著星星眼,看著左旸離去的方向一臉迷醉的道,“因為他可是比我哥還要厲害的…無缺公子啊!”
出了慕容山莊,左旸打開地圖確定了一下成都城的方位,而后便馬不停蹄的直奔成都城而去。
慕容山莊的年邁醫師說的很清楚,慕容嫣只有5天的時間,5天一過就真的要死了,這自然不是左旸希望看到的結果,再加上最近一段時間,正邪兩派之間的大戰也是一觸即發,為了防止兩件事在時間上發生沖突,他必須得抓緊時間先解決掉眼前的這一件。
而在趕路的過程中,左旸也順便翻看了一下自己的好友欄,看看是否能夠從夏天的身上得到一些關于金針沈家的信息。
但,夏天并不在線。
這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其實左旸是知道的,最近一段時間夏天一直都在跟著天朝著名的舞蹈家楊麗老師排練即將在帝都工人體育館演出的舞蹈,白天基本上沒有時間玩游戲,晚上回來之后也就只能晚上一小會而已,因此現在想在游戲里面遇到她已經越來越難了。
這無疑是一件好事,夏天的視力不太方便,因此生活上有著諸多不便,要是能夠借此機會成為一名舞蹈家的話,也就擁有了自食其力的能力,她和那些弟弟妹妹們的生活就再也不需要左旸擔心了。
而且通過夏天的面相左旸知道,她一定會成功的!
于是暫時將夏天的事放到一邊,左旸開始專心趕路,終于在奔波了6個小時之后,他只身來到了位于成都城郊外的金針沈家。
不過此時的金針沈家,似乎有些不太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