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呢!”
金鑲玉聽他這么說,便氣勢洶洶的走到黑子面前,拍了一下自己身上布滿沙塵的旗面,責怪著黑子,“早叫你們洗這面幌子旗了…”
說著,就把旗面伸到黑子的眼前:“你瞧瞧,弄我一身都是土。”順勢還拍了黑子肩膀一下。
周淮安沒理會金鑲玉,他看見站在樓上看著自己的邱莫言,忙從樓梯上了二樓。
“哎…”
而金鑲玉見周淮安走開,剛上前幾步,準備追上去說話,哪知她這口才開,話還沒說。
就見黑子站在金鑲玉后側,呆呆的看著周淮安的背影,吶吶道:“這個一定是女的!”
“你怎么知道?”
金鑲玉聞言,停了下來,好奇的側頭看了眼黑子,接著又重新盯著上樓的周淮安。
“你不是說,凡是不正眼看你的,肯定不是男人嘛!”
黑子在后面瞥了眼金鑲玉,十分確定的說著。
“哼~!”
金鑲玉傲嬌的哼了一聲,頗為自信的指了指周淮安,“這個可不一樣,他眼睛是沒看,心里可看了好幾遍了。”
說完,這金鑲玉還拉了拉肩膀上快掉下來的旗子,嘴角含笑。
結果,接下來的一幕,直接就讓金鑲玉傻眼了。
只見這周淮安上樓后,便在樓梯口停下不再前行,反而與站在過道里邊的邱莫言,深情對視著,且各自在過道中擺了擺造型,頗有點打情罵俏,眉目傳情的意味。
周淮安笑著靠近邱莫言,將手撫上邱莫言的臉上,而邱莫言也是面帶微笑,一臉癡迷的伸手死死抓著周淮安撫摸自己臉蛋的手,互相對視,情意濃濃。
“瞧這樣,他心里可不像看著你啊!”
好死不死,原本看見這一幕就不爽的金鑲玉,還被邊上的黑子給補了一刀。
金鑲玉見周淮安和邱莫言親昵的低聲說著話,并排往房間走去,更是心頭火氣,有氣沒處撒的她,直接將身上的旗子一端給重重甩到黑子臉上:“干活兒去!”
說完,一扭頭走了,也不管后面被甩了一嘴土,‘呸呸呸’連連吐口水的黑子。
“老板娘,這蠟燭點不成了啊!”
方陽見金鑲玉氣沖沖的上樓回房,就對著金鑲玉的背影調笑著。
“誰啊?!”
潑辣的金鑲玉聞言,立馬氣勢洶洶的回頭質問,等瞧見是二樓眼含笑意的方陽后,便往樓梯邊上的柱子上一靠,“我還當是誰呢,原來是小哥你啊!怎么著,這么晚了還沒睡!”
“這不是聽老板娘你唱蠟燭歌,就出來看看發生了什么事,沒想到還真來了根蠟燭,可惜這蠟燭不為你亮啊!”
方陽附身,雙手搭在扶手上,看著金鑲玉,嘴上調戲著她。
“怎么?你想點點?”
金鑲玉聽方陽這么說,恨恨的剜了眼邱莫言的房間,心頭暗罵,這快到嘴的肥肉,又掉地上了。
她翻著白眼,回頭看了看對面笑嘻嘻的方陽,眼睛一亮,叫你小子調戲我。
想罷,她直接從樓梯上躍下,腳尖在大堂中的桌子上一點,身形拔起,瞬間就躍過了大堂,站在方陽身邊。
“那根老蠟燭是沒了,這不是還有小哥你這根小蠟燭嘛!”
金鑲玉將手搭在方陽的肩膀上,眉目含春的看著他,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明。
“那個…老板娘,我累了,還是先回房休息了。”
方陽嘴角抽了抽,冷汗都差點下來,他只想逗逗金鑲玉,可不想真和她發生點什么,便往后退了幾步,就要回房休息。
“哎~!”
金鑲玉連忙攔住了要逃離現場的方陽,“怕什么的,我還會吃了你不成。”
說著,她視線在方陽的要害部位瞥了一眼,捂嘴笑著:“你不會和那個女扮男裝的男人婆一樣,也是個雛兒吧?”
金鑲玉這么說,方陽不干了,這玩意就不能被女人這么說,面子問題。
他清了清喉嚨,學著秀才的樣子,一臉正經的看著金鑲玉:“老板娘,這子曾經曰過的…”
曰到這里方陽就斷了,這曰不下去了啊!
正在方陽絞盡腦汁想曰出來的時候,就見對面一扇房門突然打開,這剛和邱莫言進入房間的周淮安又走了出來。
周淮安原本是想去金鑲玉的房間找金鑲玉的,但沒想到金鑲玉現在正和方陽站在一起,他便停下來,看著這邊:“老板娘,我有點兒事要找你,不知你現在是否有空?”
“有空有空,有什么事去我房間說!”
正等著方陽曰的金鑲玉聞言,看了眼對面的周淮安,連忙大聲回著。
同時心中樂開了花,她立馬一拍方陽胸膛,附在他耳邊,“現在老蠟燭來了,這次就先放過你,你以后再敢調戲老娘,我可就真要試試你是不是雛兒了!”
說著,便笑嘻嘻的一把推開無奈的方陽,腳步輕易的走到對面,和周淮安一起進了自己的房間。
方陽看著離開的金鑲玉,暗呼好險,要是這周淮安出來的再晚一步,自己曰不出來,豈不是就要被金鑲玉拿下,失了身?
至于周淮安為什么去找金鑲玉,和他們倆在房里發生了什么,方陽卻是自有腹稿,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個周淮安一來,就知道這是家黑店,便拿銀子打發了那個衙役,叫他離開,不想拖累他,然后就準備帶著邱莫言等人連夜離開客棧。
可是天氣突變,下起了大雨,他便借著這個借口,去找金鑲玉問天氣。
明著是問天氣,實則則是為了打探出關的消息,看能不能獲得金鑲玉這個地頭蛇的幫助。
結果,金鑲玉是有辦法送他們出關,但她卻不肯白幫他們,而是暗示周淮安要和她風流快活后,才放周淮安一行人走。
而一心只有邱莫言的周淮安自不會答應,但他也是老江湖了,俗話說多個朋友多條路,他便與金鑲玉虛與委蛇,沒有直接拒絕她撕破臉,擺出一種曖昧的姿態,隨后才脫身出了金鑲玉的房間。
不管怎么樣,他還是準備先離開客棧再說。
果然,沒一會兒,周淮安就從金鑲玉房間出來,沖方陽點了下頭,算是打了個招呼,接著便急匆匆的回了邱莫言房間。
而就在這時,方陽耳朵動了動,在外面大雨的喧雜聲中,聽到了眾多馬匹奔跑的聲,他目光中露一絲玩味,身形一動,從二樓躍下,看著客棧漏風的大門。
“風太大,頂住,頂住啊!”
此刻,外面的雨是越下越大,隨著大雨一起來的還有呼嘯的狂風,狂風將這大門吹的是‘嘩嘩’作響,搖搖欲墜。
客棧里的伙計見狀,怕這破爛的大門被狂風吹倒,皆是連忙上前,撅著屁股,雙手齊上,使出吃奶的勁頂住大門。
而因周淮安離去,心情不爽的金鑲玉,聽見伙計的呼喊,也是走出屋子,站在二樓過道上,查探下面的情況。
“艸你爹的蠢貨!”
她見這些伙計只知道用手頂著快被狂風吹開的大門,著急的一拍過道扶手,罵了一聲,連忙大聲指揮著下面的伙計,“門閂哪兒頂得住啊,快搬桌子。”
黑子等伙計聞言,連忙搬來桌子,頂上大門,這才堪堪抵住狂風,可以休息一會兒,喘口氣了。
“開門開門,開門吶,開門!”
誰知道,這剛頂好,大門就被人敲的震天響,外面傳來嘈雜的喊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