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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記 4

  一神各國實力的上揚,對他們自身的處境并沒有絲毫的改變。因為他們實力增長的同時,他們的敵人——西陲七國,各自的國力、軍力也在增長,而且是飛速的增長。

  因為對比隱隱被花圈給圈禁的一神世界,西陲七國可是能與中土無縫隙鏈接的。完全可以自由自在的互通有無,這給西陲七國帶來了巨大的動力,推動著各國快速發展!

  雖然相隔萬里之遙,讓西陲七國境內的一些特產,去到中原后變得毫無競爭力。比如精銅,面對日本和新福銅料的競爭,超高的運輸成本讓他們不堪一擊。

  而糧食、畜牧、皮革之類的就更不須說了。就封到西面的七藩國后裔們,思之這個問題的時候就一陣頭疼。面對中原,他們發現自己偌大的國度里,竟然無能尋找出一件拿得出手的貨物?

  甚至中原就是給他們敞開了方便大門,輸送了一批燒制瓷器的匠師,還有茶葉、桑蠶的種植,但都無一成功。茶葉也好,桑蠶也好,北方地區都難以種植,就是安國這一地理位置最靠南的國都,能養蠶植桑種茶葉,可質量和產量也不那么使人滿意。

  而吳國、沐國這種北歐國家,更是連種都種不活。

  瓷器也是這樣,普通瓷器都能燒得出來,但各國找不到高嶺土,那高檔白瓷還是沒著落。等于是缺少了最耀眼的一顆珍珠。七國自立國以來,仍舊要年年從國內進口高檔瓷器。

  錯不是他們還可以出口到一神世界去賺取差價,甚至是造船通行于非洲東西海岸,從黑蜀黎手中換得了大筆財富,賺取利潤,那一二百年時光過去,這些個藩國也肯定因東西貿易差而頭疼不已。

  所以,西陲七國并不需要與盟友天方世界聯手壓制一神各國,只憑七國自己的力量,都能壓制的住一神各國了。

  那棱堡可不是說只有一神各國才會修建的啊。哪怕西陲七國各自修建棱堡,怎么看也不是在防備一神世界的。

  再說了,歐洲地界根本找不到天然的硝石礦,尤其是西歐。英法、神羅、意呆利等國,想要得到硝,只能去廁所、豬圈等污穢之地取土煮硝。后者作為軍事物資,陸齊對一神各國向來是嚴格控制的。而西陲七國卻一個個都可以無限制的從天竺獲得高品質的硝石礦。不說國力和身后的靠山,就單說戰爭持久度,都勝過一神各國一截。

  西陲七國就本身而言,是完美的達成了陸謙設立它們之初的目的——壓制一神!

  當時光匆匆的又過去百年光陰,原時空里,這個時間點正是歐洲黑死病發威的時候,死神的鐮刀籠罩了整個歐洲,刷刷刷,三分之一的歐洲生民因此而死去。但在如今的時刻,歐洲那里還有黑死病的影子?

  無論是個人的干凈衛生上,還是街道城市的整潔,如今的一神世界比歷史同期真的好到天上去了。

  信仰神光的被打破,以及東西方的交流,讓歐洲人完全拋棄了就有的生活習性。別說個人和城市衛生了,就是衣著打扮和吃食都已經東方化。那么,整個一神世界的人,又怎可能一輩子不洗幾回澡,城市中更是任憑污水屎尿橫流,垃圾成堆呢?

  沒有了這外在環境,黑死病就先天上缺乏了滋生的溫床。

  加上社會環境安定,已經很多年沒有戰爭了。內外環境所決定的!

  農業上的快速發展讓西歐各國人口快速滋生,這潛在的一點就是不缺糧食,不然人怎么還會生養呢?一神各國不缺糧食,那就不會把貓狗全都抓來吃,更因為東西方的交流,讓貓咪的身份地位較之歷史同期改變甚多,貓狗一多耗子就少,耗子少了黑死病就缺乏傳染途徑了…

  總之,原時空同期的黑死病在眼下的時空,是徹底的被蝴蝶了。

  但躲過了一劫的一神世界卻也有得有失,得的自然是大幸運,黑死病可是砍掉了歐洲三分之一的人口的病魔,失的卻是歐洲人的那顆‘和平’之心。

  實力的增長讓一神世界民意沸騰,各國的權貴們也有了些膨脹。

  就如原時空的那樣,外來殖民者的入侵讓受害各國的本民族主義高漲,歐洲也是一樣。

  在陸謙手下所遭受的恥辱,迥異于白種人的黃色人種的侵入,這都讓一神世界的土著們生出了一股發自心底的激憤!

  就像歷史上的西方殖民者在中國肆意妄為一樣,逼著腐朽的滿清簽署下的一個個不平等條約,陸謙都有樣學樣的還了回去。

  什么治外法權,什么領事館了,還有宗主權和三年一貢,以信仰傳播權,以及單方面的最惠國待遇,陸齊軍艦可以隨意在各國海域航行和入港停歇,甚至是相關海關關稅的制定權。

  一切的一切都讓一神各國對中原有著發自心底的敵視和憤怒。就像歷史中的國人對洋鬼子一樣,說來很懼怕,但那種懼怕何嘗不是一種深入骨子里的恨?

  唯一的區別是,歷史上的中國遠比這個時代的一神世界更悲催。

  19世紀的科技已經大大縮短了東西方的‘距離’,但眼下這個時代可是不成。

  待到19世紀走到下半頁的下半頁時,整個世界都鋪開的電報已經足夠一個政權掌控整個世界了,這自然是大大束縛了中國。叫之想反抗都無時無刻不面臨著殖民者的反噬!

  可在這個時代,陸齊曾經征服了整個世界,卻也不得不再把它放開。

  帝國壁壘的存在讓中原對萬里之外的局勢,全無掌控。分封藩國是必須的,對一神世界的壓制也是遠不能與中國百年恥辱時候的英法等國那般犀利。

  總的來說,因為雙方距離實在太過遙遠——甭管那蘇伊士運河有沒有被開通,很少有中國商人真的劈波斬浪遠渡萬里重洋,來一神世界的。

  至少那數量比之原時空的歐洲人來是少多了。

  別忘了這個時空的中國還有南洋、天竺和十分美好的美洲,西來的商人很大程度上被安國、天方世界和埃塞俄比亞人給截胡了。別看陸謙下手那般狠辣,實則對一神世界的傷害并不大。

  反倒更讓他們近距離感受到了‘恥辱’!

  如是,在陸齊朝傳承了二百年后,歐洲的戰火燃起,就誰也澆滅不了。

  一邊是實力不俗的西陲七國,背后的靠山比喜馬拉雅山都高,一邊是人口上億的一神世界。

  在火槍火炮為武器的眼下,人口就意味著戰爭潛力。一座座棱堡更是讓人頭疼的所在。兩邊這一打,那就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結束的。

  而戰爭也從陸地擴展到了海上,最后甚至從地中海擴展到了非洲的那漫長的西海岸線。

  棱堡作為戰爭中的一重要組成部分,第一次以實打實的‘戰績’,聞名了全世界。

  它再也不是軍事推演中的Bug了,而成為了一個實打實的BUG!

  在戰爭進行到第二個月,代國波蘭方面的七國聯軍已挫敗了一神軍針對代國所發起的重點進攻。

  棱堡的超強防御力得到了實戰的檢驗。

  而七國聯軍也經歷了從防御轉為進攻的巨大轉折,朝野上下盡都信心十足,仿佛敵人境內的棱堡就都不存在一樣,很多人都以為很快就能平定一神世界的‘反叛’。然后,由五萬代軍和三萬吳軍所組成的北線第一軍團,就在柏林城下吃了一場慘痛的敗仗。

  進入神羅境內,面對棱堡他們只圍不攻,然后快速的把戰斗推到了柏林城下。

  從九月到十一月下旬,兩個月多的圍攻,最緊張時候,北線第一軍團曾一天內發射了三萬多顆炮彈,轟塌了五十多米城墻,可其背后的棱堡防線依然完好。

  兩個多月里,聯軍對之進行了數次傷亡慘重的強攻、夜襲均告失敗。

  天氣也越來越冷,并開始下雪,神羅軍隊的援軍在不遠處蓄勢待發,這場圍攻只能結束。

  戰斗結束后,盤點敵我雙方的損失,進攻方的死傷要遠遠多于守軍。給當時氣焰正盛的聯軍當頭一記重棒。

  在戰爭進行了半個年后,大規模的海戰就徹底拉開了。無論是地中海還是北海,乃至是伊比利亞半島以西海域。

  西方大陸爆發的戰爭,讓西陲七國與中原已經有所拉開的縫隙,得到了及時的彌補!

  棱堡超強的防備作用讓戰爭陷入了枯燥無味的態勢,戰略思想枯竭,再秀的軍事謀略也不能抵消掉棱堡的作用力,所以,戰爭在不斷的重復自身。

  而‘破解’棱堡的最好辦法,不是攻克眼前的堡壘,而是將它徹底封鎖。這就需要為數不少的士兵。

  雙方軍隊的規模不斷擴大。

  前頭就已經說了,火器的發展和使用,讓騎士階層逐漸退出了軍隊的主導地位。

  貴族在軍事領域擔任的角色開始發生改變,由為國家提供騎士隊伍轉變為國家軍隊中指揮作戰的指揮官。一名新時代的年輕貴族如果想要在軍界有所發展,他將不再自備鎧甲武器戰馬作為騎士戰斗,而是從部隊中攜帶軍旗的官職做起,視資歷和表現得到晉升和提拔。

  而騎士階層的沒落與步兵的崛起也使的平民更多的被卷入戰爭。火炮且不去說,火槍的制造和成本比之昔日的騎士重甲可簡單多了,十分的廉價。國家在同等財力之下,就可以征召、裝備和訓練數量更多的士兵。

  加上中央集權使得國王手中的實力大增,那就讓整個國家的武裝力量較之當年擴充了好多倍。

  但是,一神各國實力雖然都有大增,人口的暴增也叫他們的戰爭潛力大幅度提升,可這些卻都與錢財無有大的關聯,或者說不能給財政形成質的改變。

  打仗就是打錢。

  當戰爭在持續,當各國的軍隊規模在增加,可還不是全球霸主殖民強國的一神世界,那就坐蠟了。

  要守衛一座棱堡并不需要多少人,但要困死一座棱堡卻需要不少士兵,至少要遠遠多于守軍,這就讓兩邊的軍隊規模都不得不增多。

  可是,西陲七國背后都有靠山,一神各國卻沒有金主啊。

  他們可以掌控并動員更大的一支軍隊,但他們不能為士兵們發餉和補給,連年的戰爭在榨干了一神各國國庫內的最后一分錢后,一神世界的失敗就再說難免了。

  要跨過門坎的限制,就必須要讓一神各國的財政和行政資源發生重要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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