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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三章 登基稱帝,大封群臣

  因為登基大典,這個新年都過的甚沒滋味。人人都盼著正月五日。

  既至吉日這天,果然是天朗氣清,和風柔云。

  陸謙心里大喜,這氣象司果然不俗。但是,美中不足,如此隆重的日子里,只是一單單的晴朗未免有所不足。

  開國大吉當有祥瑞降世也,就好比那天降祥云,紫氣東來。他心中自有成算,只是不與外人說罷了。

  這日,整個益都城都前所未有的整潔。

  天色微明,東方天際一抹緋紅初現,黯淡的月亮兀自隱現高空之上時候。整個益都城內便就打掃了來,大街小巷黃土鋪路,無數盆盛開的菊花在街道綠帶里擺放著,一株株梅花傲寒而立,清香得氣息渲染開了,隨著晨風飄溢,叫整個益都城都變得更美了三分。

  陸謙早早的沐浴焚香,便是餐食湯水都不敢多用。早聽人聞說,官員上朝時候不敢多用飯食湯水,唯恐人有三急,貴人當面現出不雅來。而個個府邸里有頭有臉的長隨侍女,在主人面前也是如此。都怕了那屎尿二字。可現在陸謙卻也體會了這么一把。

  從醒來后,便就只用了一碗白粥,渴了只含水而不吞咽。待會兒,他要去跟老天爺嘮嘮嗑了。身為穿越者,那也是不敢大意的。

  靜室中,陸謙一個人在獨自端坐,一旁的香爐里裊裊有輕煙飄起,清雅淡泊,滿屋的香氣隨著房門被打開瞬間彌漫了院中。

  “陛下,吉時已到!”樂和的聲音傳來。今日他為禮贊官。

  樂和話聲落下,外頭的絲竹之聲就已經響起。陸謙把眼睛睜開,臉色端重,深一口氣,再長長的吐了出去。他起身對著側手放著的大銅鏡看了最后一眼,穩步邁出了房間。

  天不亮他便起身沐浴熏香,不敢進飲食,唯恐儀式典禮當中那啥,有失體面。現在身著玄衣、纁裳,白羅大帶,頭上戴著親王九旒冕冠,絲帶系頷,一派的威武容貴。

  禮部登基典禮已排練嫻熟。陸謙走上玉輦,“鐺!”金鐘聲響徹耳邊,樂和高喝道:“起駕!”鹵簿甲士隨之而動。

  沿途,黃鐘大呂,琴瑟和聲,搏拊柷敔,石磬鐘銅,簫笙長笛,夭夭雅樂。

  齊王府朱門大開,才出宮門,就撲面而來山呼萬歲之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那每一聲吶喊都仿佛電流一樣從他身上穿過,叫他不禁生起了雞皮疙瘩。這種吶喊與被群臣高呼萬歲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在侍衛簇擁下,儀仗自王宮而出,街道左右無不掛彩,整個益都城無論是黎民百姓,還是富商賢達,都翹首以望著隊伍中那架玉輦。臨街道路人家門前都擺上了香案,家家戶戶都老幼一起出動,遠遠見了儀仗過來,就像是遇到了天大喜事一樣跪拜高呼。

  陸謙隨意抽查了幾位百姓,有貧有富,有貴有賤,頭頂氣柱盡是濃白。這叫他心中很是得意。這些年的經營,可不是白費的。這公道果然自在人心。

  皇帝登基是有著一套固有的流程的。自古皇帝登基,都要封贈列宗列祖,然后祭告社稷。待到龍袍袞冕,在奉天殿接受百官朝賀,山呼萬歲,南面而帝,始為“中國主”。歷朝歷代可以在這個大框架之內更變一些小細節,但大體是都不會差的。那可不是換一套服裝就一聲皇帝就是皇帝了,就是王慶、田虎之流的草頭王都歷經了登基大典,更勿圇是陸謙了。

  站在天壇上,陸謙俯視著文武百官,四大諸侯和高麗來使,看著周邊簇擁的御前司數千軍士,還有無數士林賢達,名儒雅士,乃至于張叔夜、劉法、種師中這種被俘宋臣文武,心中百感交集。

  穿越至今,六七年光景,多般周折始走到今日。恍惚里,當初殺高坎亡命東京之一幕,還清晰在目中。

  男兒好漢,登基稱帝,南面稱尊,天下權柄盡操于手掌中,人生之盛,莫不過如此。那穿越歸穿越,系統歸系統,管他背后有著何等的神圣,陸謙盡數不怕。便是身死,比之前世的那小白領,這輩子都值。

  文武大臣分列兩側,神情莊重,目光低垂。軍士、百姓,和那些被邀請來的各階層人物,皆默不出聲。這一刻除了呼呼風吹刷著旗幟的聲音,他再也聽不到一絲兒一毫兒的雜音。

  風吹拂著冕服,冕旒相互撞擊作響,清脆悅耳。陸謙打開系統欄,毫不客氣的在一道白銀符箓上點了下。剎那間清風吹起,有五彩祥云顯于東方,紫氣浩蕩滿乾坤。

  陸謙傾盡所有,方購買下這道白銀級的符箓。那花費是巨大的,可他也知道這都是值得的。

  有了這等異象,那可不就是真正的天降祥瑞,以來證明他陸謙是真正的天命之主?!

  投資是巨大的,可收益指揮更大。

  天降異象,時間很短,只顯于他念禱詞這短短時間,可這不也正應證此異象乃是天應?

  錯不是他榮耀值不夠,陸謙非買上更好的不可。比如神龍天降之類的,那才更叫人拜服。

  當然,對于現下而言如此已經足以。不看就是那張叔夜、劉法等人都震驚的睜大眼睛,四大諸侯和高麗使臣更是如白日里見到了鬼一樣。而后再看陸謙的眼神就變得大不一樣了。

  而本就忠誠于他的大齊文武軍兵百姓就更無須多言。

  祭天禮畢后,陸謙登上玉輦,再度回到王宮,沿途路上的歡呼聲直若滾雷一樣,連連不絕。

  而此時的齊王宮已經被改為紫禁城看。他被擁簇到奉天殿內,面向南,宗澤、聞煥章強制按下內心的激動,分捧冕服和重寶玉璽上到前,余下內閣重臣和林沖等重將取袞服披在他身上,再戴上十二旒冕冠。

  如此就是萬歲萬歲萬萬歲了。

  陸謙喜不自禁,心里不去想甚個天命眷顧,子孫萬代福壽安康,那終究是怎的回事,再沒第二個人比他更清楚了。接下他只需要享受此遭事后那豐厚的成果便是。

  稍后是封賞宗親,進爵功臣。立妃方氏為皇后,太子暫缺,封國丈方臘為明國公,田虎為霍國公,王慶為庸國公,鐘相為羅國公。橫豎對于他們是不能用大國之名的。方臘的明國公在于其摩尼教之明教之名,霍國、庸國、羅國則盡是春秋小國。位置許進他們起家發跡之處。

  四人早有準備。當下跪拜謝恩。

  稍后就是陸謙的自家人了。

  眾臣首推宗澤為文臣之首,封越國公,加開國。

  以林沖為武臣之首,封鄭國公,加開國。

  魯智深不受冊封,與公孫勝一般,都有蕩平天下后再入佛道之念。故而這朝中文武中,便只此二人封國公。

  稍后那聞煥章、許貫忠、楊志、阮小二、秦明等等,各文武功臣是盡都加官進爵。沒有國公,還有候伯子男四等勛爵和國士。

  爵位在這一刻就像是地上的黃土,唰唰的向外大批發。

  而皇親國戚,陸謙同父同母的兄弟姐妹,還有同宗近親,那都全都封爵。王爺公主國公候伯,不要錢一樣冊封了出去。橫豎他們必是全都死了。否則這般時候如何不來尋他?

  益都城內外一時間紛紛攘攘,喜氣洋洋,新朝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充滿了蓬勃生機。大齊王朝“奉天承運”,洪武世運“如日中天”。

  這國號之事,幾個月來群臣爭議了許久。有人要改,有人支持原名。陸謙幾經思索,還是作罷。虧他當初選用‘齊’字作為王號時候,心中還想著來日稱帝時候再行改變。

但現在,計劃沒有變化快啊。其實是作者君慫了。那國號一出,選哪一個,異議都不會小  而至于年號,定元洪武。本著拿來主義,陸謙毫不客氣的替朱八八用了。

  而這陸謙稱帝定元之后的第一件事,那便是廣撒檄書,叫南宋、蜀宋早日投降。

  同時還有一個事情被提上了日程,那便是遷都。

  益都城作為一個中央集權帝國的都城是愈發的不合適了。

  而對于陸謙原本要定下的都城——金陵,則是遭到了近乎所有在朝文武臣僚的反對。

  蓋因為彼處地勢太過偏南,而作為一個必然要一統江山的中央集權制大帝國,以金陵為都城,顯然不合適。中原的主要威脅在北部,而那里距離西域與塞北太遙遠了。

  簡直是要橫穿整個帝國了。

  而中國從來都是一個陸權帝國。如今這個時代,以中國之國力,縱然可以海陸并行,可那大海之上比之陸地上,于中國而言猶自無敵手。

  如果是近代史中,南京作為帝都是合適的。可在如今時代,滿朝的反對聲,叫陸謙都只能無奈的被“說服”。

  而再看中國地圖,若是論距離適中,故南挾北,看西望東,那必須是河洛最是合適。且彼處還有山河地利之險,水源也自充分,若是不考慮糧食的問題,河洛最適合不過的。

  然而糧食這一問題就徑直將它所有的分值都扣個精光了。無奈何,彼處的漕運較之汴梁漕糧運送之耗費尤甚。那汴梁漕運之害,已經叫趙宋受苦連連。洛陽比之汴梁更向西,可不是耗費更重?

  陸謙本身就沒在洛陽定都之念,否則便不會冊封林沖為鄭國公了。

  如此朝堂上就議論紛紛,己方人都相互爭執不下。

  有支持大名的,因為此時黃河下游水道尚且通航,大名府就在黃河河畔,負水運治利,又靠近北地。

  雖然現下看此處地處平原,無險可守,實在太過于靠近北地了。然大齊若能將幽云十六州盡數收回,再恢復遼東,經營塞北,這般大名可就半點也不靠北了。也自有了防護!

  有的支持濟南。濟南水運更是便利。不管有運河相通,更有濟水直通到海。且此地距離濟州近在咫尺,有種家鄉的味道。

  要知道,當初國號之爭的時候,可是有人提出了‘濟’字而不是‘齊’字的。

  原因是何?

  首先濟字有水,水滅火,趙宋為火德,這是符合五德之說的。雖然后者的影響力實是不高。

  其次陸謙的龍興之地為濟州,就好比趙匡興于宋。這又是一給力力證。

  第三,濟者,一意過河;二意救濟;三意對事有益;

  陸謙舉兵吊民伐罪,乃是有普濟天下之意。故而,當日頗有一些人贊同‘濟’字為國號。

  只是被陸謙一意否決了。因為‘濟’字不好聽,大濟帝國?這聽起了恁地違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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