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天獠和孔雀魔都一動不動,沒有想要招呼滅孽,這位最不受陛下喜歡的太子身上透著一股子詭異邪門的氣息,兩位妖族天尊也覺得不舒服。
但是等滅孽走了,兩妖忽然想起來:“需要馬上稟報大人,滅孽太子的實力遠遠超過其他太子!”
“不錯,牠手持冥刀妖皇斷,可能…”這話不好說下去,否則被陛下知道了,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忽然,飛天獠又注意到了一個細節:“牠剛才身穿的白骨戰甲…骨頭有些眼熟。”
孔雀魔嘆息一聲:“那是七首妖龍的脊柱骨打造的!”
“將軍,前面這支妖軍如何?可做對手?”
云赤驚意興闌珊的擺擺手:“你們覺得行就行,那頭飛天獠和孔雀魔交給我。”
“得令!”
正要馬上取出傳訊玉符向后方的“大人”稟報的孔雀魔和飛天獠,忽然感覺到大地震動起來,兩妖剛一抬頭,眼中已經被一片赤紅色填滿!
數千丈之外的高山之巔,云赤驚站在坐騎的獸鞍上,手捧一把血髯。那一道三寸胡須此時已經無窮無盡的生發出來,好似一道鮮紅的神龍,橫空擺動,張口將孔雀魔和飛天獠吞了下去。
命通境巔峰,在他的萬世億生殺神大法之下,毫無反抗之力。
一道道血紅色的胡須,好像鋼絲一樣鉆進了兩妖的身體內,只是一吸,兩妖就成了干尸,第二吸,兩妖的干尸粉碎了,化作了漫天飛塵。
戰場上,交戰的雙方皆是膽寒。百戰王騎沖進來,不分敵我一陣砍殺。
他們胯下是八階荒獸坐騎,數量不多力量卻讓人絕望!
動手輕松殺了妖族兩員大將,云赤驚沒有一點興奮之意,淡淡的將血髯收回來,等到戰場上的廝殺逐漸結束——他不用去看也知道,結果肯定是自己的百戰王騎獲勝。
不論是妖兵,還是赫連烈的親兵,正常狀態下都能夠和百戰王騎一決雌雄。但這兩只隊伍已經廝殺了兩個時辰,消耗極大。而且各自主將都被輕松斬殺,士氣大挫,自然不是百戰王騎的對手。
天煞的手下在戰斗結束之后,按照習慣立刻退出戰場。云赤驚站在山峰之巔,伸手虛空一撮,戰場上所有陣亡將士的精血凝聚,在他的兩指間凝聚成了一枚無比鮮紅的血滴!
他用血滴拈了一下自己的胡須,三寸血須似乎更加鮮紅了。
“嗯?”云赤驚忽然感應到了什么,轉頭間,視線穿透了層層森林阻隔,看到了躲在另外一座山峰上的宋征三人:“還活著?”他也有些意外了。
宋征三人也是剛剛趕來的,他們也沒想到,會目睹這樣一場慘劇!
這一瞬間,書生的眼睛紅了,胸中一股硬邦邦的怒氣,如果不發出來,他覺得能夠把自己憋死!
史乙和趙綃也是咬牙切齒,這只軍隊,是車騎大將軍留下的唯一遺產了!可是竟然這樣葬送在了神燼山中。
宋征很明白對手的強大,那高山之巔,孤傲一人的將軍,連手指都不需要動一下,就能將他們碾得粉碎。
可是他就是憤怒,就是仇恨,就是狂暴!
他伸手一摸,一件東西拿在手中,毫不猶豫的丟了出去!在這一瞬間,他甚至已經熱血沖動的不顧一切,哪怕是跟對手同歸于盡。
那東西嗖一聲飛出來,只是小小的一塊,云赤驚有些失望,這三人有些能耐,而且能夠從魔火兇焰之中逃出來,本來以為他們會和“普通人”有所不同,原來也是如此沖動不知克制,竟然敢對自己出手!
這就是找死。
云赤驚對這樣的小角色立刻沒了興趣,想要吩咐手下的百戰王騎將他們碾殺了,卻忽然感覺到一絲異常。
他極為罕見的臉色變了一下,但緊跟著,一股恐怖的意識降臨到了這一方天地之中。剛一來臨,就充塞了虛空,將其他的一切存在,擠壓的有種無處可逃的感覺。
“妖皇!”云赤驚長須一卷,將自己的百戰王騎全部護住,來到了身后,組成一座深奧復雜的軍陣,在他頭頂上,立刻凝聚出一道長達千丈的真龍虛靈!
真龍五爪,乃是皇族!
他正帶憑借自己乃是華胥古國的軍神身份,和妖皇交涉一下,甚至已經想好了幾種說辭,比方說聯合七殺部和華胥古國,一起夾擊洪武天朝等。
可是妖皇不給他任何機會,宋征丟出來的那東西被牠的力量操縱凌空升起,乃是那一枚妖皇令!
一道死亡衰老的光波從上面播散出來。
嗡——
波紋掃過了這一片天地,所有的生靈化為齏粉。云赤驚的真龍虛靈和死亡光波對抗了一下,立刻變得萎靡不振。軍陣當中的百戰王騎,也全都受到了震蕩,內傷不輕。
他一聲低吼,萬世億生殺神大法施展開來,體內靈光噴涌如海,配合著他的萬丈血髯,凌空一掃如同神龍擺尾,啪的一聲和第二道死亡光波撞在了一起。
一片光波破碎,天空中高懸的妖皇令搖晃了一下,但云赤驚的血髯前端也被燒焦了一部分。
他舉起手朝后一揮,百戰王騎有序撤退,漸漸的升上了天空。
妖皇令當中,傳來了一道驚訝的聲音。
隨后,妖皇令忽的一個抖動,更加猛的死亡光波,嗡嗡不覺得連射出來。
云赤驚暗罵一聲,把萬丈血髯張開,萬世億生殺神大法全速催動,各種神通道法騰空而起,或是牽扯、或是抵擋、或是護持,他血髯一卷,帶著百戰王騎轟的一聲撕開了虛空,跳躍而去!
妖皇令的死亡光波猛烈掃來,那虛空通道還沒有來得及關閉,被炸得一片混亂,大片的死亡光波追進了虛空通道當中,一片片觸目驚心的暗紅色光芒在虛空通道內連連閃爍,原本應該關閉的通道,就好像天地之間,難以愈合的傷口一樣,足足遲了一盞茶的時間,才徹底消失。
妖皇令上,傳來了一聲不滿的冷哼,而后小小的鱗片在虛空中一跳,原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