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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五章居然嚇哭了

  有唐一代,唐軍軍隊強盛一時,其主要對手突厥、吐蕃、阿拉伯都為當時強大民族,但他們與唐軍的交鋒卻基本是敗多勝少。盛時唐軍開疆拓土,勢力遠達里海地區,外蒙古和西域盡為華夏版圖。

  然而,唐朝軍隊有什么自始至終,都不是依靠數量取勝,全國六百三十四府,兵力不足六十萬人馬。然而就是這支數量上并不龐大的軍隊,但卻控制著西域一千三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震懾著大大小小數十個國家。

  唐軍有何“過人之處”?令世界不敢輕慢?

  在后世的“糖粉”拿出了最客觀最公正的答案,唐軍的裝備在中國歷史上算是最好的一代,武器精良,馬匹充足。安史之亂前,價格昂貴而又極易損壞的“唐樣大刀”(橫刀)是士兵的標配,制造工時為三年的強弓人手一把,就連步兵也會裝備馱馬以提高機動能力,而重騎兵們除了人馬皆著鐵甲外,更是裝備了耗時十五年才能完成一把的馬槊。還有可以基本無視輕弓射擊的明光鎧甲。

  陳應在后世的軍事論壇里看到唐軍有三大殺器:“弓弩、陌刀、和輕騎!”但是陌刀在唐初的時期,并沒有成建制的裝備部隊,想來跟這個時期唐朝國力不強有關。唐軍騎兵,在配上陳應的馬蹄鐵之后,馬蹄損失率減少了幾乎九成,而高橋馬鞍與雙邊馬鐙的裝備,讓唐軍將士可以在野戰完虐馬背上的突厥人。

  明光鎧甲和陌刀,又被陳應想著辦法,提高生產效率,降低生產成本,在不久的將來,唐軍的陌刀就會大規模裝備部隊,或許會比歷史上最鼎盛的時候,規模不超過三萬會成倍或十數倍的增加。

  當然,陳應也沒有放過弓弩。弩機,是華夏民族克制北方游牧民族的鎮國利器,歷朝歷代在弩機方面的制造和研發,都產出了極強的效果。秦代的秦朝,漢代的腳登弩、大黃弩、晉代的萬鈞弩。當代還有唐代的唐弩與八牛弩。

  陳應此時并沒有進行大力氣改進八牛弩,但是他卻將后“某寶”上出售的蝎子弩給打造了出來,所謂的蝎子弩,其實就是復合弩,弩臂采取彈力極強的彈簧合金鋼打造,采取反曲弧度,增加張力,隨著張力的增加,射程和威力也得到了極強的提高和加強。

  經過眾將領一頓馬屁狂拍,記室參軍杜善果提出了一個針對性的問題:“陳大將軍,這具弩機雖然射得更遠,威力不俗,可是太笨重了吧?”

  陳應點點頭道:“對于單兵來說,這具弩機的份量是重了一些,當然,他的主要作用,其實并不是及時反擊,也是用來進攻,對敵人的弓弩手進行壓制性覆蓋。”

  陳應其實也表示無奈,在沒有瞄準鏡的情況下,蝎子弩的射程雖然遠,威力也大,可是卻沒有辦法做到精確射擊。面對一個如同火柴桿一般大小的目標,要想靠肉眼捕捉,并直接命中,在后世步槍都很難做到。更何況弩機了,射擊三百余步遠的目標,弩箭在飛行的過程中,走的都是不直線,而是逞拋物線形,這種情況下,要準確命中目標,需要對目標進行預判。這非常考驗弩手的操作水平和預判能力。

  一聽陳應原本把這種弩機進行壓制敵人弓箭手,杜善果就不說話了。因為弓箭在射擊的過程中,一般情況下準確率也不高,而依靠單位密度進行覆蓋性射擊。準確率不重要,重要的是射程足夠遠,穿透力足夠強。

  然而當陌刀軍還沒有抵達到鄭軍金沙大營前,王玄瓊麾下的將士頓時就慌了。遙遙一箭,一箭射中鄭軍大旗,這對鄭軍的士氣影響是致命性的。戰場上,攻防雙方的士氣常互為消長,如果現敵人士氣正旺。己方士兵也有可能因此而產生狐疑。

  陳應的這一箭之威,讓眾鄭軍將士馬上想到,敵人陣中有神射手,他們誰也不想被敵人點名,頓時就不約而同的將腦袋和要害部位縮起來。

  “斬!”

  數十名陌刀提氣沉聲,舉起手中的陌刀,整齊的劈落下去。陌刀帶著攝人心魄的嘯叫,狠狠的劈在擋在陌刀軍陣前的拒馬樁上。

  如同碗口粗的拒馬樁,變成萬千碎片,零落在地上。

  看到這一幕,王玄瓊嚇了一跳。他原本還以為,金沙大營這座半永固的寨子,雖然不是城池,他們在防守一方,可以借助地利優勢,給唐軍造成大量的傷亡,陳應就會知難而退。可是他卻沒有想到陌刀之威,居然恐怖如此。

  不經意在王玄瓊打了一個冷顫。

  在這個時候,陌刀軍將士已經進入了鄭軍的弓箭射程之內,在鄭軍將領的喝令,鄭軍將士紛紛搭箭上弦,朝著六百余名陌刀軍將士射去。鄭軍將士也害怕陌刀軍逼迫,就匆匆忙忙搭箭上弦。

  “咻咻咻…”

  然而讓眾鄭軍將士大跌眼睛的是,他們連續射出了三箭密集的箭雨,至少一萬余名箭矢射到陌刀軍陣中,箭矢與明光鎧甲碰撞在一起,發出刺耳的金銘聲,火星四射,場面甚是壯觀,可是陌刀軍將士連屁事都沒有。

  依舊邁著堅毅的步伐,緩緩朝著大營逼近。

  距離第二道拒馬樁,依舊像劈柴一樣,揮刀將那一道拒馬樁劈成木屑。

  站在中軍節堂前的望塔上,趙季卿向前指著陌刀軍的隊形道:“大王,您有沒有發現,這些箭射不透的重甲,唐軍還有兩千余人。”

  王玄瓊點點頭道:“本王發現倒是發現了,可是咱們現在怎么辦?”

  趙季卿道:“現在唯有殊死一搏了,若讓這些鐵皮人沖進咱們的營寨前,恐怕營寨也會像拒馬樁一樣,被他們劈碎。”

  “問題就在這里,咱們不能坐而待斃,必須出營反擊,等到他們沖到營寨前,咱們就沒有一點機會了!”

  王玄瓊也不想死,他對著麾下的將領又是威逼,又是利誘,最終迫使兩名可憐的倒霉蛋帶著鄭軍將士出營向陌刀軍發起了進攻。

  此時鄭軍將士們并沒知道,死神已經向他們敞開了懷抱。

  看著蜂擁沖上來的鄭軍將士,陳應知道這些步兵道:“雖然說陌刀軍的甲胄堅固,戰勝敵人不難,但是陌刀軍的體力是有限的,絕對不種浪費這種情況下,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以要利用蝎子弩射程遠的優勢,與三石硬弩、三石強弓、一石弩、一石弓,組成遠、中遠、近三層交叉射擊的方式,遲滯敵人的進攻!”

  就在這個時候,鄭軍兩千余名將士如同潮水一樣沖向陌刀軍,距離陌刀軍將士不足三十步了。

  陌刀軍陣中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道:“預備…起…”

  與此此時同時,看到陌刀軍將士手中的陌刀揚起,趙季卿急道:“不好,有情況,還快命令他們撤回來!”

  王玄瓊很想問問趙季卿這是要干什么,可是還沒有等王玄瓊的話說出來。

  陳應興致勃勃的望著陌刀軍陣,從嚴肅的軍令中,居然聽出了一股熟悉的腔調,那是一種蒼涼悲壯的腔調,陳應隱隱從中聽出“秦腔”的味道,當然,他那個時代的陜西秦腔,顯然是這種腔調的繼承人。遙想千年之前。橫掃宇內、一統六合的大秦鐵軍,出的是否是這個腔調呢?十數年之后,當大唐全盛之際,騎兵四出,從關隴地區開赴到西域的勁卒,喊出的是否就是這個腔調呢?

  然而隨著“斬”字音落下,陌刀的刀刃斬風的聲音也隨即響起,緊接著就是陌刀入肉的聲音響起。

  噗嗤噗嗤噗嗤…

  嘶嘶嘶——

  這是在場的眾人看到這一幕,直抽冷聲的聲音。和聲音一起出現的,還有一種絢麗的色彩——紅!鮮紅!猶如一道只有一種顏色的雨后飛虹!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停止了,然而就在這剎那間,鄭軍陣前掀起大團大團的血花,甚至還聞到了血腥——鄭軍步兵騎兵與大唐陌刀接觸的那一剎那,飛濺的鮮血四處亂噴——不是濺,而是噴!

  當頭顱被斬斷,當身體被劈成兩截斷,當人體內大動脈中的鮮血便不再是流,而是噴!

  在那一轉眼間,不但視覺聽覺已經在擾亂王玄瓊的注意力。甚至他的褲襠里出現一絲濕冷。

  “起…斬”

  幾乎沒有什么停頓,陌刀揮下之后,陌刀手們整齊的向前跨出一步,陌刀又帶著凄厲的嘯叫聲,狠狠的劈落。

  鄭軍兩千余人馬的隊形,陡然間為之一空。

  兩千鄭軍將士,一千余人已經變成了碎肉與殘缺不全的尸體。

  這個時候,不用王玄瓊命令,鄭軍將士正在飛速后退。

  如果讓這些士兵去參加奧運會短跑,他們百分之八十人的人都打破了世界記錄,而且是身披十幾二十幾斤的鎧甲。

  “咚咚…”

  陌刀軍將士整齊踏著步伐,有節奏的踩著地面,形成如同有節奏驚雷的踏步,這個踏步如同驚雷,敲在在場每一名鄭軍將士心頭。

  “啊…啊…不打了,別打了…”王玄瓊一邊抹著眼睛,哇哇大哭,一邊沖身邊的帶著哭腔道:“別打了,別打了。我們投降!”

  王玄瓊居然哭了,而且哭得非常傷心,簡直是讓人聞者傷心,聽著流淚。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只是非常惜,王玄瓊并不是因為那些死在陌刀軍刀下的士兵傷心,他其實是嚇哭的。他著實被陌刀軍這種無差別殺戮機會給嚇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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