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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彈指間八百破萬

  太原王氏在這個時代,可是一個龐然大物,哪怕是李淵貴為一國之主,依舊無法對其隨意拿捏。至于汾州柴氏,自然更沒有資格與太原王氏對抗。

  所以柴氏向陳應認慫,拿出了李秀寧的下堂書。陳應看著下堂書,悠悠嘆了口氣。侯莫陳氏果真是日暮四山了,居然沒有太原王氏的名頭好使,這讓陳應心中頗為感慨。陳應與柴氏并沒有血海深仇,他需要的就是這張下堂書,有了這紙文書才能讓李秀寧恢復自由身,才能解去李秀寧的心結。

  古代的婚姻也有結婚證,分別是通婚書和答婚書,通婚書與女方家庭允諾的答婚書,內容多是一些套話虛話;別書才是婚書的主體部分,分別記錄了男女雙方各自的真實記錄。婚書一旦締結,既得到了民間的認可,也具有了法律效力。

  事實就是這樣,一旦訂立婚書,女方就沒有權利毀約。但是對于男方就不同了,男方想要解除婚約,只要跟官府說明,放棄聘禮就可以萬事大吉。雖然放棄聘禮也算是一種懲罰,但充其量只是一些經濟上的損失,不需要承擔任何法律責任。

  女方僅僅毀約而沒有許婚他人,官府要杖責女方六十大板,依然維護原來婚約;解除婚約而且另許他人的,要杖責一百;如果女方另許他人且已經成婚者,得服一年半勞役。一百杖只是一個說法,事實上鐵打的漢子也受不了這一百杖,一旦行型,基本上有死無生。

  縱然李秀寧是當朝公主,沒有人敢讓她服役,也沒有人敢打她,可是只要柴氏拿著李秀寧的答婚書,她就柴氏之婦。永遠別想擺脫這個關系的枷鎖。

  如果李秀寧強行與陳應結婚,這就相當于李秀寧犯了重代版的重婚罪,雖然沒有官府可以給李秀寧處置,不過李秀寧卻會站在風口浪尖,承受著巨大的輿論非議。所以,陳應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李秀寧的下堂書(相當于離婚證)拿到手。

  望著柴瑞安的背影,陳應嘆了口氣。有些事情不是他可以做主的,戰爭一旦打響,恐怕就沒有那么容易結束,太原王氏并沒有拿到他們想要的石炭煉鋼技術,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就算這個時候柴氏拿出下堂書和解,陳應也愿意了和解,可是太原王氏也絕對不會罷休。

  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在這個時代,石炭煉鋼的技術足以讓無數家族和豪門瘋狂。種地一畝地除去種子和人工費用,了不起可以變賣一百余錢,這僅僅相當于一斤鋼鐵的價格,可是陳應已經向太原王氏畫下了一千萬斤的畫餅,這相當于每年多了一千萬畝土地的收益,一千萬畝土地的收益,別說太原王氏,恐怕李淵也會瘋狂。

  陳應拿著下堂書往右廂房去找李秀寧的時候,李秀寧正看著由長安轉遞過來的邸報,眉頭微微蹙著,似鎖著深思,看到陳應走進來,招呼他們坐下,說道:“坐吧,這是剛剛傳過來的邸報摘錄,你看看。”

  說著,李秀寧將手里的邸報遞給陳應。

  陳應伸手接過邸報,緊接著將手中李秀寧的下堂書,遞到了李秀寧手中。

  陳應還沒有來得及看邸報,李秀寧一掃下堂書的字,頓時臉上浮現一抹胭脂紅,李秀寧目光流傳,望著陳應,久良說不出話來。

  李秀寧不是不想與柴紹合離,她提出過無數次,都是因為柴紹拒絕而無疾而終。雖然現在柴紹死了,可是只要柴家人不開出下堂書,李秀寧終身就是柴氏婦,這點無法改變。偏偏李淵又不是晉簡文帝,東晉簡文帝之女司馬道福,她初嫁東晉大司馬桓溫之子桓濟為妻,后來桓濟因篡兵權被貶,司馬道福暗戀大書法家王羲之的兒子王獻之,司馬道福就先與桓濟合離,當時王獻之已經和郗道茂結婚了,夫妻感情甚好。而郗家女,雖然已明媒正娶,但是目前沒有兒子(只生了個女兒叫玉潤,不過夭折了)。婦女無子,就可以當做黜妻的理由此時對新安公主,正是下腳的機會。于是,她反復向皇太后央求,又去求皇帝下詔。皇帝一紙詔書,令王獻之休妻再娶。

這對郗家女來說,是晴天霹靂。她與王獻之結婚后不到一年,父親郗曇就去世了。這時要把她趕出王家,讓她往哪里去呢  可是簡文帝之子,晉孝武帝司馬道子太溺愛這個妹妹了,一紙詔書,成了千古首例。李淵是一個利已主義者,他絕對不因為李秀寧是他的女兒,就敢冒著大不違。當然,當初嫁于柴紹,也是因為柴慎對其仕途有益。

  李淵不同意李秀寧合離,也不肯出面讓柴氏與李秀寧出據下堂書,他深知李秀寧與陳應兩情相悅,但是他寧愿李秀寧納陳應為面首,或許婚外生子,也不成為史書上的荒唐皇帝。

  李秀寧喜極而美泣,哽咽道:“這個很難吧?”

  陳應擺擺手笑道:“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不是事,一塊金子不行,那就兩塊,三娘才是我的金不換。”

  李秀寧心中甚是甜蜜,將這紙下堂書捂在自己心口,生怕自己丟了。李秀寧曾向柴氏提出以十萬貫作為代價,換取這紙下堂書,然而柴氏卻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這讓李秀寧非常難過,盡管她不知道陳應是怎么做的,可想而知,陳氏應該付出的代價不小。

  “謝謝你”

  “咱們倆不是這么客氣吧?”

  “這不是客氣,這是真誠的感謝。”

  “若要感謝我的話,那就以身相許吧!”

  李秀寧望著陳應道:“陳郎你長得真美。”

  陳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道:“我也知道我長得極美。如果說帥也是一種罪過,我就是十惡不赦的罪人。”

  李秀寧道:“哼,既然你長得那么美,那就不要想得這么美!”

  陳應愕然,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李秀寧居然變成了一個段子手。

  看著陳應神色黯然,李秀寧心中一緊。

  事實上陳應并不是因為李秀寧的話,而是他看到了邸報上的字:“武德二年十月甲寅(二十一日)蠻酋冉肇則寇開州,破之,盡屠開州。十一月初,冉肇率領萬余蠻兵,圍攻通州。丁巳日,通州司馬李靖將兵八百,襲擊,斬冉肇,俘五千余人;已丑,復開、通二州。”

  陳應放下邸報,心中感慨萬千。李靖就是李靖,果真不一般,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石破天驚。以區區八百將兵,對戰羌族蠻兵上萬上,一戰斬其賊首,俘虜五千余人,連續收復二州之地。

  不出意外,李靖已經開始進入李淵的視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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