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一頓飯吃了足足兩個小時。
那對于一頓飯通常不超過五分鐘的史強來說,就當然是非常難以置信和難以理解的事情,因為按照他在一旁嘀咕的說法,就是:誰TM的敢在戰場上這么去吃飯的話,敵人估計最少都打到己方的指揮部里了!
然而,安妮卻并不是在打仗,所以,她也當然沒必要像打仗那樣去吃飯。
她就那么慢條斯理地吃著她的,時不時還故意給那個等得很不耐煩但又不好強行去催促的史強大叔投去一個個得意的小白眼,然后似乎還很喜歡看對方那很急,但卻無可奈何的樣子?
直到兩個小時后,她才吃飽喝足抹抹嘴跳下椅子并跟著對方搭車到了園林區外圍的一個戒備森嚴的小機場里,然后登上了一架內部裝修略顯奢華的軍用運輸機,然后在幾架先進的五代軍機的護送下一飛沖天,朝著某個地方高速飛去。
直到半天之后,當一路都縮在那比兒童座椅還要更舒服的坐位上玩著單機游戲且玩得不亦樂乎的安妮都有些困倦的時候,飛機就終于抵達了某個戒備森嚴的海島機場。
然而,那卻并不是她們此行目的地,那就只是一個中轉站而已。
很快!
在飛機降落補給完燃油和接了一隊陌生人匆匆上了軍機之后,便又再次匆匆起飛,繼續在更換而來的另外幾架戰機的護送下朝著某個地方呼嘯著飛去。
而當飛機在空中飛穩之后,中途上飛機的那群人中的一個,那個看起來有些玩世不恭、同時還有些消沉的,年紀在二十多近三十歲的男人忽然就離開了他自己的座位,然后幾大步來到了機艙前頭。
見到來人,安妮自然是扭頭并好奇地瞅了對方一眼。
然后,當她發現那是一個怪蜀黍且自己似乎并不認識后,她便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接著轉身繼續蜷縮在她的座位上玩著她的,沒再去多看一眼。
畢竟,怪蜀黍什么的最討厭了,哪里又有她的手機游戲好玩?
而幸好,對方也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甚至連招呼都不帶打的,反而是轉過身就那么盯著正戴著眼罩在安妮旁邊過道另一排座位上打著盹的史強看去。
接著,那人看了一會,再看看史強搭在對面的那一張空著的座位上的雙腿,然后想了想,竟一腳將史強的腳給踢開,然后自己大大咧咧地坐了上去?
“哎喲我去!”
“TM誰啊?!”
而對方那種做法就自然是將史強給驚醒了,讓他直接氣急敗壞地扯下眼罩并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就準備發飆。
要知道,現在是在飛機上,那不可能會有ETO的人潛入并執行暗殺,而別的針對飛機的暗殺手段他史強也沒辦法去干涉和阻止,所以,他干脆就趁著那最少持續十幾個小時飛行時間的機會,直接戴上眼罩并打算好好休息睡一個好覺養精蓄銳什么的。
可他哪想,在這飛機上,竟還有人很沒眼色地來打攪了他的好覺,還一下踢醒了他?
“啊!”
但很快,當發現剛剛踢掉自己的腿并大咧咧坐到自己對面的是一個老熟人后,史強當即驚呼起來并有些難以置信地驚呼著問道:
“羅輯教授?”
“怎、怎么是你?”
“你怎么也來了?”
而在問著的同時,史強還下意識地朝著飛機的舷窗外看去,以為是飛機已經到達目的地了。
然而,當他發現飛機還在藍天白云之上后,他腦子又再次懵了,并再一次疑惑地看向了羅輯,同時難掩驚訝地緩緩坐下并咧著嘴,都不知道該去說點什么才好。
“唷!”
“我怎么來的,你會不知道?”
史強不問還好,一問起來羅輯直接就有些不忿地嚷嚷和數落了起來:
“保護我的那個隊伍說奉命在那機場里等待某人匯合,可結果,飛機硬是晚點了兩個多小時。”
“等我上來一看,才發現其中有個家伙竟原來是你!”
“史大隊長!”
“你不是一向最準時的嘛,怎么這次讓我們等那么久?”
“是飛機中途被雷劈了還是撞鳥了?”
“又或者又是被ETO襲擊了?”
“可看你的睡得香的情形,剛剛飛機降落和起飛都沒有醒來,也不像是有發生過事故的樣子啊…”
說完,羅輯不忘用那種調侃和不滿的眼神在仍舊有些睡眼惺忪的史強身上臉上不斷掃視著。
想想也是!
任誰被丟在機場里干等了三四個小時,然后預定中的飛機竟還晚點了足足兩個多小時,前后加起來都小半天的時間,那換了誰都是不可能會有好心情的!
特別是羅輯,本來他就對這段時間的變故以及自己那近乎被軟禁生活非常地不爽,而現在碰到了個熟人,關鍵是對方還睡得很香生活很滋潤的樣子,倆相對比之下,他剛剛之所以會有那種態度和過激行為,那就不足為奇了。
“嗨——”
“說的什么話呢!”
“還不是因為某些不可抗力的原因?”
說著,史強下意識地扭頭朝著飛機過道另一邊的那排單排的座位,朝著那個正蜷縮在舷窗旁的座位里玩手機的糟心小女孩看去,并在看到對方仍舊好端端地在那玩的不亦樂乎,時不時還有‘哼哼哈哈’的打斗聲傳來后,他才有些松了口氣并雙手胡亂地抹了抹把臉。
反正,他肯定不會跟眼前的羅輯羅教授說: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旁邊的那個糟心小女孩非要吃完飯才肯出發,然后一頓飯還吃了兩個多小時的緣故的!
“不可抗力的原因?”
“因為她?”
羅輯循著史強的視線再次看了蜷縮在旁邊那座位上玩著游戲的小女孩一眼,然后想想這架軍機上全都是軍人和保鏢,想到外邊還有最先進的軍機護航,想到自己都被迫多等了幾個小時的事實,他便下意識地認為史強是需要去接送和保護對方的緣故。
“哈!”
“這又是哪位大領導家的孩子?”
“能說說看嘛?”
所以,只是在腦海中捉摸了一下,身為一個年輕有為的大學教授,本身就不傻的他很快就腦補了一番那個小女孩有可能的幾個身份后,才有些好奇地朝著坐下來拿起桌上的一瓶水仰頭悶著喝的史強問道。
“這個嘛…”
“我不能說!”
然而,聽到羅輯的詢問,史強卻忽地下意識地停下了喝水的動作,接著又扭頭朝著安妮看了一眼,最后才搖搖頭謹慎地說道:
“反正你以后會知道的!”
“算了!”
“先不說那些了,咱哥倆好久沒碰到了,來走一個?”
“少尉!”
“飛機上還有酒嗎?給我們來兩杯?”
說著,鑒于大飛機還有最少十個小時才能抵達目的地,史強便招手喚來了一個身穿軍服的女兵,然后讓對方給他和羅輯拿兩杯能喝的過來。
至于安妮的外星人的身份,他已經接到了命令,從此只能爛在心里,且目前所有的知情人都收到了務必嚴格保密的命令,所以,他史強自然不能,也更不敢隨便開口。
“怯!”
“不用說我也知道,肯定是某個大領導的女兒…”
“萬惡的官僚啊…”
而看到史強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以為對方是默認了自己剛剛那猜測的羅輯便也了然地點點頭感慨起來。
“謝謝!”
接著,看到那個女空軍少尉很快就麻利地給兩人端來兩杯裝在玻璃杯里至少有二兩的白酒,羅輯才趕忙笑著道謝接過并下意識地聞了聞。
“別聞了!”
“基本上是國內能找到的最好的白酒了,外邊花錢都買不到的那種,換了個地方,你想喝都不一定能喝到!”
“隨意啊,不用干,好酒可是要慢慢品嘗的。”
說著,史強趕忙跟羅輯碰了一杯,接著才迫不及待地嘬了一小口,接著才咧嘴傻笑起來。
看得出來,在羅輯上飛機之前他肯定已經喝過了,要不然之前也不會睡得那么好,而現在,他又找到借口來說服自己并享受到這種好東西了。
畢竟,現在他們可還是在飛機上趕路,距離降落最少還有足足十多個小時那樣,期間他完全不用去執行保護的任務,只要不喝多喝上頭,像現在這般跟熟人好好地小酌一杯就還是可以的,那并不算違反紀律。
“真是腐敗啊…..”
話雖是那么說,但羅輯還是嘗了一小口。
“嘖!”
“別說,這酒還真不錯!”
接著,他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然后趕忙換了個舒適的動作躺好,就那么面對面跟史強一邊品嘗美酒,一邊閑聊了起來。
“羅教授!”
“看你面色不錯,最近過得還不錯吧?”
“好像還長胖了?”
又嘬了一小口,品味著那種鮮爽火辣和清香等等滋味在舌尖跳動的史強在認真盯著羅輯看了看后才忽地問道。
“面色不錯?”
“我女朋友死了,就死在我跟前,然后還被你們的人禁錮軟禁了那么多天,哪也不能去,天天吃飽了睡、睡醒了吃,像是在坐牢一樣,我面色能好哪里去?”
“這是虛胖,是被當成豬養的!”
“哪像你?”
“你才是長胖了吧?”
有些罵罵咧咧地說著,并很是不滿地朝著機艙后方的那幾個像是木頭人一樣呆坐在那的保鏢們瞥了一眼后,羅輯這才很是不忿地對著史強譏諷和反著調侃起來。
“咳——!”
“羅教練,看開點吧…”
“我這個人嘴笨,也不會安慰人,但我知道,這些年,被三體和ETO害死的人也不是一個兩個了。”
“往后咱們地球人說不得還全得死在三體的手里,如果有能力的話,還是盡可能去為國家、為人民、為咱們人類做點力所能及貢獻吧?”
說著說著,原本心情還算不錯的史強都不禁有些傷感起來。
現在,那三體人和三體艦隊就像是懸在所有地球人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讓所有人都過得有些惶惶不可終日,甚至還因此引發了好多次大的動亂,而要不是所有人同時還都知道那柄劍在幾個世紀內不會掉下來的話,天知道現在全球會亂成個什么樣子呢!
“也許吧…”
聽著史強的話,看著酒杯里那晶瑩剔透的酒水,羅輯有些不置可否,似乎還沒完全從當時的那某個慘痛的畫面的回憶中回過神來。
而想想也是,任誰剛剛和心愛的漂亮女友開完房出來,結果沒走多遠女友人就飄了,兩人從此陰陽兩隔,那種慘絕人寰的事情,換了誰都是難以接受的。
“對了!”
“這么久了,查到ETO為什么要暗殺我了嗎?”
接著,想起某件事情的羅輯才趕緊看向史強并有些迫不及待問道。
畢竟他的女朋友死的不明不白的,如果不能知道原因,他是怎么都不可能甘心的。
“我現在可不對你負責了,你的事情我哪知道?”
“問跟你的那些人去啊!”
說著,史強下意識地在這個大機艙內巡視起來,然后很快,他果然在機艙后邊看到了幾個陌生的面孔。
但可惜,那些人他一個都不認識!
“問過了。”
“要是他們知道,我還能找你問?”
看到史強竟然還玩推脫的那套,羅輯便不由有些不滿地回瞪了回去。
“那我就沒辦法了!”
“你知道的…”
“我史強就只是個小人物,只是個當兵扛槍的,那種核心的事情,就算有了答案,我也是接觸不到的!”
說完,史強下意識地扭頭看了旁邊的那仍舊在忙著打游戲的小女孩一眼,接著才又喝了一口酒并耷耷肩,表示他真的無能為力。
畢竟他現在已經不對羅輯的安全負責了,他現在是安妮的保鏢和安全負責人,也只知道安妮那個小外星人似乎掌握著某種先進的科技,掌握著能打敗三體艦隊的科技,所以三體才會對她恨之入骨,期間發動的暗殺都好幾輪了,而中途被他們挫敗的也更多,其密度之大、頻率之高和兇險程度簡直是匪夷所思的!
而要不是安妮的運氣足夠好,每每總能以種種詭異的方式險之又險地躲過,只怕他史強早就被上級勒令去寫那保護失敗的萬字檢討書了。
而相比起來,眼前的羅輯教授僅僅是被暗殺了一次,然后還僅僅只被撞死了個女友的那種程度,就簡直是有點不值一提?
“再說了…”
“我當初奉命保護你的時候,就只知道ETO內部傳出了情報,說是他們要殺你這么個大學教授,而至于他們為什么要殺你,我他娘的又哪里知道啊?”
“這不是該你從自己身上去尋找原因嗎?”
“ETO要殺你,那就肯定證明你身上有什么東西威脅到了三體人,所以它們才會讓智子對ETO下達指令,對你欲除之而后快?”
說著說著,史強突然才伸手指向了羅輯的鼻子,示意其最好是先從其自己的身上去尋找原因。
“從我自己的身上找?”
“哪里找?”
“問題是我自己也不知道啊!”
這下,羅輯有些急了。
因為某些人也跟他說過類似的話,但是,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要是知道的話,要是他真的能威脅三體人,他早他娘的說出來并以此去報復三體的那殺妻之仇了,畢竟那可是不共戴天的!
即便那還僅僅還只是他的女友,短期女友,還不是妻子,但是,他們真的已經到了談婚論嫁以及討論后代的那種程度了,對方很漂亮,很有氣質,身材也很好,他羅輯雖然覺得對方還有一點點不完美,但他可是真的準備繼續走下去,走完生命的某個重要流程的。
可哪想…
就在那關鍵時候,賊老天跟他開了那么大哥玩笑,好端端的,三體人卻要殺他?
而且關鍵是:他自己沒死,反倒是他的女友死了?
“我不知道!”
“別問我!”
“我只是個大老粗,只對打打殺殺的事情在行,你才是大學教授,你卻反倒來問我問題?”
“像話嗎?”
哂笑了一下,然后反問了對方兩句后,史強才忙不迭地擺擺手,表示那種高深的問題他真的無能為力。
“可我真不知道啊!”
“我那段時間正在研究那宇宙社會學,還騙了不少的經費,可那是我用來打算在學術上嘩眾取寵的,我自己都沒當真啊!”
“況且,那東西又不是物理學理論,能頂什么用?”
羅輯確實是不知道,事實上,他這段時間也一直在想,可最后除了他胡亂編造出來跟其他教授一樣去騙經費的‘宇宙社會學’之外,他實在想不出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那該死的三體人了。
那‘宇宙社會學’,真的就只是他杜撰出來的打算騙經費的啊!
畢竟,眼下地球面對著外星人滅亡危機,只要是跟宇宙、跟外星人搭邊的課題都非常容易騙到經費,他的不少同僚也跟他一樣,用什么‘三體人社會結構猜想’、‘三體人的哲學觀’、‘三體人是如何在不欺騙伴侶的情況下出軌的’以及‘三體人是如何看到宇宙其他種族’等等亂七八糟的課題成功混到了不菲的經費,小日子過得別提有多滋潤了。
也正是因為那樣,鑒于工資不夠他揮霍以及去養女友,當時他才眼紅,然后咬咬牙苦思冥想給弄出了那‘宇宙社會學’出來并也成功混到了經費的,他真的沒有多想啊。
再說了,他的那種‘想當然’的研究好像并沒有跟三體有什么關系,對方要暗殺不是應該先去暗殺他的那些誹謗它們三體人的同僚嗎,干嘛偏偏來找他,還把他的女友給撞死了?
“還是那句話…”
“別問我!”
“我要是知道有什么用就好咯!”
“那我就改行當教授去了,哪里還需要在這當個大頭兵?”
擺擺手,史強表示他對于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不熟,他真的就只是個大老粗,那種燒腦的事情可千萬別來找他,找也沒用!
看到史強的態度,知道確實是那么個理的羅輯漸漸就不吭聲了,然后就那么雙手捧著酒杯看著那清冽的酒水皺眉發呆著,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許久,也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或者是不是想通了,羅輯才突然有些失魂落魄地悲嗆一笑,接著將被子里的酒水悶了一大口并表情糾結了好一會后才咧開嘴問道:
“那…”
“我們現在是要去哪?”
這個問題他早就想問了,只是他的那些保鏢們一個個就像個木頭,他懶得去跟他們交流而已。
“還能去哪?”
“聯合國會場唄!”
這個問題史強倒是知道,而且也沒覺得有隱瞞的必要,所以他直接就大大方方地將緣由和目的地給說了出來:
“面壁計劃不是要公布了嗎?”
“很多重要人物都要去參與,面壁者也要從其中直接選出來,地球人都知道那事啊!”
“而你既然被ETO追殺,那就當然也有去參加的資格,據我所知,很多重要人物都被保護起來并送到現場去了。”
畢竟現在飛機就是朝著美洲而去,中途不會降落了,直接抵達目的地,即便他不說對方過個十來個小時也會知道。
不過,在說著的同時,他又下意識地朝著旁邊的某個小女孩瞥去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因為雖然上級沒有跟他說,但是,從保護的級別和規模來看,他還是隱隱猜出了點什么,只是他不太敢去明說而已。
“面壁計劃啊…”
先是一怔,接著羅輯也不由想起來了,好像確實有那么一回事?
面壁計劃則是對付三體人的一種隱秘計劃。
由于三體人的思想是透明的,所以他們不會撒謊,這也是他們相對于人類來說屬于比較明顯的弱點。
總之,在人類破解伊文斯與三體人的對話之后,人類就知道了三體人的這個弱點存在,所以,地球聯合作戰中心便提出了面壁計劃,也就是從全球各地,推選出四名牛逼的人物,讓他們去當面壁人?
面壁人不用給下面的人解釋計劃的目的,下面的人必須無條件服從他們的命令,他們只需要把自己的計劃隱藏在大腦,逐步去實施就行,這樣一來就可能會瞞過三體人,從而給三體人致命一擊。
只是…
他原本就只是個小小的大學教授而已,不是什么重量級的存在和牛逼的人物,在從不覺得那種事情跟他會有什么直接和間接關聯的情況下,他才沒有去關注太多。
畢竟,要不是莫名其妙被ETO刺殺,他現在只怕還在他的學校里愉快地教學,愉快地騙經費并愉快地和女友過著沒羞沒臊的性福生活,哪里會像現在這般,被人嚴密保護并過著那種坐牢般的日子?
“沒錯!”
“仔細算算…”
“好像,就是在明天?”
反正史強算過的,等他們抵達聯合國總部,到時候面壁計劃的會議也差不多該正式對外,對全世界宣布啟動了,到時候的面壁者也會真正被公布出來。
“可是為什么我要去參加那種會議啊?”
“我不懂怎么對付三體人啊!”
接著,意識到事情重大的羅輯才第一次有些局促和緊張地問道。
“安心啦!”
“被護送前往參加那大會的人多了去了,各行各業的都有,況且,你以為我們和外邊的戰機是專門護送你的啊?”
“你就只是個搭順風車的!”
“哦不對,是順風機?”
說完,史強也有些樂呵地笑了起來,并端起杯子嘬了一大口,然后很快又裂開嘴砸吧砸吧著,示意羅輯不要有那么大的心理負擔。
反正啊,他史強是不太看好眼前的這個莫名其妙被三體人追殺,然后僥幸只死了女友的社會學教授的。
“原來只是去參加的啊?”
“那還好…”
聽到這么豪華的陣容不是專門來接自己的,羅輯愣了下,然后很快就松了一口氣。
雖然吧,他對于自己的那渺小的身份還能參加那種關系到地球生死存亡的會議真的是感到挺意外的,但是,如果僅僅只是參加并見見世面什么的,那就還是可以接受的。
那就跟他以前參加幾個學校聯合召開的學術會議那樣,一大群大佬們在上邊滔滔不絕暢所欲言,他則只管在下邊玩手機刷視頻打發時間就可以了,沒人會把他當回事,而他也不會將會議太當回事。
那畢竟就只是大佬們走個過場的表演而已,很多事情其實都早就已經決定好了,舉行會議什么的,那就只不過是大佬們找個由頭將人集合起來并宣揚自己的權力以及當眾去宣布以示‘公平’而已?
“行了!”
說著,看看羅輯還有些患得患失的樣子,史強不耐煩了,直接伸手用自己的酒杯跟羅輯的碰了一下。
叮——!
“別想那么多!”
“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咱們該吃吃、該喝喝!”
“來!”
“走一個!”
說著,碰了杯的史強仰頭主動抿了一大口。
“哦!“
“好、好”
雖然還是有些失魂落魄和患得患失,但是,仔細想想確實是如同史強說的那般,覺得自己似乎也沒法改變任何現狀的羅輯便不再去多想,而是跟著仰頭悶了一大口。
“咳!咳!”
但很快,可能是喝得太急,他一下子就被嗆到了。
“屎大叔!”
“難聞死了,你們到后邊喝去!”
然后,理所當然的,兩個酒鬼的行為終于引起了安妮的不滿。
“好好好!”
“這就去!這就去!”
聞言,史強不敢怠慢,趕緊拿著他的東西起身并拉著有些不情不愿的羅輯,示意羅輯跟他到機艙的后邊去,因為后邊是抽風口,在那吸煙喝酒都沒事。
“她誰啊?”
“哪家的二代三代,那么大的官威?”
而看到史強那么聽話,還要拉自己走,羅輯就自然是有些不滿地小聲嘀咕著問道。
“你別問!”
“走走走”
很快,隨著兩人的離去,安妮周邊就總算是清凈了下來,再也沒有那種臭烘烘的酒精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