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等時間到了傍晚,在眾人晚飯過后,黑兔便再也坐不住了,直接帶著小安妮、逆回十六夜、久遠飛鳥、春日部耀以及那個基本沒什么用的拉塞爾一起,朝著某個地方急匆匆趕去。
“喂!”
“黑兔姐姐,咱們這到底是要去哪里啊?”
走了好一會,發現仍舊沒有抵達目的地,且也不知道還要走多久,于是,安妮便有些不耐煩了,直接就這么開口問道。
“這還要問?”
“當然是去參加恩賜賽啊!”
這時,抱著胳膊漫不經心地跟在眾人后邊的那逆回十六夜便在這個時候突然就開口了。
“那是昨天就已經決定了的事情,也是黑兔召喚我們四人的目的,不是嗎?”
“當然了!”
“主要原因還是:昨天那家伙被咱們揍了一頓,還被你給踹飛了,所以,可能是心下不甘,所以就發起了那種恩賜賽?”
“可能還有別的原因,但誰管他?”
直接代替黑兔回答了安妮的疑惑,同時臉上也是一副饒有興致的樣子,似乎是對于即將到來的所謂正式的恩賜賽很有些興趣的十六夜便如此這般耷耷肩說道。
當然了,也可能僅僅是因為閑的?
畢竟,人一直閑著肯定是不行的,總是要鬧出些糟心事或者麻煩事出來,然后才會覺得舒心愜意?
“恩賜賽?”
“是像那天你們那種無聊的打牌游戲嗎?”
眨眨眼安妮便扭頭朝著另一旁的那個黑兔姐姐和拉塞爾看去,希望能夠得到準確的答桉。
而如果是那樣子的話,那沒說的,她安妮女王大人肯定轉頭就走!
畢竟,她才不想去和那個無聊的怪大叔一起玩哪種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無聊游戲呢!
“我…”
“我也不知道。”
拉塞爾低下了頭,仍舊是那一副怯怯和忐忑的窩囊樣子。
“不知道?”
“那…”
“黑兔姐姐?”
不得已安妮只得看向了另一邊的那個似乎心事重重,也不知道是正在擔心些什么的黑兔。
“啊!”
“這個嘛…”
“就算我是裁判,可是,在恩賜賽正式開始前,我也沒法提前獲得契約的相關信息的,那可是作弊!”
“所以…”
“很抱歉大家,我真的也不知道!”
黑兔先是給了安妮一個羞愧的表情,緊接著,看到十六夜、飛鳥和耀三人也都齊齊朝著她看過來后,她便趕忙擺手道歉起來。
“這樣啊?”
“黑兔姐姐你真沒用,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
ε(′ο)))唉 安妮先是鄙視和嘆了一口氣后,接著才繼續補充道:
“而且,身為裁判竟然不作弊,還讓你們原本很強的共同體淪落到現在這種連名字和旗幟都要被奪走的可憐地步,你真是的太差勁了!”
接著,安妮就當然是開始聲討和教唆起來。
她可是聽說了的,據說,當初那個共同體被魔王擄去參加恩賜賽并輸掉名字和旗幟的時候,就是黑兔充當了裁判的。
而那黑兔姐姐明明有著充當裁判的主場優勢,最后竟還輸得那么慘,真的是讓她有些難以理解?
“稍稍作一下弊又怎么了,只要不被發現不就行了?”
雖然吧,之前對方的共同體到底經歷了些什么安妮就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安妮就只知道:眼前的黑兔姐姐擁有著審判權限,而那審判權限肯定是有著很大好處的,完全可以在充當裁判時通過契約中的某些漏洞和契約允許的范圍內為她們自己的共同體謀求好處?
可結果,據說對方自始至終卻什么也都沒做,還傻乎乎地看著她們自己的共同體淪落到今天的這個凄慘地步,就真的是有夠差勁的。
反正!
要是換成安妮自己是裁判的話,她才不管它什么契約,也不管它什么規則,只要不被發現,吹黑哨、通風報信、判定對方犯規然后對己方的小動作卻視而不見什么的,那都是算輕的!
甚至啊,她還可能直接找對方茬或者在比賽途中使絆子,或者就干脆史來姆里挑骨頭,直接判定對方犯規,甚至直接判定輸掉比賽什么的,那也不是完全就做不出來?
“作、作弊?!”
“怎么可以?”
“不行的!”
“比賽是不能作弊的,作弊是不對的,裁判更加不能作弊!”
“要是被箱庭中樞發現的話,后果可是很嚴重的!”
聽到安妮的話,黑兔先是被嚇了一跳,然后,便趕忙擺著手搖頭跳著解釋起來,一副很緊張和激動的樣子。
當然了,同時也很單純?
“作弊是不對,但是…”
“只要別被發現不就行了?”
( ̄ ̄)嘿嘿!
“反倒是你!”
“黑兔姐姐,你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共同體,看著自己的同伴被贏走,而自己明明有能力幫忙卻不去幫忙,那就更加地不對。”
說完,安妮就再一次有些不忿地訓斥了一番。
作弊到底對不對,那種事情安妮可不想去爭論太多,不過,她就只知道,在不明目張膽違反某些規則的情況下,盡可能地為自己和自己人弄好處那就是人之常情,而眼前的黑兔姐姐就確實的太笨太耿直了一點。
當然!
那黑兔姐姐是一只兔兔,不是人,所以,不明白那些人的道理似乎也是情有可原?
“要是人家是裁判的話,就肯定是有辦法的!”
至于是什么辦法,安妮則沒有明說,畢竟,那種事情是要看個人悟性的,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強行去理解就肯定是不行的。
“這…”
“我、我…”
想想當初自己確實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同伴、共同體的名字和旗幟被敵人給贏走,而自己明明有能力去幫忙卻沒法幫忙的情形,黑兔一時間竟無言以對,然后不得不再次沮喪地垂下了頭去。
“好啦好啦!”
“小安妮,你快也別說了。”
這時候,看到黑兔的腦袋都要埋進其胸前的那對波濤洶涌里了,一旁的逆回十六夜就趕忙笑了笑打岔然后指著前邊開口解圍道。
“看!”
“咱們已經到了!”
其實,對于安妮的說法,逆回十六夜是非常贊同的。
他本來就是一個桀驁不馴和喜歡無視規則的人,而當時的事情,他昨晚也曾向拉塞爾了解過,然后,也隱隱覺得黑兔可能僅僅只充當裁判且不偏頗向比賽的任何一方的做法就確實是有些過于無情了。
但不管怎樣,現在他來到了這里,那么,甭管是失去了什么,甭管敵人有多么強大,他就統統都會用拳頭將敵人給打倒,并堂而皇之地將黑兔她們曾經失去的東西和友人們給贏回來!
“誒?”
沒想到僅僅是說幾句話的時間,目的地竟然就到了,這倒是讓安妮覺得挺稀罕的。
“這里就是恩賜賽的會場?”
“這是要去玩那種躲貓貓的游戲嗎?”
看到眼前的地方,安妮便趕忙問道。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安妮覺得,或許,她也可以去玩上一玩?
“這里是…”
“叢林?!”
同樣,直到這時才趕忙將頭從胸口處抬起來,并當看到眼前的景象后,黑兔才稍稍有些意外地驚呼出聲。
“這!”
“是臨時改造過的?”
“不好!”
“他是為了針對咱們!
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黑兔很快就想明白了一些什么。
因為,她記得,今天的恩賜賽應該是在指定居住區,也就是昨天被安妮打飛的那個賈爾德·蓋斯帕的共同體所在的據點才對。
可現在,對方的據點竟然然變成了這么一片茂密的黑暗叢林,如果說沒有什么陰謀或者專門針對的想法在內,她就肯定說什么都不信!
“安啦!”
“針對就針對吧!”
“那么…”
“黑兔,咱們要怎么進行那種比賽呢?”
看了看眼前的這個黑黝黝陰惻惻的叢林,一旁的那從未經歷過類似情況的久遠飛鳥和春日部耀便齊齊用問詢的眼神朝著黑兔看去。
此時,她們倆人都是那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完全沒有絲毫的擔心和害怕。
“是啊!”
“黑兔姐姐!”
“這個游戲是要怎么玩?是不是把人給找出來就算贏了?”
被引起興趣的安妮也當然是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
如果是找人的話,那就簡單了,那種躲貓貓的游戲,她安妮女王大人有一萬種方法讓對方自己出來,就比如…
直接放火或者放火,又或者還是放火什么的?
“嗯…”
“恩賜賽的條件都是寫在契約上的,而契約是被箱庭中樞審核過后當場發放出來的,即便是身為裁判,我現在也不知道呢。”
“不過!”
“這里應該有相關的契約文件才對,我們來到了這里,它肯定被激活然后出現了!”
說著,黑兔便開始扭頭朝著四周張望起來,想要尋找某張契約并從上邊找到她們在比賽之前必須要了解的內容。
“是那張嗎?”
“哈!過來吧!”
很快,安妮一眼就發現了某張泛著微光并懸浮在某個角落的羊皮紙,然后一伸手,就隔空將其給攝取到了她的手上。
“上邊都寫了什么?”
“快看看!”
“哎呀,你們先別擠啊!”
“十六夜!”
“你站開一點!
很快,眾人便齊齊聚到了小安妮的身后,并在推嚷了一番后才安靜下來,并有些好奇地閱讀起了那張契約上書寫著的內容。
“嗯…”
“也就是說,那個賈爾德·蓋斯帕就是完成恩賜賽的條件?”
“可是!”
“他都那么弱,十六夜和安妮都能一腳踹飛,這還還需要比賽嗎?”
“他干脆直接認輸算了!”
大概看了一眼契約上的內容后,久遠飛鳥便有些便哭笑不得地搖搖頭并嘆著說道。
那個賈爾德·蓋斯帕是什么德性,她們昨天就已經見識過了,雖說對方好像會變成老虎并力大無窮,但是,如果僅僅是那樣的話,似乎就并不值得她們這么興師動眾的。
“不對!”
“飛鳥,你看!”
“它這里還寫著…”
“只能用指定的武器討伐?”
“而且…”
“這個林子有點詭異,好像小動物都被嚇走了。”
春日部耀顯然就更加細心一點,所以,她便趕忙糾正了飛鳥的某些錯誤觀點,并同時指著契約上的某些具體條款和周圍的那片寂靜叢林的詭異之處說著道。
“是的。”
“耀說的沒錯。”
“這些叢林…”
“好像是被某種鬼族的恩賜力量改造過…”
而這時,那個沒用的拉塞爾也點點頭,然后指著那些被他探測過詭異的蔓藤說道。
不過,從他那糾結的眉頭和欲言又止的表情就不難猜測,他似乎是知道些什么,但是,卻又沒敢直接明說出來。
“指定的武器討伐?”
“什么意思?”
“不是把躲在里邊的家伙揪出來打倒就行了嗎?”
安妮有些莫名其妙地問道,因為,她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參與這個躲貓貓的游戲了。
“不是的!”
“從契約上的內容來看,要贏得這場比賽,似乎不能全部依靠各人恩賜的力量,必須要用某種指定的武器去打倒那個賈爾德·蓋斯帕才行?”
“如果不是用指定的武器的話,就無法打倒!”
“還有!”
“不用指定武器的話,還有可能會被判負?”
就在眾人準備繼續討論的時候,身為專業裁判的黑兔開口了,并一針見血地就將問題的關鍵給點明了出來。
而身為擁有裁判權限的她,所能做的似乎也就只有這種為己方人員解讀契約的微末事情了。
安妮才不信無法打倒的那種無聊說法!
在她看來,一把火燒過去,將對方連靈魂帶肉體一起給燒掉,難不成,到時候對方還能重新爬起來?
“那么,那把武器在哪?”
不過,想到會被判負,安妮只得耐下性子再問。
這種附加的不公平條件,在她看來其實也很簡單,也就是先費點時間去拿武器,然后,再放火讓那個躲貓貓著的家伙自己滾出來,接著再去砍死對方也就是了!
“那就不知道了!”
“總要去找找看才知道的。”
“是那樣的吧?”
十六夜攤了攤手,然后朝著那黑兔詢問道。
“是的!”
“武器肯定在這片比賽區域內,但是,具體是什么,又或者在什么地方,就是恩賜賽參與者需要去解謎的內容了。”
“這個我也沒辦法幫到大家。”
說完,黑兔便不免有些沮喪地嘆了一口氣。
心下一惱,很快,安妮就做了某個決定。
“果然!”
“還是要用燒的!”
說著,安妮就抓出了一團火球,然后就準備付諸于實踐。
“把這里給燒掉,然后那個家伙自己就跑出來了!”
“接著咱們把他給抓起來,然后再去慢慢找武器去?”
如果僅僅是找人并將對方給揍倒,那倒還好說,可是,看到條件還那馬麻煩,安妮便打算按照簡單的辦法去辦。
“呀!”
“不行的!”
“絕對不可以!”
見狀,黑兔趕忙上前去阻止。
“為什么?”
安妮莫名其妙。
“你看!”
“上邊說了,只能用指定武器,要是燒了的話…”
“萬一找不到,或者指定武器被毀掉,那咱們就輸定了!”
不得已,黑兔只得指著那契約文書上注明的條件并緊張地解釋起來,生怕安妮真的一把火燒出去。
“那就連那只什么老虎精也一起燒掉好了!”
說著,安妮手上的火焰就更大了一點點,就準備真個丟出去。
“那更不行!”
黑兔再次阻止。
“上邊說了的!”
“只能用指定武器討伐!”
“要是安妮你真的燒死它了,那…”
“那還是會判定我們輸掉恩賜賽的,那樣一來,咱們的共同體只怕就真的要被解散掉了!”
黑兔繼續一臉焦急和耐心地解釋著,并還整個人伸手攔在了安妮的跟前,生怕安妮真的將那團火球給丟出去。
眨眨眼,先看了看黑兔,再看了看前邊那個黑乎乎的叢林,接著,安妮將賭氣那契約一丟,然后轉頭就走到另一邊,直接找了塊石頭坐了下去。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那你們自己去玩吧!”
“太麻煩了,人家不想玩了!”
在安妮看來,她說的辦法明明是最好最快的辦法,可那個黑兔姐姐卻偏偏要按契約上的條條框框去做,所以,安妮索性就不想去奉陪了。
“等你們的辦法失敗了,那再按照人家的辦法來!”
但很快,她又在遠處大聲地補充了這么一句。
“安妮…”
“十六夜,咱們要怎么辦呢?”
“安妮不參加的話,那就只有…..”
不得已,看到安妮那樣子,黑兔只得看向了一旁的十六夜、飛鳥和耀三人。
黑兔自己有審判權限,肯定是不能參加恩賜賽的,而拉塞爾實力又太弱,所以,現在剩下的選擇就不多了。
“不要緊的!”
“安妮不參加的話那我也不參加好了!”
然則,讓黑兔驚愕的是,那逆回十六夜竟也突然就這么說道。
“誒?”
“為、為什么?”
黑兔怔住了,并趕忙有些驚慌失措地問道。
“飛鳥!”
“耀!”
“你們應該沒問題的吧?”
十六夜卻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然后看向一旁的那兩個同伴。
“你們看啊…”
“安妮是我們共同體的小女王,而我,則是咱們共同體里最強的大將,沒錯吧?”
“可現在!”
“對付那種小嘍啰,如果都要全員出動的話,傳出去只怕還會被人小瞧?”
“正好!”
“你們沒出手過,就讓你們出響名頭好了,怎么樣?”
緊接著,還沒有等一旁急得直跳腳的黑兔想要去說點什么,十六夜就這么笑著對著久遠飛鳥和春日部耀倆人激將般說道。
“當然沒問題!”
“哼!”
“區區一個惡棍而已這種限制條件剛剛好!”
“走吧!”
“耀!”
“咱們一起,讓那個家伙知道咱們的厲害?”
先是看了看十六夜的那放肆笑容的臉,接著,久遠飛鳥便一甩長發,同時倨傲地冷哼一聲,并還擺擺手示意耀跟緊她的腳步,就那么直接往那黝黑的叢林里走去。
“你們!”
“十六夜!”
“真的沒問題嗎?”
黑兔說不擔心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便看向了一旁的十六夜。
“放心放心!”
“她們的本事也不小,昨天在‘千眼’那,你不是也看到了嗎?”
“肯定沒問題的!”
可惜,十六夜卻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只是抱著胳膊,示意黑兔耐心等著看好戲就是了。
“安妮!”
“你覺得呢?”
頓了頓,看到黑兔似乎還是一副擔心的樣子,十六夜便轉頭朝著遠處的安妮喊道。
“人家覺得就不該去接受那個無聊的恩賜賽,直接過來把那家伙給燒掉不更好嗎?”
雙手撐著胳膊,安妮坐在那邊懨懨地說道。
在安妮看來,只有底氣不足的家伙才會設置這種條件那種條件,而且,也只有傻瓜才會去接受一個弱者提出的那種亂七八糟的條件!
“哼!”
說完,安妮就不搭理那些人了,只是坐在那里生悶氣著。
要不是那些笨蛋已經接受了對方的恩賜賽,要不是現在不能再更改,她只怕早就過去一把火將這里給燒成平地了。
“希望飛鳥和耀她們真的可以吧…”
看到小安妮似乎也指望不上,還仍舊在想著放火燒林子的想法,沒奈何,黑兔只得嘆了一口氣,然后轉過頭,朝著剛剛那倆人消失的地方擔心地看去。
萬幸的是,黑兔擁有裁判權限,同時還能和箱庭的中樞連接,所以,即便不跟進去,即便是在外邊這里,她也能看到比賽場地里的所有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