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林半島雪山,遺忘者酒吧。
今天不知出了什么事兒,無關人等全部被老板趕了出去——也就是除了達巴斯菲爾之外的所有骷髏。
酒吧明明藏在山洞里誰都找不到,大門上還非要明晃晃的掛了個大牌子,“今日歇業”!
酒吧的常客們面面相覷,我們就住在酒吧里,你把我們趕出來…我們去哪兒啊。他們倒是想造反皮一下。可想想門內的傳奇大佬和準傳奇大佬正在那個…還是算了,雪山上風景挺好的。
真是風吹肋骨涼,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聽說山下那個村子,靠著湖建了貨棧和客棧。應該有酒喝吧,要不要下去看看?”有骷髏建議道。綠角灣現在對外持半開放的態度,加上有特產水元素結晶,成了西海岸一個值得一試的小港口。骷髏中有些喜歡活動的,曾陪著綠角灣的走私商隊走了幾次,人面上混得挺熟。
“同去,這座山我早看得夠夠的!”剛才要看風景那位立刻變卦了,于是便同去。可他們不會想到,一大幫偽裝過的16級高手突然闖進綠角灣,嚇得奧茲瑪特皮膚都變成藍色!
酒吧內,真實情況卻跟那幫骷髏想象的不同,奧古斯汀并沒有要向菲爾表白,他們也沒有準備一副別的身體,“享受激烈熱情的二人世界”。
這兒僅僅是一顆水晶球擺在吧臺上,散發著朦朦的光芒。
寥寥幾個人圍坐在吧臺前,放松的聊著天,喝的卻是傳奇的煤渣酒。
不說剛剛復活沒多久的老巫妖奧古斯汀,此刻笑得極為蕩漾——這需要極高深的死靈系魔法實力;就連當天受傷極重,幾乎要被腰斬的紅龍術士也樂得呲著牙齒,一口一杯的將煤渣酒往嗓子里灌,還一個勁兒說好酒!
“你這是喝不出味兒來吧?我這可沒幾瓶…”,心疼得奧古斯汀臉皮直哆嗦。
達巴斯菲爾沒什么特殊表現,但他搬了個小板凳兒專門坐在沈言身后,大家伙兒就知道…老大,我就認屌牌!至于這里真正的大佬沈言沈某人,壓根兒就沒碰面前那杯酒。他坐在山銅輪椅上,臉躲在陰影中,十指交叉著擺出大反派的標準Pose。
唯一能喝出煤渣酒是什么味道的人是亞撒·康斯坦斯,他喝了一口之后臉就皺的跟菊花似的,偏偏喝了又喝,就為了看奧古斯汀的痛苦臉…
說起來其實這里一大半人都在上次“屠神”中遭過重創過,尤其是像老奧和紅龍,實力從傳奇階上摔下來不說,沒個幾年別想恢復…甚至受傷太重無法恢復都是有可能的。
但現在倆人依舊喜氣洋洋,一點兒在乎的意思都沒有。
這一切源自沈言的發給他們的通知,要分贓了!
分贓,自然是分前段時間屠神的贓…
要不怎么說沈言是個講究人——雖然他平時做事亂七八糟,像個混亂的逗逼。但是在座的這幾位大佬,沒一個擔心沈言會獨吞的。所以半年過去,養傷的養傷,研究法則的研究法則,還有去環城打工的…沒人問分贓的事兒,相信沈言的人品。沈言的亂,是亂在小事兒上,大事上他站得極穩。
不信去看砸到孤兒院上的半個千萬的金幣。
不過那是旁證,沈言給人的這種信任真沒什么道理好講。亞撒堂堂一個死后封神的帝國皇帝,在要塞跟沈言說了一席話,就跟著他去屠自家老大。換個人肯定問,你似不似傻?
環城碎片與神殿合體,多米尼克轉移到沉沒大教堂。
這里是環城女士的半個神國,當初沈言一個連正式職業者都不是的家伙,居然就能借著神殿操縱他老師亞特伍德的生死。何況是現在是青銅要塞的儲能做后盾,小障與潘妮親自操刀,著名逗逼沈言被禁止靠近。
排除了干擾因素之后,多米尼克根本沒頑抗多久,就徹底繳槍投降。神格、神力一股腦的被剝奪了個干凈,連記憶都被一通黏貼刪除。
多米尼克被修改了大量記憶后,沈言將他還給了亞撒…是的,沒弄死,當成部分報酬送給了亞撒·康斯坦斯。
多米尼克的神性仍在,位階上勉強算個半神。前皇帝陛下接收多米尼克倒并非為了報復,什么“你曾在我身上做過的事,我要一一做回來”,那太污了…作為政治人物亞撒的胸懷還是有的,他對過去一笑了之,極是善待多米尼克,很是收攏了神系的人心。
畢竟只要贏了,過去的苦難都會變成今日的成就。
他這么做倒不是為了邀買人心,前皇帝陛下是尸山血海中殺出來的貨色,看不上這種手段。
多米尼克身上有一樣東西是對沈言毫無價值,但對他來說價值堪比神格的東西,那就是多米尼克這么多年對貴族法則的研究。有這個他少走多少彎路!再說作為一個宮斗專家,多米尼克無論死了還是消失,都不如掌握在自己手里更放心…找個傀儡搞復辟這種事亞撒當年不知干過多少,他當然要防備別人給他來這么一手。
所以欣然接受了多米尼克抵充報酬一半的報價;紅龍術士也接受了,被抽走神力神格的嬉笑與癡愚之神的分身“黑夜嘲弄者“作為報酬的一半;而奧古斯汀為了獲得和“一半”等同的報酬,不得不將自己的魔法書拿出來讓沈言任選四個;達巴斯菲爾沒說他付出了什么代價,但看他現在坐的位置就知道這個代價絕對不低。
小障對沈言的議價能力簡直驚為天人,他大把往外分利益的事兒就這么過去了。
花費這么大代價,現在大家對“一半”到底是什么更加好奇了…
“我看你這一晚上酒都沒喝,心里有事兒?有什么不妨說出來,我們來幫忙。”亞撒看到沈言一直沉默寡言的在旁邊坐著,好奇的問了句,并大包大攬的說道。
那個事情夠倒霉的,原本沈言不想回答。但他發現當亞撒說完那句話后,大家的目光都隱約聚過來——現在這個臨時性的小團體有朝永久方向發展的傾向。在見過隊友的強大之后,大家都想將這個團體保持下去,沈言就是其中的關鍵。再說他本就是這場聚會的焦點,關于他的話題自然每個人都感興趣。
“我不是心里有事兒,我是心里有洞。受了些傷,傷口愈合前不能喝酒。”沈言苦笑一聲,掀開上衣。
只見他的胸口上,赫然貫穿著兩個血窟窿,前粗后細,位置正好穿過心臟!
看這個傷口的深度,恐怕心臟也難免遭到重創!…他的心臟自然已經用神術治療過,大德的奶量天下無雙。可他們透過那個窟窿,還是能看到蠕動的內臟。沈言的內部像裝滿了泉水似的,充斥著濃郁的翠綠能量,在不斷治療著他的身體。而另一股力量則盤踞在傷口上不斷破壞!
現在看來,是傳奇大德的自然能量稍占上風,沈言的傷勢在逐漸好轉。奇怪的是那團阻礙的能量,幾個人各自看看,竟然誰都不知道那是什么。關鍵是,以沈言的身體素質還經過蜜雪兒的治療,傷口到現在仍未痊愈,那造成這個傷口的人該有多駭人!
“誰干的!”幾個人同時站了起來,緊張的問道。
這個傷口很像是…強大的神力造成的!難道是誰來報復,選擇沈言當目標?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沈言擺了擺手,苦笑著將衣服放下。
“說起來你們可能不信,給我這一下子的…是頭耕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