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進入神死世界的第三個月,意外也不意外的是…他升11級了。
為了讓“真名”的效果達到極致,沈言一直在壓等級。可惜他參合的事情太多,又是屠神又是清理魔怪的。如果是游戲,這波經驗值海了去了,等級神仙來了也壓不住。就算是現實亦如是,等級是世界法則,對應的是自身錘煉的各個小階段。
升級意味著又要選擇新的法術…每到這個時候,強迫癥患者就會很痛苦,外在表現就是焦躁、坐立不安、雙眼無神、自言自語等癥狀。
術士一到選魔法的時候,就會集體發誓下輩子當魔法師,所有魔法寧可一輩子用不上也要全學了!強迫癥活不下去了;魔法師那邊也差不多,頭鐵研究不明白的時候,恨靠臉施法的術士恨得要死…悄悄發誓下輩子當術士!“拉瑞異界連結”這種一輩子用不上的鳥魔法,老子為什么非要學會?
去踏馬的魔法考試四六級!
新的六環魔法,11級選2個,12級再選2個。既然不能將想要的法術都選上,那只能從最需要的開始。
沈言先把“解離術”拿出來——這個必選的!論裝帥,“解離術”瞬發、姿勢隨意,無人出其右。雖然成功率有點兒低,但談笑間強敵灰飛煙滅,這個畫面效果簡直逆天!而且“解離術”是那種臉不好,神都可能被干掉的魔法。
這個魔法對付穿越者應該另有奇效,只要發射解離光球時大喊一聲“阿瓦達索命”!對方大驚失色之下,連忙用“防死結界”來規避死亡,然后解離術的綠色光球輕松穿過毫無作用的結界,將對方化為分子…
“哦哈哈哈”沈言捂住嘴,“咳咳,怎么笑出聲來了?低調,低調。”
第二個魔法…沈言的手指在水晶球上滑動,最終停在“異界誓縛”上。雖然魔法師在六環之前就有很多召喚類法術,但那些只能稱之為“炮灰”,除了用來擋刀、跑路、趟陷阱之外沒啥大用。“異界誓縛”,是召喚類的第一個強力魔法,效果從別的世界拉一個與施法者實力相當的元素或異界生物。這已經不能算是“炮灰”,應該稱之為“打手”。
但也正因為“實力相當”,魔法師有很大可能控制不住召喚來的生物…結果被敵人和召喚物前后夾擊,瞬間悲劇。再說就算成功,因為召喚來的是生物的本體,無緣無故跨位面冒一次生命危險,誰都不會高興!因此召喚物會記恨施法者,以期在某天實施報復,或者在關鍵時刻使壞…
這個法術是如此的優秀又是如此的難以控制,讓法師們愛之深恨之切。但真正大法師們,卻有別的解決思路。比如邁登肯尼,就將這個魔法改成了“邁登肯尼的忠誠獵犬”,從效忠他的獵犬族中召喚,絕不會背叛;再比如巨龍之書上,這個魔法被改成召喚暮光守護者,作為龍類衛士,暮光守護者不會背叛巨龍。
如果外人拿到巨龍之書,暮光守護者被召喚出來第一個要砍的就是施法者…
沈言在這個魔法上猶豫著,思考選這個各方面都五五開的魔法是不是合適,因為他確實需要一個必要時吸引炮火的召喚魔法…雖然只要12級潘妮分身就擁有了和他同等的戰斗力,絕對比任何打手都強。
但沈言…卻并不想讓潘妮一直跟在身邊。
沈言這邊在思考,那邊習慣了和沈言戰斗的魔怪們已經有點兒等不及。一只蜘蛛形的魔怪爬出來靠近沈言,伸出幾根腿在邊緣試探,其中一根毛茸茸的大長腿差點兒戳到沈言臉上。
被驚醒的沈言轉過頭看向大蜘蛛,突然眼睛一亮!
還要啥忠誠獵犬,眼前這不就是最好的炮灰兼打手嗎!就魔怪那抽象派的造型,它們進場得,大家都不會打別人!第一時間全都得瞄著它們集火!等沈言將來有實力吸收整個神死大陸的時候,肯定也不需要這些魔怪當召喚物了。
得,別跑,就你們了。
此時此刻,天鵝世界的彭林半島。
“沈言還是沒有消息嗎?”彌爾頓去暴風城的孤兒院問詢道。
“仍然沒有消息。其實不止沈言…蜜雪兒女士,亞特伍德老先生全都失去了聯系。”馬克西的女兒,擔任暴風城孤兒院院長的辛迪與彌爾頓算是熟人,多說了幾句。“暴風城最近風聲有些不對頭,聽說那個找事兒的紅龍術士被人打成重傷,可大家對此都諱莫如深。我勸你如果沒有急事的話,還是盡量小心些…”
確實大家都知道新的勇氣之神圣名是亞特伍德,可是,誰會將這個名字跟那個隨和的老頭子聯系起來啊!
辛迪能跟彌爾頓說這些,已是交淺言深。
錯非她是“圣堂”組織的元老,一般人根本不知道這些消息。
彌爾頓從圣堂孤兒院失望的離開,無助的嘆一口氣。他站在青石鋪路的下城區,左右張望,心中迷茫,一時間竟不知該去哪里才好。一個鄉下領主,還是沒有被正式冊封的那種,在這里也就跟普通傭兵的地位差不多。別說拜見修瓦里埃,就連見山迪·康斯坦斯的資格都沒有。
來到大城市,過去在綠角灣稱王稱霸的感覺登時煙消云散。
好在綠角灣在暴風城還有個小小的吟游詩人組織,否則彌爾頓竟連個落腳地都沒有…不過那幾個詩人做到這種程度已經是極限。傳播消(謠)息(言)和收集消息在人力需求上是兩回事,暴風城總人口約二十幾萬,每天港口出入的船只多達上千艘!靠這幾個人打聽消息,得打聽到什么時候去…
他倒是聽過沈言捉弄修瓦里埃的笑話,當時覺得很有意思,很有種普通人聽貴族出丑故事后的爽快感。可等到了暴風城才知道,普通人和修瓦里埃之間隔得有多遠…說是天壤之別也差不多。
彌爾頓茫然的走在街上,無數陌生的面孔在眼前一晃而過,他這一輩子,從未這般無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