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歸玩笑,一旦確定了方向,那么就意味著眾人選擇了一道世紀難題,甚至可能是道無解的難題。
因為如果兇手另有其人,那是不是意味著...一個連環殺手,將嫌疑嫁禍給了另一個強女干殺人犯?
這簡直有點兒黑色幽默了,因為換種說法,就是一個連環殺手,通過這種另類的方法,把一個強女干殺人犯給舉報了!
那么求問這個連環殺手的心理?
是出于道德嗎?是出于正義嗎?還是僅僅只為了找個替罪羊?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幽靈”此舉都是對警方的極大蔑視!
想通此節的專案組成員,無不肅穆起來。
連泰再次拍了拍手,集中了大家的注意力,“既然‘幽靈’會選擇閆云義做替罪羊,說明他們應該有過某種程度的接觸。”
“閔學,繼同,蕭勝,你們去排查閆云義的社會關系,不要放過任何一絲可能性。”
“是!”
“老胡,閆云義這案子的收尾工作就先交給你了,”連泰繼續分配工作。
胡德水想說什么,最后只是點了點頭沒開口。
他本想繼續跟進“幽靈”案,可是閆云義案這邊也確實需要人,不能不管。
而且在見識了專案組的辦案能力后,胡德水自覺,干干收尾工作也不錯。
在給大家安排好各自的工作后,會議結束,眾人四散。
彭繼同正想拉著閔學,順帶著蕭勝,談談怎么調查呢,就見閔學拿著手機晃了晃,“我接個電話先。”
說著閔學走到了一邊,“吳領隊?”
“閔老師啊,你這是去哪里了,怎么一走就不見了人?”吳文宣的語氣有些戲謔。
閔學的行程雖然不屬于保密狀態,但也沒昭告世界,最起碼吳文宣并不知情,所以這位吳領隊估計以為他去哪里瀟灑了。
“有點兒事情要處理,吳領隊打電話有什么事嗎?”別看人家叫咱閔老師,閔學同志態度一如既往,客客氣氣的問道。
“嗐,也沒啥大事,就是怕你忘了,提醒一聲,明天有最后一次彩排,后天可就要正式登臺了。”
說實話,吳領隊說這事兒的時候,閔學有一瞬間的怔忪,隨后才恍然意識到,時間過的飛快啊!
掐指算了算,可不是嗎,后天就國慶了!
也不知道誰之前覺得時間過的慢來著...
可是他這手頭還有案子沒辦完呢,哪有時間和心思去唱歌啊?
要兩天之內把“幽靈”抓住,閔學可沒這把握,換誰也沒這把握啊!
不管咋樣,反正明天的彩排肯定是去不了了。
好在咱和晚會導演雷景輝雷導還算比較熟悉,請個假比較便宜。
閔學正琢磨著,突然聽見又是一個電話進來了,他看了下手機屏幕,居然是呂正平!
向吳領隊致了個歉掛斷,閔學又接起了呂正平的電話,“呂處?”
“小閔吶,節目彩排的怎么樣了?”呂大處長一如既往的開口就關心下屬。
“多謝領導關心,一切順利,”閔學隨口回道。
“樂隊都進入狀態了?之前聽說挺不愉快的。”
“沒有的事兒,大家練的都很起勁兒,我們處的也都不錯。”
這也不知道是誰打的小報告。
“那我就放心了...”
呂正平又扯了半天節目事宜后,才轉入正題,“聽說你加入了老連的專案組?”
嘖,這世上果然沒有不透風的墻,才幾天啊,千里之外的魔都,都知道了。
“是的,剛好有一案子,”閔學也沒詳細解釋,說不定丫知道的比他還清楚呢。
呂正平果然沒細問,只是語重心長的說道,“小閔啊,人有能力是好事,但你要清楚自己的正職是什么,這次的演出吶,一定要保質保量的完成。”
說完也不等閔學表態,呂正平借口還有個會要開,掛了電話。
望著手中的手機,閔學沉默許久。
他從來不傻,經過這幾次的事件,閔學自覺將整件事琢磨的八、九不離十。
看來矛盾...終究不可調和啊!
宣傳、刑偵到底是兩條線上的工作,雖說基層有很多身兼數職的人,但他這已經到了魔都市局的層面,個人分工相當明確,從沒有跨度這么大的一說。
雖說這么想有點自戀,但如果兩邊都要搶人的話,閔學不覺得關弘濟能搶得過呂正平。
再聯系自己最近莫名其妙加入的專案組,此刻事情就相當明了了。
這分明是關弘濟自知搶不過,所以曲線救國啊!
京城這邊的任命,呂正平即便能影響,也絕不會像在魔都那么便利吧?何況為了一個閔學,呂大處長還不至于動用京城方面的人情。
用心良苦的關隊吶!
如果換做他人,其實此刻完全不用考慮,因為無力抉擇,只等著上層決定即可。
但換做閔學,就自由多了。
如果選擇刑偵,他可以在關弘濟為他鋪好路的連泰這邊找突破口;如果選擇宣傳,直接按部就班行進就好。
閔學甚至可以選擇辭職不干,因為憑著他的能力,不說文娛界,隨便一個行當也餓不死。
所以究竟如何抉擇,完全取決于其本心。
那么他的本心究竟是什么?
閔學捫心自問,即便見多了丑惡,甚至剛經歷了一場讓人窒息絕望的案件,但他對刑偵工作仍舊是熱愛的。
不說伸張正義那些大道理,只論個人興趣吧,他很享受破解一個接一個謎團,捕獲一個又一個罪惡的那種感覺。
至于宣傳工作,那些歌曲同樣在傳播著正能量,讓他的生活色彩豐富,而不僅只有黑白罪案,誰又能說不重要呢?
閔學突然覺得,自己原來也與大多數世人一樣,如此貪心。
如果一定要做一個選擇的話...
“想什么呢?接誰電話啊接這么久!”
閔學的肩膀被重重一拍,不用想,一定是彭繼同了。
閔學回身,果然見到彭繼同站在身后,一側還有蕭勝在立。
閔學沒提電話那茬,畢竟那事兒除了他自己,誰也沒法幫忙做決定。
“我在想,“幽靈”案件,我們不妨回到最開始的那個問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