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在前面,這是有思想深度的一章,以黎川懟媒體記者的回應作為表現手法展現給大家,這是昭靈塞進來的私貨但也是干貨,同時也符合劇情自圓其說,昭靈希望大家都不要在這章內容里產生共鳴,因為有共鳴就說明恰好就是文中被提及的那類比較慘的年輕群體,而昭靈就是那一類悲催的群體,深有體會。
雖然寫的是黑科技爽文,但只要在符合劇情要求的情況下,昭靈總想見縫插針式的給大家寫點值的思考的文字,可昭靈超用心去寫,去謹慎查閱資料寫出來的一些值的思考內容都被說成水,這有點無奈,因為昭靈的原初心愿是大家看了更新能消遣娛樂的同時,偶爾松松嘴上的“樂”或許可以籍此思考一些,總之,大家要是不喜歡這樣的內容,昭靈以后盡量少寫或者干脆不寫,讀者花錢了,那就大爺,大爺不爽了,昭靈飯碗就沒了,別說昭靈沒氣節什么的,要靠這個吃飯,餓死了氣都斷了還談什么節…)
——正文——
黎川向來都是不客氣,他以前就不怕得罪媒體,現在更別說了,相反媒體應該怕得罪他。
這么多年來,黎川的嘴也是練出來了,懟媒體輕輕松松,各種刁難的問題都能化解,頓了頓,又道:“以前,沿海城市的市區居民有90的人都是工人子弟,但這些人長大之后已經徹底不去當工人了,郊區的年輕人也鄙視做工人,他們就算再沒有門路的,那也會選擇在工廠找個清閑的管理職位,所以現在的城市里,社會上所謂的用工荒,不是人工勞動力不夠,而是愿意去做的人不夠了。”
現場的媒體記者似乎也明白了黎川要說什么了,因為現在沒人干活,所以需要機器人去工廠,黎老板肯定是在為這樣的回應做鋪墊,記者們一個個在心中如是想道。
到底是科技大咖啊,想要帶他的節奏,沒想到反被對方的節奏套路了。
只見黎川接著說道:“現在的傳統制造業、加工產業的工廠和建筑業工地,而今之所以還能勉強維持著,是因為還有一群70后、75后的工人們在苦苦支撐著,我給他們總結了十四個字…”
現場非常安靜,除了黎川一人在發聲那就只有記者手中頻繁按動快門的響聲了,這個時候黎川言簡意賅的接道:“…那就是:上有老又下有小,不敢歇也不敢鬧。”
這十幾個字可謂是一針見血,精準的道出了如今那些工人們的境遇,在黎川停下之后全場一片安靜,現場也有不少的資深媒體從業者在反思。
而黎川接道:“這些70后、75后乃至80后的工人們如此拼命干活,不敢停歇,支持他們的內在動力就是為了用自己的努力給子女一個更好的教育條件,讓后輩子女能夠改變家族的命運,以年輕人的經驗,進工廠車間和進工地都是沒有任何前途的,如果再過十年、十五年,等到這批70后、75后的工人退休了,或者已經干不動了,制造業的生產車間就真的找不到人了,各個建筑地、制造業、加工業、生產基地都會出現嚴重的用工荒。”
“我發先絕大多數的媒體從業者只報道用工荒,只看表面現象,卻不去深挖內在因由,更沒有考慮未來,掌握口舌,只為點擊率,我認為這不是媒體人該有的職業素養。”
又是一波淡淡的Diss,現場不少的媒體人都感覺臉上有點發燙,因為被戳中了痛點,現在沖過來采訪黎川不就是因為他本身是移動中的話題焦點,在不少記者的眼里黎川是會走的頭條和點擊率…
媒體人怎么想黎川沒有去琢磨,繼續道:“現在的工廠里或一線的工地上絕大多數都是上了年紀的大齡工人,而工人正越來越少,他們因為被社會所歧視,所以更不希望他們的子女以后也像他們一樣,這是源于社會上的普遍勢利觀念,也是我最痛恨的一點,可以想象,如果哪個年輕的男孩子說自己在廠里或者工地上班,他是會被別人輕視的,甚至是鄙視,也沒有人會真正發自內心的去正眼相看的。”
“在這種社會輿論環境之下,這種社會背景之下,我想但凡有選擇,年輕人都絕對不會進廠打工,那么‘工二代’去了哪里?”
“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們去了哪里,主要成為了‘工二代大學生’,他們畢業后在大城市的個個角落,懷揣夢想,但毫無希望,這個年輕群體從事最多的職業就是房產中介,亦或是各類銷售員之類的崗位,這樣的崗位要是年紀要是過了三十歲就難搞了,這些年輕人會焦慮,因為三十歲之后怎么辦?能不焦慮嗎?”
“這也是我國目前的經濟困難之處,現在的技術工人,數量越來越少,年齡越來越大,我個人很早就對未來表示擔憂。”
“去了解就會發現,在管理、財務、人事、銷售、金融等諸多領域,大多都是清一色的年輕人,消失的‘工二代’們來到了這里,因為這些工作相對而言,似乎還比較體面,但也僅此而已。”
“因為‘工二代’也是大學畢業,而他們的父母也絕對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兒女再次進工廠車間、進一線工地,因為他們自己也覺得那地方是真的沒有前途。”
“可是大學生太多了,每年幾百萬,怎么去消化呢?樓市為什么這么熱?我想這根就業有很大的關系,但肯定不是導致高房價的唯一原因,是之一,樓市這個東西我這個玩實體高科技就不評價了。”
“我們做個假設,在這樣的環境下,一旦樓市偏冷會導致什么事情發生?結果是大批中介和各相關配套的個體戶馬上就失業,十年后或者十五年后,工廠車間因為無人干活,要是被迫關停了,這邊做管理工作的同樣要失業,而大大小小的老板們又何嘗不是這種心態呢?”
“現在的社會情緒是什么?大家都覺得辛辛苦苦掙點錢實在太難了,還不如拿著錢去搞搞房地產和金融得了,輕松利潤又高,搞什么低利潤的實業、制造業啊對不對…”
說到這里,黎川話鋒一轉,道:“但是站在更高的宏觀經濟格局下,這樣做的結果只會導致大面積的失業,這是隱憂所在,所以用工荒是企業和年輕人的雙輸,這里是沒有一個贏家的。”
“就目前的勞動力市場是供需很不匹配的,大量的年輕人都沒有技能,但因為生活成本高,也需要高工資、高福利,成本高昂了,但利潤偏低的實體制造業企業無力支付,于是雙方僵持下來,年輕人騎驢找馬隨時跳槽成為社會普遍現象,勞動關系非常不穩定,人員大流動導致熟悉本企業特定崗位的工人越來越少。”
“而制造業實體負擔太重、產能過剩、利潤偏低,也無力為員工謀求提供高福利、高待遇,結果是惡性循環,我們國家的勞動力價格優勢正在逐漸喪失,所以我們看到大批的工廠都遷移到了東南亞,而我們的人口紅利也消化的差不多了,企業老板更是不能指望還可以像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那樣依靠廉價的勞動力來賺取利潤空間了。”
“顯然,把機器人搶奪人類工作的問題,這口鍋不應該扣到機器人身上,因為機器人干的活兒都是人不愿意干的臟活累活危險活兒,所以你人不愿意干又不讓機器人干,那誰來干?要不要發展經濟了?”
“所以根本出路就是加快產業升級,加快生產力的升級,所以國家大力提倡支持基于人工智能技術的產業升級,未來的社會生產活動,人們從事勞動密集的第一、第二產業只會越來越少,直到最終全面撤出,而誰來支撐呢?不是‘工二代’不是年輕人,而是機器人,如此才能解決用工荒的問題。”
“那么誰來解決就業難的問題?當然是借助人工智能技術推動第一、第二產業高度發展,物質得到極大豐富從而產生巨大的第三產業,而人當然是奔著附加值更高的服務業等第三產業以及資金、技術、人才更密集的新興產業去,這是社會發展的必然趨勢,現在就是了,看看西方發達國家第三產業占比就知道了,我們現在的年輕人也大都集中在第三產業,但是…”
“…第三產業的發達是需要建立在第一、第二產業高度發達的基礎先決條件下,只有在產品生產過剩的條件下,人們才愿意支付第三產業提供的服務,而現在的情況是什么?是第一、第二產業發展供需不匹配,發展滯后,而人都往第三產業擠,就好比是沒有地基的空中閣樓,總有一天會崩潰的。”
“所以高度發達的第一、第二產業一定是需要機器人參與的,會有陣痛期,但不發展就不痛了嗎?不發展你們誰愿意去工廠車間流水線作業參與勞動生產活動?”
黎川這話一出,現場所有的媒體記者都不吭聲。
流水線…誰也不愿意去,流水線作業的工人是沒有更好的選擇,在流水線作業的工人等于是整個生產制造環節中的一個零部件,日復一日的坐著同一件枯燥的事情,拿著微薄的工資福利待遇不說,哪怕是待遇高也絕對不愿意去干,奔著工資待遇去的人大多都是黎川口中那些“上有老下有小,不敢歇息不敢鬧”的70后、75后們。
這些是真的沒更好選擇了,這些人現在也到了退休的時候了,就是想干也干不動了。
最后懟了一大幫媒體不吭聲之后,黎川轉身就走,嘩啦一下原本沉默的記者大軍再次嘰嘰喳喳問個不停,不過黎川在隨行的一大波保鏢開出的暢行通道里無阻前行,不再接受任何采訪與回應,進入自己的座駕便悠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