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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9 臭球簍子

  這次洪濤猜對了,城內冒黑煙的地方很快多了起來,然后整座城市都被烈焰和濃煙籠罩,迫使新軍不得不后撤了半里遠,連青塘兵都撤了。他們說城門自始至終也沒打開,更沒人逃出來,那還抓個毛的戰俘。

  “他們為什么寧愿死也不投降?”王大不太理解這種做法,當戰俘去挖礦也不是一輩子,只要表現好、愿意歸順,幾年后就會被釋放。雖然戰俘不能大量留在湟州和甘涼路生活,但是去哪兒也比死了強啊。

  “這就是我不允許你們信奉神的原因,有時候神害死的人比打戰還多,太相信了會讓腦子變傻的。看來我們得在這里露營一段時間了,等到補給車隊來了才能繼續前進。肅州如此,保不齊瓜州和沙州也是如此,本官這一路要造很多孽嘍。”

  洪濤從來也沒有過信仰,更不了解信仰的滋味,自然解釋不清楚為什么,只能把責任都推給神佛。冤枉不冤枉管它呢,反正自己也不歸神佛管,他們還能下來咬自己?

  對不對更是瞎扯,信仰這個玩意到了后世也沒掰扯清楚,總不能指望自己這么一個二手哲學家給出準確答案吧。

  “如果他們全都把自己燒死,我們豈不更省事兒了,難道不該高興嗎?”王大眨巴眨巴眼顯然沒太聽懂,但這不妨礙她思考以后的戰局,怎么想怎么覺得不虧,但養父為啥要這么惆悵呢。

  “…末將去選擇營地…”次仁貢多覺得此時不宜再停留在這對兒奇怪的父女旁邊,生怕再聽到更令人心悸的話。

  就算他這樣隨隨便便就可以屠城的人,見到一城人都燒死也不是很好受。可王大愣是啥感覺都沒有,還覺得應該慶祝,這尼瑪都是什么人啊。

  現在他也信了,這位帥司大人真可能不是人,是天煞星變的。而王大自然就是小天煞星,這么想就通順多了。

  沒俘虜、沒財物、沒有戰利品、還死傷了幾百人,這讓青塘兵很郁悶,然后他們就分成四五支小分隊向四周掃蕩去了。賊不走空,習慣搶劫的軍隊也不能走空,那樣很不吉利。

  洪濤就待在大營里哪兒也沒去,想必肅州城一沒,這里的軍隊也剩不下什么了。那些部落武裝的規模真不是青塘騎兵的對手,數量也不會太多。戰俘不用自己去抓,次仁貢多會完成任務的。

  現在有一個問題不得不去考慮,肅州、瓜州、沙州離涼州一千多里路,光靠新軍和青塘兵鎮守顯然不太靠譜。這么長的戰線需要的軍隊數量很大,補給起來成本會提高很多倍,自己負擔不起。

  而且這邊的宗教信仰太濃重,很不好同化,更難以用很小的代價征服。城市可以攻占、軍隊可以消滅,但人民呢?總不能把人全殺光吧,那得殺到哪年去啊。

  只要自己的軍隊一離開,這里就會變成權利真空地帶,總會有新崛起的族群占據,是不是肯聽自己的號令還得兩說著。要是隔三差五就得過來掃蕩一遍,不光成本高,還會影響商路的連通。

  商人們最賊了,他們是膽子大,但也更善于趨利避害,沒人會樂意帶著珍貴的貨物不遠萬里專門找戰亂地區通行的。

  按說這個事兒就該由朝廷負責,但以目前的情況看,朝中那些勢力恐怕沒功夫去琢磨什么開疆拓土的事兒。

  要是收復燕云十六州還湊合,西域這么一個偏遠的破地方,唐朝就沒怎么守住,想讓北宋朝廷花費巨資來這里設立政權,目前肯定希望不大。所以說自己不光要打通這條商路,還得想辦法占據住、經營好。

  “唉,去哪兒弄那么多靠譜的人呢?”坐在自己的帥帳中,洪濤托著腮幫子發了半天楞,依舊想不出半點頭緒。

  這時王大從帳外走了進來,滿頭滿臉都是灰土,身上穿得更是怪異。上衣是麻的,很厚,扣子還多,不下二十個,就像胸前長了一條大蜈蚣。

  褲子很像疍家人的闊腿褲,又短又肥,露著半截小腿。疍家女人穿這種褲子是方便下海捕魚,王大穿這種褲子則是為了踢球方便。

  足球這個體育項目在新軍中發展的很快,一方面是洪濤喜歡踢,上行下效嘛。另一方面這個運動確實也挺有意思,適合在軍中做為一種集體鍛煉項目。

  每都抽出來十多個人代表各都參賽,贏了有獎勵,輸了多訓練,很有競爭性。

  除了男人愛踢,王大這樣的女人也不甘示弱,她們還不需要男女分開,需要也分不了,軍中沒那么多女人組隊,只能和男人一起。

  但女人在激烈的拼搶當中有點吃虧,力氣和技術除外,她們的身體天生吃虧。假如王大被誰一把拽掉了上衣,堂堂一軍之長走了光豈不惹人笑掉大牙。

  這身衣服就是洪濤設計出來的女子足球服,沒別的優點就是結實,禁拉又禁拽、禁蹬又禁踹、禁洗又禁曬…

  “官人,我們又輸了,沒有您當裁判青塘人老犯規,勝之不武!”喘著粗氣一口喝干了洪濤的水杯,王大開始訴苦。

  其實不說洪濤也知道她的球隊又輸了,為啥是又呢,因為王大的踢球水平很臭,空門都打不進去。

  可是癮頭很大,上場就不愿意下來,還又當教練又當隊員。有她這個臭腳攪合,去哪個隊哪個隊就輸。但誰都不敢不讓她上場,在這方面她就不遵守律法了,霸道的很。

  “只要本官不吹黑哨你就沒贏過,還有臉說別人犯規,除了你之外還見過在球場上使用柔道摔人的嗎?”

  對于王大的球品洪濤算是沒招兒了,自己和她一個隊也是輸。一場比賽她能送給對方好幾個點球,根本不是在踢球,而是在肉搏。

  “哼,王二當裁判時我的隊次次贏,打遍涼州無對手!”王大很不服氣,自己能率兵打仗,憑什么不能率隊贏球,這說不通啊。

  “快別提王二,你們倆在涼州都臭街了,馬尾城的球隊一聽說有你倆參加都不愿意來涼州參賽。你倒是沒事人一樣,可知你的夫君在馬尾城都不敢往球場邊上湊合?”

  王大和王二是狼狽為奸,把涼州聯賽禍害的不善。這個聯賽是洪濤想出來的軍民聯誼項目,每旬都有幾場比賽,拓荒者、居民、新軍都可以參加,每年還有獎金發放。

  可惜有了這兩個踢球不靈、耍賴一門靈的家伙摻合,聯賽就變味了。王大是上場比賽過癮,王二是當裁判吹黑哨過癮。

  曾經有一次剛開場因為進球太快,王二就找借口把人家前鋒罰下去了,結果王大的球隊11打10又被人家進了一個球,王二馬上又把人家進球的球員罰了下去,這比賽還怎么玩。

  當然了,洪濤禁止軍隊參加任何形式的賭博,所以聯賽只是一個娛樂項目,他自己從來不摻合管理。而且只要他去觀看比賽,王大和王二就老實了,裝的那叫一個乖巧。

  “…我去洗澡了!”王大一看自己的老底都被揭了,再也不敢啰嗦,馬上找借口溜了出去。

  就像事先演練好的一樣,王大的身影剛消失在帳篷門口,外面突然響起了刺耳的號聲,轉瞬間就連成了片。

  “這又是怎么了!”洪濤剛恢復了托腮沉思的姿勢,思緒還沒收回來,這下直接就被打散了。一臉的悲憤,瞪著鉆進來的王大,真想一腳踢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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