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也在看他的直播啊,陸子安不禁笑了,拿起竹筒把玩了一下,還是拒絕了:“抱歉,這件不賣的。”
原本打算毀掉,但是剛才它幫了他那么大忙,他倒是舍不得毀掉了。
也罷,先留一陣子吧,也許還能帶給他更多的驚喜也說不定。
文康有些失望,但也沒勉強,他微微苦笑了一下,有些無奈地道:“陸子安,說實話,有時候我真不明白,你幫人的判定標準是什么,你幫白家,幫金凌派,是因為他們能帶給你更多的利益嗎?”
“…并不是,這個和利益沒有關系。”陸子安覺得他這問題有些突兀又奇怪,但是因為問心無愧,所以回答得一點也不心虛。
他幫白家是敬佩白老爺子的為人,伸手幫扶了一把,后面幫白樹航也是順勢而為。
幫金凌派確實有讓他們試試水的想法,但是這也跟他的利益沒什么關系。
文康哂笑了一下,沒再說話,默默地掛斷了。
他打這通電話是什么意思啊?陸子安有點茫然。
然后隨即他就明白了文康為什么會這樣說,因為粉絲刷屏說白梓航新雕的一尊崖柏木雕《鳳棲梧桐》,有名收藏家出了一百五十萬直接買走了。
以前白梓航的作品賣的最高的是一千多,一百五十萬對他而言意味著什么呢?
意味著,白梓航的作品直接提了好幾個檔次。
也意味著,這一代白家當家人終于在業內,立穩了腳跟。
無論文家和白家有過什么恩怨,文家想像從前一樣打壓排擠白家,絕對沒有以前那么輕松了。
鳳棲梧桐,好美的名字,剛才系統出了個回憶一刻,把我存的所有木雕圖片幻燈片一樣播放,超贊!
我們不一樣,我恨死這玩意兒了,上回它把我存的黃圖搞成幻燈片,看得我爸一愣一愣的,還有臉問我懷不懷戀!
這波操作厲害了,哈哈哈哈!
…服就一個字,我只說一次。
陸子安也挺為白梓航高興的,跟粉絲們打了聲招呼便退出了直播。
還沒起身呢,白家電話就來了,原來他們也一直在看他的直播。
寒喧一番過后,陸子安恭喜了白梓航。
白梓航輕聲笑了一下,有些靦腆地道:“還是陸大師您教的好,這次這件木雕能賣出這么高的價,真的多虧了您的指點…”
或許是心里實在是高興,一向少話的他竟難得地多話起來。
“陸大師…”卻是一旁的白樹航開口了,猶猶豫豫地道:“那個,我想問您一下,您…還收徒弟不?”
嗯?陸子安笑了:“怎么,想做我徒弟?”
“對呀對呀!”白樹航眼睛都亮了:“可以嗎?哇如果您收我做徒弟我一定會開心死的,我一定會肝腦涂地死而后己…”
“什么亂七八糟的。”白叔爺爺嫌棄地瞥了他一眼,沉聲與陸子安道:“陸大師,您別介意,這孩子…咳,本來陸大師已經幫了我們白家眾多,我也沒臉開這個口,只是這孩子我是真的沒法教,我于根雕基本不了解,我…教無可教。”
最重要的是,肯定有眼紅的會說到陸子安,與其讓他們惡意猜測,還不如直接堵住他們的嘴。
陸子安其實早就想到了這一點,當即平靜地道:“樹航的基本功很扎實,只需要多練就可以了,根雕一藝,追求的是自然之美,能不動刀盡量不動,能少動刀盡量少動,他的長處在于他天馬行空的思維,每個樹根在他眼里的姿態都不一樣,所以,他不需要師傅。”
原來是這樣…
白家人也不會得寸進尺,被拒絕了也很自然地接受了,只說晚些時日會趕來長偃市親自感謝陸子安便掛了電話。
終于掛了。
陸子安輕輕地吁了口氣,天哪,原本話不多的人突然話嘮起來真可怕。
聽說了白家的這件喜事后,大家也都挺為白家高興的。
正熱熱鬧鬧地討論著這件事,吃晚飯的時候,卓鵬的手機突然持續不斷地響了起來。
竟然不是電話,全是信息。
卓鵬匆匆看了一眼,臉色一下就沉下來了:“安哥,你看這個…”
接過手機一看,陸子安也皺了皺眉。
有媒體發了通稿,直言白梓航的木雕之所以能賣這么高的價格,是因為他的技藝是陸子安教的。
就連上次白樹航的根雕價格也被翻了出來,還配了張模糊的圖,雖然看不大清,但是還是勉強能夠分辨得出,里面并肩行走的兩個人正是陸子安和白樹航。
稿子一個臟字兒不帶,全部都是吹捧,但是字里行間都是寫陸子安無私教授技藝云云…
“這個…我要不要出篇申明?”卓鵬有些為難:“因為他這篇文章表面沒有惡意…”
陸子安果斷地搖頭:“不用。”
他打開自己的系統界面,點數又已經漲了一大截,雖然離十萬還很遙遠,但是如果他收的徒弟教的人越來越多呢?
成功就在眼前!
大師級的木雕技藝!光想想都感覺激動萬分!
陸子安壓下心里的激動情緒,神色自若地放下筷子,唇角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這也是在幫我,不需要申明什么。”
“可是…”卓鵬欲言又止地看著他:“這篇文章一出,來拜師的人會更多的…”
“多不要緊,我也是該收點徒弟了…”陸子安略一思索便笑道:“不過還是得設個門檻,這樣吧,以后把來訪者分一下類,來求教的讓他們留下聯系方式就行,拜師的就讓他們通過審核最后則我來確認收不收,你們覺得這樣怎么樣?”
陸爸沉吟片刻后,慎重地點了點頭:“這樣也行,這個門檻就由我來設吧,我先篩選一遍,沒問題的你再看。”
“那再好不過。”陸子安求之不得。
果然如卓鵬所說,接下來的時間里,來找陸子安的人簡直是絡繹不絕。
而陸子安卻非常淡然,這些事全權交給了他爸,他自己則直接跟電視臺商議過后,加長了節目的時間。
他感覺自己于雕刻上仿佛又精進了一層,尤其是在原有的基礎上,進行翠鳥的雕琢時,更是得心應手,手感極好。
而隔心表面其他圓滑的凸起都被他雕琢成了一尾尾錦鯉,或躍出水面,或潛入水里只露出半截尾巴,每條都活靈活現,姿態各異。
打磨這扇隔心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下午,陸子安到的時候,觀眾席所有座位全部坐滿了,而且一個熟面孔都沒有。
君酒:我進不去了!好氣哦!這是搞什么啊,有錢都不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