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陸舟猛咳的樣子,羅師兄在旁邊沒心沒肺地笑出了聲來。
伸手拍了拍陸舟的后背,等他緩過勁來,羅師兄笑著說道。
“感覺如何,是不是很爽?”
抬手抹了下嘴,陸舟吐槽道:“爽的像在喝了辣椒水。”
“這就是生活,辛辣的滋味兒,”羅師兄哈哈笑了笑,“現在好點兒了沒?”
陸舟:“你指的是哪方面?”
羅師兄:“精神狀態方面。”
陸舟想了想,回答:“…一般般吧。”
其實他想說的是坐在這里非但沒讓他感覺放松,反而更累了。
五指扣著酒杯,羅師兄笑著搖了搖頭,用一副過來人的語氣說道,“你的生活缺乏激.情,和我剛到美國的時候一樣,從你身上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過去。”
“其實我覺得還行…”
或許是因為音樂太大的緣故,羅師兄并沒有聽見陸舟的吐槽,繼續慢悠悠地說道。
“你的生活需要一點調劑,適當的放松自己的大腦,工作時才能更加的專注。過度的積累壓力,遲早會出問題,而且很容易沾上一些不好的東西…其實除了數學和物理之外,我們還有很多可以追求的東西。”
雖然陸舟完全沒有這種感覺,但還是順著他的話隨口問了句:“比如?”
羅師兄咧嘴一笑:“比如說漂亮姑娘。”
“…啥?”
陸舟愣了下,不知道他為啥突然提起這茬。
“身為你的師兄,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很心痛。所以,我決定傳授你一點點人生的經驗。”
陸舟:“所以說,你有女朋友?”
羅師兄:“沒有。”
陸舟:“…”
沒有你說個毛線?
仿佛是看穿了陸舟眼中的不信任,羅師兄輕咳一聲,“我來美國之后談過三個,只不過哪個都沒談很久…我有沒有女朋友不是問題的關鍵,關鍵是我可以給你傳授一點心得。”
陸舟疑惑道:“心得?”
“是的,關于搭訕的心得,這也是我今天帶你來這兒的原因,”羅師兄咧嘴一笑,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泡妞重要的有兩點,一是在說話的時候看著對方的眼睛,二是足夠自信,大膽的展示自己能說會道的一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一種鍛煉。”
陸舟:“…所以呢?”
“光說你可能體會不到,我給你做個示范,就…就那位好了,看著,”羅師兄四處張望了下,忽然眼睛一亮,指了指坐在吧臺另一側的那個胸最大的美女,然后對陸舟擠了擠眉毛,端著酒杯起身走了過去。
“嘿,美女,我可以坐在這里嗎?”
胳膊撐在了吧臺上,羅師兄臉上露出一個他自認迷人的微笑,向那個獨自喝悶酒的女士搭訕道。
那女人沒有反應,繼續喝自己的。
羅師兄沒有氣餒,笑著問。
“想喝點什么?”
“謝謝,不用了。”
話題瞬間中斷。
氣氛有點微妙的尷尬。
不想讓他太難堪,陸舟看向旁邊舞臺上撕扯著貝斯、敲鑼打鼓的樂隊,裝作什么都沒有看見。
沒過一會兒,羅師兄便端著酒杯灰溜溜地走了回來。
“好吧,她心情可能不太好,也許是發生了什么煩心事兒,我們換一個目標。”尷尬地咳嗽了一聲,羅師兄的視線在周圍胡亂飄著,準備物色一個看起來稍微容易一點的目標,把這個逼裝完。
坐在旁邊的陸舟嘆了口氣。
所以說,單身狗為什么要為難單身狗呢?
就在他正打算安慰自己師兄兩句的時候,忽然一張紙幣,啪的一聲拍在了吧臺上。
不知何時站在了吧臺前,先前一個人坐在那兒喝悶酒的那個女人,面無表情的指了指旁邊的陸舟。
“兩杯吉普森,一杯是我的,一杯是這位先生的。”
“好的。”
酒保熟練地收錢找零,繼續搖骰子似的晃起了手中的調酒器。
聽到這聲音,微微愣了一下,陸舟向旁邊看去,只見那位女士也在看著自己。
先前光線太暗沒有看清楚,這次他倒是看清楚了。
這位不是別人,正是前幾天揚言要在報告會上“刁難”自己的凱瑞拉女士。
說起來陸舟剛才還在納悶,今天開報告會的時候,這位怎么突然良心發現放過了他,結果這么巧竟然在這里碰上了。
看著陸舟,凱瑞拉抱著雙臂,語氣略微不善地說道。
“不想說些什么嗎?”
說些什么?
有什么好說的嗎?
陸舟微微愣了下,用不確定地語氣說,“感謝你們放我一馬?”
聽到這句話,先前對著論文懟了整整一個下午的凱瑞拉,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明明使出了十成功力,對手卻完全沒有感覺到自己在用力一樣。
好不容易才平復了情緒,陸舟的一句話,把她心頭的怒氣值又給推上來了。
就在這時,兩支酒杯很是時候地放在了吧臺上。
酒保做了個請慢用的手勢,然后便走向了一邊。
深呼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氣,凱瑞拉看向了陸舟,嘴角勾起:“是的,我放了你一馬,不打算陪我喝兩杯嗎?”
看著桌上兩杯長得和白酒似的的雞尾酒,陸舟善意提醒道:“沒問題是沒問題,不過這酒度數有點高,要不換一杯?”
倒不是他怕了,而是這玩意兒喝起來就像假酒一樣,除了辣便是沖腦門的暈,實在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見自己的對手怯戰,凱瑞拉的眉毛挑釁地抬了抬:“怕了?”
陸舟一臉無語。
和我比酒量,你是認真的嗎?
雖然他不怎么喜歡喝酒,但多少還是繼承了一點老陸的本事。
至少201寢的小伙伴們一起出去喝酒,從來都是他抬別人,還沒人抬過他。
“…怎么會,”拿起了酒杯,陸舟用隨意的口味說道,“干杯?”
“干杯!”
率先一口干掉,凱瑞拉將空酒杯拍在了吧臺上,挑釁地看了陸舟一眼,卻發現對面絲毫不慢,杯子都扣在桌子上了。
眉毛抬了抬,她看向了酒保,又是一張鈔票拍在桌子上,“再來兩杯。”
陸舟一臉無語地看著這個瘋女人,卻也沒勸阻。
開玩笑。
比別的東西另說,喝酒這種毫無技術含量的東西,他還真沒怕過誰。
更何況,面對外國友人的挑釁,這要是慫了,豈不是丟了他陸家的臉?
看著面不改色的陸舟,凱瑞拉臉上面帶笑容,心里的怒氣值絲毫沒有緩解,反而愈來愈盛了。
她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個讓她在臺上丟盡面子的“nurd”給喝吐出來,讓他也嘗嘗丟臉的滋味兒,最好是光著屁.股跑大街上一路果奔回去…
兩人一杯接著一杯,完全杠上了。
全程掛機的羅師兄,在一旁傻眼的看著兩位,想勸阻兩句,卻發現自己根本插不上話。
看了眼桌上倒扣著的那一排空杯子,他下意識咽了口吐沫。
拿這玩意兒干杯。
不是瘋了,就是瘋了。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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