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在縣衙之內臨時搭建的靈堂當中,只見文武匯聚,滿滿一堂,袁熙跪在地上,恭敬向著袁紹的棺木磕了三個響頭后,慢慢抬起頭來,目光堅定道:“父親,原本兒應該立刻扶靈返回北方,以王者之喪禮安葬父親,然曹賊未免滅,天子臨難,國仇家恨未報,兒唯有舍小情而付大義,兵發官渡,二戰曹操,重振我袁家之盛名,為父親報仇血恨,為天子除此國賊,還望父親在天有靈,保佑孩兒”
說完后,袁熙再次磕了一個響頭,慢慢站了起來,轉身望著滿堂文武,眼神冰冷道:“曹賊害我父親,禍亂朝綱,熙與他不死不休,傳令下去,今日午時出兵官渡”
“諾!”
“荀大人”袁熙喊道,望著那已經高達八十一,并且還在上升的忠誠值,語氣很溫和,果然如李儒所說,荀堪這類的文士,都有這一種特別的潔癖,那就是不允許自己的名聲有絲毫被污蔑的可能,遺書是荀堪親筆寫的,他也是親耳聽到袁紹讓袁熙繼承北方之主,大將軍之位,所以不論是為了自己的名聲,還是為了北方的穩定,荀堪都絕不會三心二意,反而會忠心耿耿,極力維護袁熙的正統地位,證明他的忠直。
“主公,有何吩咐”只見站在文臣第一位,甚至李儒之上的荀堪立刻恭敬的站了出來,抱拳輕聲道,一聲主公叫的袁熙渾身舒坦。
“白馬乃是南北之第一道關卡,十分重要,熙帶大軍前往官渡之后,這白馬,熙打算讓您和敬志共同守衛,不知道您可否愿意”荀堪的尊敬,也讓袁熙稱呼禮貌了起來。
“堪愿意,定然為主公守好白馬”荀堪立刻應道。
“好,荀大人要多注意,多關懷,多采取一些策略,讓那些還流浪在外的士兵們都回來,這一次雖然他們逃了,但其主要原因不在于他們,告訴他們,熙愿意繞過他們這一次,讓他們回去與家人團聚”袁熙囑咐道,這也是他留下荀堪的主要原因,因為荀堪地位不凡,名聲顯達,他說的話,大家都信,這對收攏流兵,歸附其心,將有巨大的幫助。
“堪明白,請主公放心,定然會讓流兵們明白,主公仁厚和正統”荀堪抱拳回道。
“哈哈,好”袁熙滿意的笑了笑。
“侯爺”見袁熙和荀堪說完之后,高覽突然著急的站了起來,但又連忙道:“不!主公,末將也想參與官渡之戰”
袁熙眉頭一挑,望著那期待的目光,知道高覽這位赫赫有名武將,實在想上戰場了。
李儒淡淡一笑,站出道:“主公,曹操麾下猛將如云,確實需要高將軍的力量,涼看就由玉銳將軍統帥兩萬人鎮守白馬吧!玉銳將軍為主公之親衛副將,忠心耿耿,絕無問題”
袁熙望著立刻滿臉開心的高覽,笑道:“那好,玉銳”
“末將在”玉銳立刻站了起來,眼神當中閃過一絲激動,他跟高覽不一樣,他一直統帥親衛,保衛袁熙,雖然很光榮,他也很愿意,但為將者都想著統領一方,只要他做的好,袁熙定然會再次委以重任。
“就由你輔助荀大人鎮守白馬,記住,白馬的穩定是第一位,出了一點問題,熙就把你的人頭拿下”袁熙嚴肅的警告到,畢竟玉銳還沒有高覽那般能征善戰。
“主公安心,末將定然死守白馬”玉銳保證道。
“好,那大家回去準備,今天午時立刻出發”袁熙命令道。
“諾!”
“文丑將軍,你留一下”袁熙突然喊道。
文丑一愣后,連忙道:“主公,有何吩咐”
“熙聽說將軍為關羽所傷,要不要在休息一下,若是需要,也可以留在白馬”袁熙關心的問道。
文丑頓時一急,連忙道:“主公,末將的身體早就好,正想借助這一次機會,在會會那關羽,上一次若不是他們白馬山中設伏,讓末將心神失當,絕不會被關羽所傷”
文丑的話中,帶著一股濃濃的不甘和羞辱,以及仇恨,對關羽斬殺顏良的仇恨。
“哈哈,那好,將軍同去,熙有預感,將軍這一次定然不會在輸”袁熙笑道。
“多謝主公”文丑感激道。
眾人相繼離開之后,只見在偏堂當中,荀堪突然主動找上了李儒。
“涼軍師,有件事情堪想跟您商量一下”荀堪低聲道。
“荀大人,客氣了,盡管說”李儒微微一笑,荀家一門人杰,不論是誰都帶著一份尊敬。
“是這樣,逢紀一直在牢中吵著要見主公,您對這件事情怎么看?”荀堪關心問道。
李儒眼中精光一閃,道:“荀大人的意思某明白,不過目前時機未到,但有一點請荀大人安心,主公不會對逢大人怎么樣,他跟郭圖是完全不一樣的”
聽到這話,荀堪松了一口氣,他還真怕袁熙會向對待郭圖一樣,處置了逢紀,畢竟大家一起這么久,眾人對他很尊敬,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荀大人,其實逢紀一文臣,主公根本不放在心上的,倒是另外兩位公子,荀大人要好好看管啊”只見李儒突然意有所指道。
荀堪瞳孔一縮后,立刻承諾道:“軍師,放心,主公的地位是名正言順得來的,堪親筆記錄的,任何人企圖違背遺命,都是對堪的侮辱,都是對老主公的不尊敬,堪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哈哈,荀大人不但忠直,更分輕重,明大理,如此儒也安心了”李儒立刻贊賞道。
荀堪點了點頭后,嚴肅道:“軍師,曹賊詭計多端,你們一定要小心,我軍不可在敗了”
“荀大人安心,曹操這一次翻不起風浪的”李儒自信一笑。
當天午時,袁熙重新披甲上馬,帶著浩浩蕩蕩十多萬大軍,出了白馬,向著官渡急速而去。
另一邊,只見官渡之上,此時鼓聲大作,喊殺聲震天,手持雙戟的甘寧帶著幾千人站在曹軍軍營四百米之地,嘴角帶著冷笑。
“給我放開了罵”甘寧道。
“曹操你個龜兒子,快出來受死”
“聽說曹操是閹人之后,真是奇怪了,閹人怎么由兒子”
“這你還不知道,偷人唄,哈哈”
“混賬!”只見曹軍軍營中門打開,許褚帶著幾千士兵憤怒無比的沖了出來。
甘寧在看到營門打開之時,已然微微一笑,輕輕一揮手,道:“我們撤”
“諾!”
當許褚帶著大軍追出來的時候,甘寧已經退回了陣營,許褚咆哮道:“有種你們別跑啊!”
“哈哈,有種你來追啊!”甘寧不屑的說道。
許褚緊緊的一握大刀,但當看到旁邊一個個明顯帶著疲憊的士兵后,氣憤的同時眼中也劃過一絲擔憂,
幾個月的連續大戰,絲毫未有的松懈,士兵們不僅僅是身體疲憊,更多是精神上的疲憊了。
此時在曹軍的軍營當中,只見一處糧車之上,曹操隨意的坐在上面,拿著一根麥苗晃來晃去,絲毫沒有理會外面的叫罵,整個人好似陷入了沉思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