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怒氣之下,一聲接著一聲的問來。徐庶聽到之后確是一臉的笑意,沒有絲毫生氣的樣子道:“沮兄且莫著急,待我們進入關中,在議正事不遲,請。”
“請。”沮授是讀書人,自知禮儀,剛才不過就是發發牢騷,也有先聲奪人之意,即然目的己經達到,自然是要進關一敘的。
壺關之內,徐庶、趙云、徐晃、沮授、張合分座而落。
而在座下之后,徐庶即一臉笑意的說道:“沮先生,張將軍,你們兩位可看到我壺關之險嗎?你們認為這樣的關隘,可好攻取否?”
進關之時,他們的確是注意觀察了一下這里的地形,在看到壺關被打造的如此的之高大堅固之后,都在心嘆,這樣的關卡是不好攻取的,現在被徐庶當場問出,兩人皆是實話而說道:“不錯,壺關之險,易守難攻也。”
見兩人都承認了,徐庶即是一笑道:“即是如此,兩位當知,若是你們攻下了河內之內,想要從此進攻并州之難了吧。”
“徐元直,你這是何意?我們幾時說要要進兵并州了?”沮授聽出其意,連忙否認著。
“呵呵,沮兄,你我都是明白人,即然來了,我看有些話還是說在明面的好。我們主公現在兵進幽州,怕己經觸怒了袁牧主吧,即是如此,我雙方交戰是早晚之事,便是你們現在就舉兵進攻壺關,我們亦是沒有任何的意外。為此我們才增兵一萬,為的就是防衛此關,護衛自己所用。現在兩位己經看到了我們的這里的防守,倘若是還想進攻的話,倒也不妨試一試,只是那樣的話,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最終笑的只會是別人而己。”徐庶依然是一笑掛笑而談著。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嗎?”沮授帶著一絲冷笑的目光看向徐庶道:“即然你們知道這樣做的后果,確還是這樣做了,那豈不是定要與我家主公過不去,即是如此,一場大戰,怕是在所難免吧。”
沮授露出一幅一言不和就要舉起大戰之態,徐庶看后確是一點也不驚訝。
照現在張超集團的形勢來看,東面戰事未了,就在南面與袁紹開戰顯然是非常不利的。沮授也正是因為看到了這一點,說話才會如此的不無顧忌。只是為了這件事情,徐庶早有準備,或是說張超早就有所準備了。
“呵呵,沮兄莫急,也不要動怒,這可是會傷肝的,這樣,還請隨我進內堂說話。”徐庶是一邊說,己經一邊走上了前來,一把就拉過了沮授的手臂向里屋帶去。
“你這是要做什么?”被徐庶這般一扯,沮授是一臉糊涂的表情。跟隨他而來的張合此時也是將手放到了腰間佩劍之上,做出了一幅隨時會拔劍而擊的樣子。
“呵呵,沮兄擔心我會害你嗎?要如此做,還不必將你請進內堂在動手吧。”徐庶不想現在就動刀兵,便是松下了手臂,笑呵呵的問著。
不錯,如果徐庶真是起了殺心,也無需將沮授進行內堂在動手,那豈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沮授深知這個道理,這就點了點頭道:“也罷,我就隨你進入內堂好了,我倒要看看,你能使什么花招。”
沮授說完話,就一幅大義凜然之態主動向著內堂而入,張合因此而被隔在了外面。趙云和徐晃兩將一左一右就走了過來。
看著兩將向自己走來,張合站在那里是不動如山,即沒有表現出害怕的樣子,臉上同樣的也沒有帶著什么笑意。
“儁乂,這一次你能來到壺關真是太好了,你是不知道我們主公曾多次的提起過你,說你是一員猛將,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呀。”徐晃走上前來,一臉笑意的說著。
“不錯,我們主公的確很欣賞儁乂的為人。”一旁的趙云也是點頭稱是。做為常跟在張超身邊之將,他說這樣的話,本就代表著一定的權威性。
“感謝大將軍的抬受。只是吾現在為主公之所愛,他對我有知遇之恩,我是不會為其它人效命的。”面對著趙云和徐晃的勸說,張合確是表現出了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來。
對于張超于自己的欣賞,張合可以感覺的出來。要說他對這位皇帝親封的大將軍也有著不足的好感,對于他來到了并州之后,對外族表現出來的強硬作風更是十分的贊賞。
只是欣賞是一回事,但要說到離袁營而入張營,這般的程度確是遠遠的沒有達到。
自古忠臣猛將,多是從一而終,像是左右逢源,見機形事多辦指的是審時度勢的謀臣,而非是武將。
張合早己經抱定了決心,那便是即然身歸袁紹,便要為其赴死。有了這樣的心態,別人想要勸說其離開現任主公而服務于張超,自然就是難上加難了。
趙云與徐晃本就沒有馬上要說服張合之意。說這些話,不過是為了留下更好的印像而己。見他這般說了,便都是一笑,不在說些什么。
在不遠處的內堂之中,沮授正是一臉的喜悅之情,同時臉上也帶著一絲的緊張之意。
原本以為自己的獨子沮鵠己死,沮家就要絕后了,可未曾想到,竟然在這里見到了愛子,且看起來比以前還似更胖更壯了一些。
沮鵠會出現在這里,自然是張超所安排的。
當初在陰館城附近劫糧的本就不是黃巾軍所為,而是太史慈帶著裴元紹等人化妝而成的。當時俘了沮鵠之后,就將其秘密的送回到了晉陽城,隨后就被送到了張家軍事學院進行更為系統的領軍學習。
留下沮鵠本就是張超的一步棋。他是深知其沮授是有大才之人,這樣做就是為了以后收服為己用做鋪墊的。
而這一次,在得知了袁紹軍對河內用兵,為首的軍師便是沮授之后,留守晉陽城的魯肅便感覺到這件事情應該可以用的上,這就去了張家軍事學校找到了沮鵠,與他商量請其做父親工作一事。
沮鵠也算是出身豪門,從小在父親沮授的耳濡目染之下,也有了悲天憫人之情懷。原本以為跟著袁紹就是跟上了明主,或許可以開創一個全新的太平盛世。可是當來到了晉陽城,在一眾張家軍事學校同學們的感染之下,他才知道袁紹之志與張超相比是有多么的大的差距。
在又看到了晉陽城百姓的生活狀態之后,他突然發現,這才是自己要尋找的夢想。當即便就此沉下了心來靜心學習,只等著有一天可以見到主公張超時,會有一個更好的表現。
也就是此時,太原郡守,晉陽令,張超的心腹軍師魯肅前來找他,商量讓其勸慰父親之事,當下他就答應了下來。他要先立新功,在張超的心中留下一個更好的印像。
如此,沮鵠就出現在了壺關,并且在一見到父親之后,是先下跪,爾后就講出了自己的經歷和志向。
“父親,我在晉陽城中看過走過,那里的百姓不愁衣食,生活齊樂融融,正是我從小就追求的新世界。所以兒子己經決定要報效大將軍,要和他一起實現夢想。”沮鵠跪在地上,發自真誠而言著。
沮授見到兒子是很高興的,但是在聽了這些話之后,臉色就有些難看。
自古,有聽說兄弟不睦,各扶一明主的,可還從未聽說過父親和兒子會各扶其主之事,這還不得被人笑掉大牙。可是現在,這件事情確落到了自己的頭上,一向視名譽為生命的沮授,就有一種天塌地陷之感。
“住口,你不要在說了,即然你還活著,這便是好事情。現在就請跟著我一起回去吧,你也放心,我想元直是會賣給我這個面子的。”沮授說著話的時候,目光還看向了一旁的徐庶,只是此時語氣以改,不在是徐元直這般的稱呼了。
“回去?”跪在地上的沮鵠一聽之后,連忙就搖頭道:“父親,先不要說我己經找到了自己可以為之奮斗的理想,不想回去。單就說以袁紹的為人,您認為如果我回去了,他會輕饒了兒子嗎?想必,郭圖和許攸那一關就先不過了吧,父親平日將他們得罪的太深了一些。當然,非是兒子怕死,實在是這樣的死去并不值得,或許還會連累到父親,所以,請恕兒子不孝,實在是無法跟著您一起回去了。”
說完了這些話的沮鵠,還跪地猛磕了三個響頭,一幅態度很是堅決的樣子。
兒子的表現,讓沮授即是欣慰,又有些頭疼。
欣慰的是兒子終于長大了,可以自己做決定,在也不是以前那個別人說什么,就是什么的小子了。頭疼的是一旦兒子還活著,并服務于張超的事情被袁紹所知,怕是他一家人性命便不保矣。
沮授陷入到了兩難之中。即然兒子不同意和自己離去,顯然硬來行不能的,弄不好還會弄得世人皆知,若是如此,以袁紹的懷疑之心,豈還能容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