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夸張的說,現在在并州,蔡邕的影響力便是僅次于張超的存在。現在他屈尊來此,魯肅是不敢不親自相迎的。
在太守府外,魯肅以學生迎老師之禮將蔡邕引入到了自己的辦公地點,“蔡公,您有什么事情派人喚我前去便是,怎么好讓您親自過來呢。”
“呵呵,子敬呀,你也是我的學生,難道只允許學生看老師,就不能老師來看學生嗎?”蔡邕呵呵笑著,對于魯肅敬他的態度很是滿意。
“是,是,蔡公所言極是。只是不知道您這一次前來是有何指教之處?”魯肅陪著小心而道。他可不相信蔡邕會無事前來,想必定然是發生了什么重要事情才是。而在他看來,凡是與此人有關的事情皆算是大事。
在魯肅的服侍之下,蔡邕座于主位之上,然后目光看向著魯肅臉色就慢慢的嚴肅了起來,爾后伸手入懷,從中取出了一道書信遞了過去,“子敬,你先看一看這個在說吧。”
“是,蔡公請安座。”魯肅接過了信簽之后,這就展開而看。隨后臉色也是嚴肅很多。
稍過一會,魯肅將信中之意完全的了解清楚之后,這才拱手對著蔡邕道:“敢問蔡公,這可是王匡著人所送?”
“不錯,老夫也是剛剛收到,送信之人正在我的府邸之中休息。”蔡邕點頭而道。
“嗯。”魯肅點了一下頭,然后眉頭稍揚的問道:“那不知道蔡公是何意呢。”
問起自己的意見,蔡邕這就慢慢點頭而道:“說起來,我與這個王匡還算是故友,以前關系還曾十分密切,吾還舉薦他為當時的大將軍何進所用,只是后來由于他服從了董卓之后,我就與其不再來往了。沒有想到的是,今天他面臨著危急,確又想起我來了。呵呵,當然,我們的關系暫且放到一旁不理,單說就形勢而言,子敬認為我們是否要出兵河內,幫助王匡呢?”
蔡邕雖說年紀己六十多歲了,可確并不糊涂。若是對女婿張超有利之事,他自然是會做得的。可若是不利之事,他也知避其厲害。
“蔡公大義。”聽到蔡邕之言,魯肅是連忙行拜禮。而后方才起身道:“就利益而言,若是袁紹得了河內,自然于主公不利的。但現在我們大軍皆在主公之下打通幽州之路,若是說出兵河內,倒還并沒有這樣的實力。”
對旁人而言,魯肅或許會打上哈哈,不說實情。可是面對蔡邕,他是絕計不敢玩什么心計的。
“哦?這么說,不能派兵了?”蔡邕聽后便是雙目一凝。雖然他現為書學院的院長,看起來天天教書育人,但對于國家大事還是一直很上心的,對于各方的形勢也皆有自己的認識。河內之重要,他自然是知曉的。
“這個...直接派兵不可,但為了防御,派一些人過去助助聲勢還是可以的。”魯肅間接而答道,而在說完了這些之后,他就起身而立,從自己的書房中拿出了一個竹簡呈在了蔡邕的面前,“蔡公,還請看看這個,這是主公前往幽州時留給下臣的。”
“這是致遠走時留下的書信嗎?”蔡邕一邊問著,一邊拿起了書信,爾后慢慢看了過去。
這一看,他的雙眉就緊皺到了一起,爾后重新放下道:“若非的確是致遠親筆,我都無法相信他會做這樣的決定。”
“是的,這正是主公之意,他說如果袁紹要取河內,便由之取去就是。最多派兵于旁,防其得寸進尺便是了。”魯肅重復著張超竹簡上的內容后又道:“主公怕是有自己的考慮,現在的我們的確不易豎敵太多的。”
盡管對于張超之言有些猶豫,可蔡邕還是很支持自己這個女婿的,從一個小小的書生變成了現在統治一方的諸侯,其過程之艱辛,他可謂是十分的了解。現在看來,張超很多的舉動很是有前瞻性,也十分的正確,即是如此,此人的能力當能信之。即是他下了這樣的決定,那便照此辦理就是。
“好吧,即然致遠早有想法,我便不多說什么了,我這就去回復那個使者,就說會派兵而助,這樣或許也可以增加一下王匡抵擋之心,可以托一托時間。”蔡邕理解了張超之意后,這便下著決定說著。
“蔡公深之主公之意,肅佩服。”見蔡邕做出了正確的決定之后,當下魯肅便又躬身一禮而道。
“呵呵,我還沒有糊涂。好了,不耽誤子敬辦公了,老夫走了。”蔡邕呵呵笑笑,拍了拍魯肅的肩膀以示鼓勵之后,這便起身就離開了太守府。
隨后不久,王匡派出的使者就是一臉喜色的離開了晉陽城。在他回到了懷縣之后,王匡在得知張超會派軍支援自己后,也堅定了抵抗之心,又連續的措敗了文丑部的兩次攻城。
而在不久之后,趙云將軍帶著一萬龍虎軍騎兵也出了晉陽城,直奔壺關而來,他們的舉動當即就引得了文丑軍的注意。
在軍中大帳里,文丑用帶著怒氣的目光看向著座在那里還在沉思的田豐和沮授道:“兩位軍師,你們倒是說說,這個張超要做什么?吾主公剛攻下了幽州,他就要去撿便宜,現在我們要攻河內,他也一樣要來插上一杠子嗎?難道他一定要與我們為敵不成?”
文丑這些日子的攻擊,成效不大,這使得他一直在憋著一口怒氣,現在又聽到張超要派軍時,自然火氣更大了。
“文將軍不要著急,我想現在就算是張超有這樣的想法也沒有這樣的實力了。我看他們多半只是擾軍而己。”倒是沮授,很快就出言說出了趙云前來的真像。
“擾軍,哼!若不是如此呢?若是在我方攻城之時,他突然于旁殺出呢?”文丑確并不是很相信的說著。在他看來,如果只是擾軍的話,為何要派出一萬騎兵呢?這可絕對是不一股不小的實力。在騎兵很少的袁紹軍中,一萬騎兵突然出現,那殺傷力也算是不小。
在這里要說明一點。天下大亂,諸侯并立,且各有實力,但要說到對于騎兵的建立,還沒有人擁有向張超這般的前瞻性。多數的諸侯還是以步兵為主的。
這也與建立騎兵,需要更多的經濟支持有著很大的關系。若非是張超當時得到了董卓由洛陽運送到長安的五百車財寶,怕是也很難做到擁有如此之多的騎兵了。
就似是袁紹軍,雖然是名門出身,財力也是雄厚。但他確也沒有建立什么強大的騎兵隊伍,反而是不斷的在擴張著步兵,他是要以軍隊的數量取勝,而非是追求著質量。
也正因為此,聽到張超派出的是一萬騎兵時,文丑這才給予了相當的重視。
聽到文丑的質問之聲,沮授也是有些生氣的站了起來道:“文將軍若是在質疑老夫的話,我這就親去一趟壺關好了,我去問問徐元直到底要干什么?”
自從傳來兒子沮鵠押糧被黃巾賊子所殺的消息之后,沮授在家里休養了一段時間,在出來時,人便有了一些的變化,是一幅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樣子。現在看到有人質疑自己的看法,當即也是火大的起身而說著。
“哎呀,兄不可如此,此事還需從長計議的。”眼看著沮授的倔脾氣上來了,一旁的田豐連忙出聲勸阻著。
“元皓不必多說了,我意以定。”沮授確是不聽勸的說著。
眼看著沮授是下定了決心,田豐知其性格,不可更改,這便道:“好,即是兄一定要如此,我看不如派一員將軍跟隨,這樣還能安全一些,文將軍,您說呢?”
文丑看到田豐看向自己的目光,心想著很多事情還需要這些軍師給自己出計,也不好徹底的得罪了,這便道:“好,即是沮軍師定要如此,我看就讓張合將軍陪同前往好了。”
聽到有張合相隨,田豐即放心不少,這便向著文丑行了一禮道:“如此,多謝將軍了。”
沮授帶著怒氣,在張合的陪伴之下,帶著百余人就此向著上黨郡的壺關而去。而文丑繼續的組織兵力攻擊懷縣。
壺關之前,徐庶剛剛迎到了龍虎軍的將軍趙云,即得到了消息說是袁紹部沮授和張合帶著百余人來到了關前。“呵呵,這是來探聽我們虛實的呀,即如此,請!”
當下,在壺關之前,徐晃帶著千名騎兵列隊而迎。整齊的黑衣甲胄,威嚴的軍姿,使得遠遠看去,很是有一番威武之勢。
“有殺氣。”張合陪伴在沮授之旁,遠遠看到了這隊騎兵之后,便小心謹慎的勸道。
“有殺氣如何?兩軍交戰且尚且不斬來史呢?在說了,死有何懼?”沮授冷哼一聲,然后騎馬無畏的便向前奔了過去,自兒子死后,他早己沒有了活下去的心思,死或許正是一種解脫。
沮授一行人來到了壺關之前,遠遠的徐庶就在趙云和徐晃兩位將軍的陪伴之下迎了過來,“原來是沮先生親至,有失遠迎呀。”
“徐元直,你我見面就不必假惺惺的了,我來問你。張致遠突然兵指幽州是什么意思?好在我們主公寬宏大亮沒有去計較,可是現在我們在攻河內,你們又派出了一萬騎兵前來,又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