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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出劍

  少女的劍法甚是精湛純熟,出手的每一劍,其走勢,角度,時機都拿捏的極為精準,也就是遇上了一個境界比他高的人,一時間才不能碾壓取勝,倘若換作一個與少女境界相同之人,在這幾息時間里,能夠與之走上數十個來回,即便不敗也離敗不遠。

  洗髓到坐照,足足相差了一個境界,若是想戰勝,沒有強硬的底牌和手斷,沒有遇上一個恰當的時機,無疑很難辦到。

  少女或許有壓箱底的本領和手斷未使出,但當下儼然不是一個恰當的時機,因為少女本就是氣急中出的劍,所以她的落敗,只是早晚的問題。

  楊槊既然對少女出了劍,自然不在乎那些‘好男不跟女斗’之類的世俗眼光及說道,而他連這都不在乎,自然更不在乎別人說他持強凌弱。

  體內真元抽動,當下劍走偏鋒,身隨劍起,他只使出了挑,削,刺這一三字劍訣,便將少女逼迫得不斷身退,透不過氣來。

  沒有任何憐香惜玉的意思,見得少女身退,楊槊掠至少女身前,揮劍對著少女頭顱,猛然斬下。

  少女的臉色終于閃過一絲驚慌,忙是長劍舉起格擋,劍鋒直指楊槊手腕。

  不料楊槊手腕一轉,突然變招,閃電般一劍橫掃。

  不言而喻,表面上氣勢洶洶下斬乃是虛招,實則是為了引誘少女冒失中出劍,好為接下來的變招做后手。

  少女見狀,大驚失色,果斷收劍,身體后仰,堪堪避過了橫掃而來的一劍,腳下不停,往后迅速倒退而去。

  楊槊緊跟著閃身而至,一劍直刺。

  可憐少女腳下立足未穩,眼看著一劍刺來,危機中不得不艱難的抬起右手。

  忽兒一道身影一閃而至,讓人眼前一陣眼花繚亂之余,忽又聽見“當”的一聲脆響。

  便在這時,山林之中,突然有鳥飛出,人耳又傳來一陣撲撲撲的聲響。

  片刻之后,人群抬手抹了抹眼眶,凝望過去,卻并未出現少女中劍的一幕場景。

  有一柄木劍橫于少年胸前,楊槊的劍,好巧不巧的正刺在木劍劍背上,而細看之下,不難發現,那柄木劍流通體轉著絲絲真元,絲毫不見破裂的痕跡。

  有人詫異,有人震撼,有人不可置信,委實難以理解竟然還能這般格擋。

  不知怎地,看著那柄木劍,沒有人覺得可笑。

  少女癡癡的凝望著眼前少年的背影,盡顯迷戀,一時眼波流轉,眉眼間隱隱可見一股無法言明的欣喜之色。

  岑逸抬頭凝望著楊槊,臉色一如既往的平靜,淡淡開口道:“無冤無仇,對一女子出手卻如此狠辣,你覺得自己是騾子還是馬?我覺得你一定是騾子,因為就你這德行,要說是馬,真的是對馬的一種侮辱,騾子,明顯更符合你的氣質。”

  楊槊暗中使力朝前刺了刺,發現分毫未進,當下一聽這話,瞬間炸毛,怒火沖天。

  不再有任何言語發出,心頭的怒火,盡數凝聚到手中的劍上,他的體內,真元瘋狂、抽動,剎那間劍氣縱橫,他猛然向前踏出,伴隨著炙熱的陽光,手里的劍驀地變招,宛如潮水,向著岑逸卷去。

  劍氣仿佛撕裂了空氣,其間忽地閃過一陣耀眼奪目的光芒。

  滿地的野草,不堪承受劍氣的洗禮,齊齊斷裂。

  像是有一陣狂風席卷過去,山林間也在這一刻簌簌作響。

  在場除了柳紋龍以及另外兩個坐照境的人以外,其余境界相對低的人,就像地上的野草,哪里承受得住這般劍氣的切割,紛紛退至到邊緣,以防被劍氣所傷。

  劍意撲面而至,岑逸平靜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畏懼的神情,他手里的木劍,劍芒大漲間陡然一轉,毫不拖泥帶水,一劍削出。而他的身影,就像江上的天門山,將那些外泄的劍氣,悉數當下身外,傷不到白靈分毫。

  一聲脆響再次響徹山間之間。

  木劍于楊槊的長劍向碰,令人驚奇匪夷所思的是那木劍并未被斬斷,反而是那宛如潮水的一劍,就像一張紙一樣被削成了兩半,這還不算,更加令人吃驚震撼的是,楊槊的身影竟然向后滑退了差不多一丈的距離,其靴上,沾染了不少的泥土。

  反觀那少年,安然站立在原地,衣衫獵獵作響,不曾挪動分毫。

  楊槊皺眉,低頭看著靴上的泥土,他的手臂微微有些發麻。

  他忽然抬頭,他心里委實不愿承認少年的實力強橫,他不相信自己會輸,要知道在之前他可是說了那么一番盛氣凌人的話,眼下認輸,不是裸的抬自己耳光嗎?

  所以,他想贏,他要贏,他也必須贏才行!

  強烈的執念,瞬間沖上了腦門,造成的結果就是劍意肆掠,他提劍,閃身襲至岑逸身旁,一劍斬下。

  不過這一次,岑逸不在防守,在他動身的瞬間,岑逸跟著閃身,一劍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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