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楚云娜的腦袋,丁寧笑著道:“娜娜喜歡嗎?喜歡哥幫你雕一個掛件兒。”
“娜娜喜歡。”楚云娜小臉上全是歡喜之意,歡呼雀躍的說道。
凌飛搖頭苦笑,自覺的去廚房刷鍋洗盤子去了,免得看著兩人卿卿我我的替女兒糟心。
丁寧取出雕刀,“娜娜喜歡什么掛件?”
楚云娜歪著腦袋想了想,大眼睛忽閃著,怯生生的道:“能不能給娜娜雕個哥哥,那哥哥不在家的時候,娜娜也能有哥哥陪著了。”
丁寧哭笑不得,但看著她期盼的眼神,心中一軟:“那好吧,不過哥哥雕自己未必好看哦。”
“那不行,必須雕最帥最帥的哥哥。”楚云娜嘟著小嘴,揮舞著小粉拳抗議著。
丁寧無奈的以自己為原型,費了番功夫,雕出了一個栩栩如生的自己,只是臉孔被他刻意的模糊化,很難讓人一眼看出是自己。
但楚云娜已經很滿足了,愛不釋手的拿著掛件,迫不及待的串上繩子掛著脖子上,喜滋滋的照著鏡子。
丁寧搖頭苦笑,見還有點時間,也不管她的自娛自樂,雕刀飛舞,一會兒功夫就按照記憶雕出了凌云的掛件。
凌云作為他正式的女朋友,他打算把這個作為禮物送給她。
讓刷完鍋出來剛好看到的凌飛老懷大慰,作為偽裝身份的玉石商人,自然知道這一塊兒玻璃種值多少錢,光是這一個玉雕,就至少價值上千萬。
沒想到丁寧卻毫不心疼的說送人就送人,最讓他感到詫異的是丁寧的雕功簡直是出神入化,凌云的音容笑貌被刻畫的入骨三分,仿若活過來了一般神形具備。
丁寧手下不停,又雕了個掛件,一個是觀音菩薩,一個是彌勒佛,還有一個是九葉玉蓮,前兩個是他準備拿去賣錢籌集資金的,后者是他打算送給沈牧晴,畢竟兩人的關系不是情侶卻勝似情侶,她的氣質也如空谷幽蘭和九葉玉蓮很搭。
即便這樣,那塊玻璃種還剩下一半,丁寧準備抽時間雕一個大壽桃便宜點賣給白青,昨晚的事情他相信白青心里有數但卻沒有出賣他,還有維護他的意思。
他一向不喜歡欠人人情,白青上次說過家里有老人要過壽要準備禮物,就當是投桃報李了。
丁寧在每一件雕品花紋間都留下一個極為隱晦的刀型印記,就如一些國畫大家留下的印章似的,但不用放大鏡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別人或許覺得其中另有深意,唯有丁寧心知肚明,這刀型印記其實就是老爹從不離身的殺豬刀,以此來寄托對老爹的思念。
卻不料他這無意間的舉動,卻造就出日后在玉雕界最為神秘的“天刀”流派,被人尊稱為鬼斧神工的天刀大師。
每一件作品都成為傳世名品受到世人瘋狂的追捧,拍賣成交價已經遠遠超出了玉雕本身的價值,被譽為最具有收藏價值的巔峰藝術品。
七點整,丁寧準時來到沈牧晴家中,讓他松了口氣的是葉淑蘭事務纏身,和沈牧晴一夕長談后今天已經返京。
也不知道葉淑蘭和沈牧晴談了什么,這姑娘的興致明顯不高,客氣的態度中帶著明顯的疏離感,稱呼也再次由丁寧變成了丁醫生。
丁寧也沒有多問,在他看來無非就是讓她和自己保持距離,問了也是徒增尷尬。
再說他到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和沈牧晴的關系,以前和凌云關系模糊時還可以肆意妄為,但和凌云正式確定關系后,再和沈牧晴太過親密就會有些負罪感了。
一個小時的治療過程很快,沈牧晴也是首次寧可發出羞恥的聲音也拒絕和他接吻,這讓丁寧有些失落的同時又有些釋然。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沈家這樣的家庭不可能接受他這樣的女婿,更何況沈牧晴已經有了婚約,兩人再繼續無底線的親密會給他有種偷情的感覺,雖然很刺激但卻讓他有種罪惡感,所以這一次丁寧也是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全神貫注的為她治病。
沈牧晴心里隱隱作痛,雖然丁寧在治療時還是盡心盡力,但她還是能從他按摩時加大的力度中感受到他心里的怨氣。
她知道這樣對待丁寧不公平,但昨晚和葉淑蘭深談一番后,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會給丁寧帶來多大的危險。
趙家權勢滔天,趙晨曦只是懷疑就已經對丁寧開始下殺手,若是真有什么,她相信趙家絕對不會放過丁寧。
更何況丁寧是有女朋友的人,他們根本沒有在一起的可能,這讓她黯然神傷,為了讓丁寧不受到傷害,只能狠心冷落他。
治療結束后,丁寧沖了個澡,并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鄭重其事的說道:
“沈姑娘,今天我會傳你一門“煉神決”,只要你修煉有成,能讓你紊亂的分泌系統自行調整,再配合呼吸吐納法,以后基本上能和正常人一樣生活,半年到一年左右吧,你的身體元氣就能補足,到時我再來給你做最后的治療。”
“那…那在這期間,你都不會來了嗎?”
沈牧晴霍然抬起頭,眸中已經蒙上了一層水霧。
丁寧差點就被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弄的心軟了,但最終還是狠下心腸,面無表情的道:
“是的,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每晚都來確實也吃不消,這幾天的治療效果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料,我再每天來已經沒有必要了。”
“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我…”
沈牧晴焦急的抓住他的手臂,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丁寧輕輕掙脫她的手,低垂下眼簾:“我是醫生,你是患者,僅此而已,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不,不是我想要的,我…我…”
沈牧晴心痛如刀絞,差點就把自己的顧慮脫口而出,但一想這樣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嗎?那么還去強求什么呢,垂下頭輕聲道:“是啊,你是醫生,我是患者,那就按照醫生的意思辦吧。”
說完這句話,沈牧晴整個人如同被抽去了靈魂般,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一聲不吭。
丁寧心里隱隱作痛,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長痛不如短痛,深吸一口氣平復自己悸動的心,淡然道:“集中精神,放空心靈,我帶你導氣運轉幾次,記住運轉的路線,以后每天你就按照這路線運行就可以了。”
丁寧伸出手按在沈牧晴的頭頂,在腦海中出現她的立體影像,按照《煉神決》的運轉路線,引導著她體內的真氣從眉心經玄關進入大腦,而后進入明堂,再進入洞房,最后進入泥丸宮形成一個周天循環。
剛開始沈牧晴精神無法集中,真氣時斷時續,始終無法完成周天循環。
好在她從小生病,精神意志力遠超常人,很快就感應到了真氣的存在,摒棄雜念靜氣凝神,隨著丁寧的真氣引導路線開始運轉,一圈又一圈一遍又一遍,直到丁寧松開手,她依然陷入深層次的修煉中,已經能夠自主的運轉《煉神決》。
丁寧又觀察了一會兒,確定她已經熟悉了修煉路線,不會出什么問題,才怔怔的看了她一會兒,輕嘆一聲,取出九葉玉蓮放在床頭柜上飄然而去。
此刻丁寧的情緒極為低落,雖然知道這才是最明智的選擇,可他心里就是難受,開著車漫無目的游著車河,不知不覺的回到了復興路老區。
看看時間快九點了也沒敢進去找凌云,畢竟蕭諾說九點給他打電話,若是凌云在一旁聽到,他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
小金傳來的精神波動告訴他,云四海正躲在東郊一家民居里,等明晚警方稍有松懈,立刻離開寧海去緬國避風頭。
光頭大漢龍哥現在正在某浴場洗澡,沒有特別異動,被公蜂鳥小黃盯著。
母蜂鳥小翠時刻跟著凌云,丁寧忍不住轉換視角,看凌云在干什么。
發現凌云正在穿衣服,似乎要和楚云秀一起出去,丁寧收回視角,叮囑小翠跟著她們,有什么危險情況立刻匯報。
正在他準備主動給蕭諾打電話之際,凌云給他發來一條微信,告訴他晚上楚云秀拉她去會所陪她打麻將,可能要通宵,讓他晚上別過來了。
丁寧想了想,給她回了個:注意安全,有事及時給我打電話。
凌云回了個齜牙笑的表情,等我親戚走了好好補償你,給你解鎖新姿勢。
丁寧好笑搖頭,這污妮子現在真是放開了,什么話都敢說。
“叮鈴!”
蕭諾的電話打了過來,丁寧就沒有再回,直接接通電話:“在哪?”
“名仕會所,要我去接你嗎?”
蕭諾的聲音特別的溫柔,讓丁寧難受的心情得到稍許安慰:“不用,我用導航,半個小時后,會所門口見。”
“好,我等你!”
蕭諾似乎松了口氣的感覺,丁寧也沒在意,打開導航查找名仕會所。
半灣別墅,沈牧晴從深層次的修煉中悠悠醒來,前所未有的神清氣爽讓她精神奕奕,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還沒有來得及歡喜,就看到床頭柜上那個九葉蓮花,神情陡然間黯淡下去。
纖細的手掌緊緊的握住那玉蓮,仿佛抓住了全世界最寶貴的東西,眼淚順著臉頰潸然而下,滴落在玉蓮上,如同朝露般晶瑩剔透。
想到以后半年甚至一年都無法再見到丁寧,她的心就隱隱作痛,充滿了強烈的不舍,嘴里低聲的呢喃道:
“對不起丁寧,我愛你,所以必須離開你,可是,我好舍不得你,我該怎么辦?怎么辦?”
金陵路名仕會所,是寧海高端的豪華會所之一,從閃爍的霓虹燈和門口停放的豪車就可見一斑。
“你來了,咦,換車了啊?”
蕭諾身穿一身黑白色的格紋連衣裙,在門口靜靜的等待,如同夜色中一道最美麗的風景。
遠遠看見丁寧搖下車窗沖她擺手示意,立刻喜滋滋的迎了上來,見丁寧換車了,有些驚訝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