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三馬對沖而過,只聽見兩聲清晰的刀槍入肉聲音,繼而“啊!啊!…”兩聲凄厲吼聲響起,那兩個黃巾戰將“撲通,撲通”摔下馬來,只見得兩匹戰馬悲鳴著空鞍而去。
“哪里走!…”朱仝嘶吼著,繼續緊追不舍,唯可惜經這一頓,那張伯跑得更遠了,徒見得背影,眼見逃出一箭之外。
“直娘賊…”朱仝目眥盡裂,向來沉穩厚重的他急得大罵起來,狠狠地拍打馬臀繼續追趕。
前面數百黃巾鐵騎匯于一處倉惶潰逃,朱仝單槍匹馬后面緊緊咬著不放,見得近了,兩個黃巾滿身披掛的黃巾將佐嘶吼一聲,大叫:“大帥,俺去阻了那廝。”說罷,兩人猛一拉馬韁,轉身持起長槍就向美髯公朱仝反沖回來。
“來得好!”美髯公看得分明,手中朝陽大刀借著馬力,一抹冷電乍然閃現,呼嘯著向那兩員黃巾戰將斬去。
突然。
“投降不殺!…”震天的吶喊聲從前方傳來,夾雜著隆隆隆隆的鐵蹄聲。一隊鐵騎呼嘯著從側面沖進了黃巾鐵騎,領隊一員戰將,身披銀光閃亮鎧甲,頭帶雪花獸首盔,眉目俊朗,手持一桿出白梨花槍,正是沒羽箭張清。
“騎兵!騎兵…”楊志、朱武他們等人看得分明,黃巾步卒已不足為患,只有逃竄在最前面那黃巾鐵騎余孽才是關鍵所在。
楊志振聲大喊:“追殺騎兵!”喊畢,他韁繩一抖,猛夾胯下戰馬,越過黑壓壓黃乎乎跪于一地的黃巾步卒,如疾風般追趕朱仝而去。
撲天雕李應、混江龍李俊、神機軍師朱武等梁山好漢與二三十騎馬將佐也俱呼嘯著縱馬追了上去。
朱仝全力擋下千鈞一擊,虎口開裂出血更甚,手臂酸麻難當,甚至耳朵已是嗡嗡作響,但他哪里肯放過斬殺了自家雷橫兄弟的賊首,扯起嘶啞的喉嚨怒罵一聲,縱起戰馬就追,朝陽大刀持手,長須美髯肆意迎風飄散。
晚春初夏,陽光四射,壽張北城外荒野,漫山遍野都是潰敗逃竄的黃巾士卒,他們魂飛魄散,潰不成軍,丟盔棄甲,拋槍棄盾,只恨爹娘沒再給他們多生幾條腿。
又是一記震耳欲聾的碰撞,塵土飛揚,兩人戰馬“希律律”悲鳴著連連向后退了幾步。
張伯這個戰場廝殺多年經驗十足之人,要的就是這幾步,后退之際,他哪顧自己手臂酸麻,虎口出血,撥馬轉身就向后逃去。
“吼!…”
張伯猛吸口氣,突地一聲破天嘶吼,畢全身氣力凝于一擊,青銅大刀高高舉起,寒光逼射,化作咆哮的青龍,挾凌厲青影往朱仝頭上斬來。
這廂,黃巾勇將張伯與美髯公朱仝已是拼殺了上百回合,兩人俱是大汗淋漓,手臂酸麻,刀法漸亂。張伯內心早已是暗暗后悔,后悔自己自視過高,一心想憑匹馬之力拿下這官軍,不曾叫團團圍著的麾下將卒幫忙。
“哪里走!…”
朱仝哪里管得上四周逃竄的黃巾小卒們,眼睛只緊緊盯著前面不遠處縱馬急逃的張伯,唯碰著不開眼擋了他的道的士卒,才揮起大刀砍殺了事,緊追不舍。他朝身后梁山兵馬大叫:“騎兵!騎兵…逃在前面!”
如此情況下,黃巾士卒哪還不明白,生命要緊,魂飛魄散,無頭蒼蠅般的他們一個一個,一隊一隊,一軍一軍,俱丟棄了刀槍,老老實實地跪了下來,等候梁山官軍接收。
“投降,投降不死!”身后數千梁山兵馬追趕得氣喘吁吁,汗流浹背,眾人齊聲高喊著。黃巾士卒們逃得累了,實在是無路可逃,他們也是干脆,丟了刀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不再反抗。
梁山將士們也干脆,見到跪下的黃巾士卒,便不再砍殺,直接越過去,讓后面弟兄接收就是,自己繼續向前死命追趕,高叫不絕:“投降!投降不殺!投降不死!…”趕上了那些個還死命逃竄,猶自不肯投降的黃巾士卒,官軍們可就不客氣了,刀砍槍捅,宰殺殆盡。
朱仝覷見青影呼嘯襲來,朝陽大刀忙化攻為守,繃緊鼓脹肌肉,向上猛地一嘣。
“砰!…”
原來西線沖入戰場的正是張清與史進率領的馬軍第五第七兩營總三千兩百鐵騎。早晨他們剛回到梁山,就知曉壽張被圍一事,聽從吳用軍令,馬不停蹄疾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