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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六喵:心魔與筑基

  (日rì)落黃昏,殘陽如血,距離大考只剩最后五天。

  墨殊寒來到歸雁居外,原本他已經給花九放了假,叫她安心準備大考的事(情qíng)。

  但是下午的時候,無面忽然來找他,告知他花九修煉‘不滅體’在筑基時需要鍛體。

  而花九修煉的是原版《玄冥不滅體》,不像呂萌萌可以用‘神霄雷’鍛體,花九需要借助‘域外心魔雷’。

  現在的魔修大都有心魔,不過他們能夠用各種手段駕馭心魔的力量,從而壯大自(身shēn),直到結嬰時,將心魔煉成魔靈。

  而魔修的心魔也并非一般人想象的那么可怕,它就像鬼修的執念。

  就像楚荊南,他是魔劍修,他的心魔便是‘劍斬世間不平事’的執念,他從頭到尾都用這個執念去養育心魔,那么魔靈誕生之(日rì),這執念就會是他魔靈唯一的行事準則。

  還有凌云志,他是魔陣師,他的執念在陣,一生都在追求威力強大的殺陣,由此入魔,由此發狂,所以整(日rì)在夢中推演陣法。他現在的魔靈,與其說是魔靈,不如說是一個為陣癡狂的魔陣靈。

  再往大了說,凌天界的創界之神凌天帝尊也是魔修,她也有心魔執念。

  眾生平等,強者為尊。

  現如今維持凌天界運轉的法則之力便是由凌天帝尊的心魔執念所生,凌天帝尊以自(身shēn)證明,修魔并不等于邪惡。

  執念不同,立場不同,則行事準則不同。

  所以如今的凌天界才不像記載中的舊世那樣,容不下靈修以外的修士,正是凌天帝尊的心魔執念締造了現在百花齊放的凌天盛世。

  當然,這世上也有純粹邪惡的魔修,以殺戮為心魔執念。

  按照凌天帝尊的理念,妄造殺戮者,若是能逃得開天下正義之士的討伐,一直走到最后,那也是一種本事。

  就如眾天的天尊一樣,他若是最終能走到飛升那一步,別人也無話可說。

  花九心魔之強大勝過她本(身shēn),她也一直被心魔所困擾,而她現在也已經到了不得不面對心魔,處理心魔的時候。

  墨殊寒站在歸雁居門口,他此刻來,就是要跟花九談一談,關于她心魔的事(情qíng)。

  “嗝小茶,我的油炸小黃魚做好了沒有?靈石,你幫我看著,做好了端上來,我先瞇一會。”

  花九慵懶的聲音傳出,墨殊寒的腳步頓住。

  “終于不用修煉了喵哈哈哈,喵生當然要吃喝拉撒睡的,練功?呵呵了。”

  墨殊寒額角抽動,稍稍動用神識就看到花九癱在院中葡萄藤下的搖椅中,左邊堆滿小魚干,右邊站著打扇子的靈石,跟老佛爺一樣瞇著笑眼睡覺。

  她尾巴還不時甩起來趕走周圍蚊蟲,“靈石布個陣,這些蟲子忒煩了,擾喵清夢。”

  墨殊寒拳頭握起,臉色鐵青,這家伙之前還說什么把他的夢想托付給她,她再苦再難也會堅持下去。

  他真是信了這懶貓的邪,以為她這兩個月修行成果大就能改了(奸jiān)懶饞滑的(性性)子,結果一松懈立刻就打回原形,當真是死(性性)不改。

  墨殊寒此刻只覺前路一片黑暗,他可能到死都看不到自己夢想實現的那一天了。

  他現在嚴重懷疑,他是不是托付錯貓了,懷疑昆吾劍宗那種放養式的宗規到底適不適合她,要不要還是把她帶到杏林海去,讓杏林海那連說話聲音大小都要寫入宗規的嚴苛規矩好好管束她?

  “花九,我要去瀑布繼續練功,你去嗎?”呂萌萌換好衣服從房里走出來,(身shēn)后背著比她整個人還巨大的長柄重錘問花九。

  花九白眼道:“練個(屁pì)!”

  “懶死你算了,小心我去找墨夫子告狀。”呂萌萌拿花九沒辦法,扭頭就走。

  “你去告啊,我才不怕他呢。”

  “啊?墨夫子,您怎么來了?”呂萌萌驚訝道。

  “呂萌萌,你這種幼稚的手段我可不會上當,哼!”

  花九不耐煩的翻(身shēn)側躺,眼睛都不睜,靈石的扇風突然停了,花九等了一會見沒反應,生氣的坐起來就罵:“靈石你怎么…夫夫夫、夫子!!”

  花九尾巴上的毛瞬間炸起,嚇得從躺椅上掉下來,藏在椅背后面悄(咪mī)(咪mī)的探出半個腦袋看過去。

  只見墨殊寒手里拿著蒲扇,眼神冷厲嘴角帶笑的看著花九。

  此刻若是陳敬值他們在此,看到墨殊寒這種笑,一定會被嚇得魂飛魄散,奪路狂奔。

  墨殊寒把玩著手中蒲扇,笑問花九:“要不要我來給你打扇?”

  花九害怕得牙關打架,尾巴毛炸得跟刺猬一樣,縮著腦袋道:“夫夫夫子,你聽我解釋,不是你看到的樣子,其實我…嗯,我…那個,我正在思考,對思考!”

  “思考什么?”墨殊寒一用力,蒲扇在他手中崩碎,靈石被他(身shēn)上寒意嚇得嗚咽一聲奔向門口站著看戲的呂萌萌。

  花九眼珠左右轉動,耳朵壓在腦袋上一副慫包樣子。

  “那個,思考那個,嗯,思考筑基的問題!”花九大言不慚道,“對,我在思考筑基的問題,因為我馬上就要凝氣十層了,必須提早開始準備。”

  墨殊寒大袖一甩,右手背在(身shēn)后,面無表(情qíng)的垂眸看著花九問道:“哦?那你筑基有什么問題?”

  花九看看左右,呂萌萌和靈石都在院門口看著她,小茶也躲在廚房里偷窺,蘿卜騎在驢子(身shēn)上,驢子目露鄙視。

  花九干笑道:“夫子,我們能換個地方說嗎?”在這里被黑石頭訓,怪沒面子的,她要繼續這么慫下去,大家都會像那頭驢子一樣鄙視她的。

  墨殊寒冷哼一聲,甩袖走出歸雁居。

  花九跟在墨殊寒(身shēn)后,經過呂萌萌和靈石(身shēn)邊的時候,跳起來‘砰砰’兩下,狠狠敲在兩個人腦袋上,還威脅的亮出指甲來。

  呂萌萌揉著腦袋,不怕死的在花九(身shēn)后大喊,“慫貓就是慫貓,你打我也是慫貓!”

  花九懶理呂萌萌,跟著墨殊寒一路走到江邊。

  江風拂動兩人衣衫,墨殊寒負手而立,“說吧,你筑基的問題。”

  花九嘆氣,本來沒想拿這件事打擾墨殊寒,但是既然他都問起來了,花九只好老實道:“夫子你也知道,我的心魔很強,筑基的時候,它一定會跑出來干擾我,然后趁機占據我的(身shēn)體。所以我在想,我是時候面對我的心魔了,否則我不可能筑基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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