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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四喵:苦心謀前路

  夜風習習,柳葉沙沙。

  烏云退避三舍,一抹雪亮月灑在二人(身shēn)上,花九一頭碎發隨風而舞,她瞇眼呲牙,笑得沒心沒肺,笑得打動人心。

  墨殊寒眼神驀地柔軟,抬手戳了下花九腦袋,笑道:“真丑。”

  “哪里丑了,我明明這么可(愛ài)!”花九沒臉沒皮道。

  墨殊寒笑容漾在唇角,久久不散,從袖中取出一封書信和一枚玉佩,輕輕放在花九手中。

  “是什么?”花九打開書信來看,看完之后驚訝得半晌合不攏嘴。

  “慕凌云,屹立于凌天醫師榜榜首五百年不倒,他對于凌天界所有醫師來說,是一座無法超越的高山,他如今化神后期修為,還從未收過一個弟子。雖然有我的薦書,可要成為他的弟子,絕非一件容易的事(情qíng),花九,你敢去試試嗎?”

  花九合上嘴吞了口唾沫,指著薦書下面慕凌云的地址問道:“可是他為什么會在昆吾劍宗?”

  “慕凌云是個散修,如今掛靠在昆吾劍宗。他從學醫之初就從未入過任何門墻,一(身shēn)醫術都是他翻閱古籍,收集古術,自行摸索研究出來的。而縱觀整個凌天界,也只有昆吾劍宗那群劍瘋子整(日rì)在外面‘惹事生非’,卻又不招人反感,可以為慕凌云提供不同的傷(情qíng),供他研究和實驗。”

  花九點頭,“原來如此,不過他一個散修,居然能霸榜五百年,也是厲害啊。”

  墨殊寒笑,“他是最適合你的師父,但是他深居簡出,(性性)格很古怪,也是這個原因,外界對他的事(情qíng)知道的很少,他也從不收徒。而每一次有別的醫師上門挑戰,他都可以做到不露面就將人打敗。”

  花九托腮,“神神秘秘的,有點意思。”

  而且還是在昆吾,老道士的宗門,她一直神往的地方。

  花九不由握緊手中薦書和玉佩,內心激動得不能自已。

  “慕凌云有一個雙胞胎哥哥慕凌風,我與他有幾分交(情qíng),屆時你到昆吾之后,可以先尋慕凌風,讓他幫你引薦慕凌云。”

  花九不住點頭,小心翼翼的將薦書撫平裝回信封,和玉佩一起吞入腹袋,爪心按在肚子上,感覺那里面正傳遞出燙人的溫度,令她(熱rè)血沸騰,心潮澎湃!

  不過以后就很難再見到黑石頭了,想到這里,花九又忍不住傷懷起來。

  花九抬頭看著墨殊寒冷硬的側顏,撅了撅嘴道:“對不起夫子,我錯怪你了,以后,我可以去杏林海看你嗎?”

  墨殊寒抬手揉捏花九腦袋,笑而不語。

  那笑容分明有幾分傷感,花九又怎會不明白他的意思。

  溫玉和云柳被攔在宮前連山門都進不去,就是因為溫玉和云柳是杏林海的醫師,而她將來拿到了杏林牌,成了醫師之后,又怎么進得了杏林海?

  “我不管,等我可以獨當一面的時候,我一定會去找你的!在這之前,我也會一直寫信給你。”花九倔強道。

  墨殊寒心中一暖,這卻讓他接下來的話,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可這些,又是必須要說的。

  “花九,這次醫師大考…”

  “夫子放心,這次醫師大考我一定會拿到五科全部第一,聽說第一有一大筆獎金來著。”花九嘿嘿笑道。

  墨殊寒蹙眉,“這次醫師大考,你得放棄‘針術’那一科。”

  “為什么?”花九愣住。

  “杏林海《云魄針經》之中的針術從不外傳,雖然你現在學到的也只是皮毛,但這根本瞞不過蘇衍的雙眼。如果被他看出你從我這里學到了《云魄針經》,那么你便只有兩個選擇,要么成為杏林海的弟子,要么…”

  墨殊寒沒有說完后面的話,但他即便不說,花九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事(情qíng),恐怕輕則被抹除關于《云魄針經》的記憶,重則就不知道小命能不能保住了。

  “可我就是夫子您的弟子,我為什么要遮遮掩掩的?”花九心里很不舒服。

  “有些事(情qíng),并非一定要擺在名面上懂嗎?更何況,你對我來說,意義非凡,有沒有師徒的名分,跟這份意義比起來,分文不值。”

  花九和墨殊寒四目相對,從他眼中讀出信任和認真。

  “好吧,大局為重,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讓所有人知道,夫子您才是我醫術的啟蒙者,是我最重要的大師父,慕凌云只能排老二。”

  “你還不是慕凌云前輩的弟子,就敢說這種話?”

  墨殊寒松了口氣,對花九越發喜(愛ài)起來,同時也有很多不舍。

  大考過后,就不知道何時能夠再見,不過比起重逢,他更期望的是從別人口中聽到,花九成為名滿天下,真正仁心圣手的大醫師。

  “既然兩個月后的大考你只考四科,那你的時間應該很充裕,接下來的(日rì)子,便繼續跟著我修行。”

  “啥?”花九嚇得差點跳起來,為啥又要修行?

  墨殊寒神(情qíng)一肅,又變成了原本板著臉的冰冷樣子,只是眼底還殘留幾分笑意,對花九道:“《云魄針經》全本,我這些年對于‘醫妖之術’的研究成果,以及我獨門(身shēn)法,秘術,針術和瞳術等等,兩個月時間你要全部入門,時間很緊。”

  花九臉色慘白,眼角抽搐,她真的是大意了,以為今夜黑石頭會一直對她溫柔下去,沒想到這些都是錯覺!

  墨殊寒果然還是那個慘無人道的墨夫子,不折騰她不舒服的黑石頭。

  看他這一副準備傾囊相授的樣子,花九‘咕咚’咽了口唾沫,可以想象到自己未來兩個月,怕是連拉屎也要在修行中進行。

  “夫子,我能…”

  “不能!”

  “好吧,我都還沒說呢,喵嗚嗚”花九大哭。

  墨殊寒站起來,一揮手,一陣風將花九提起,墨殊寒神采奕奕道:“修行從此刻開始,我先讓你看看我的獨門秘術‘舍生’。”

  墨殊寒攝起一塊石頭砸向遠處草叢,一只灰毛兔子受驚狂奔。

  “睜大眼睛看清楚了。”

  話音一落,墨殊寒揮出一道短小風刃殺向灰毛兔子,迅疾如電。

  花九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那兔子根本躲不掉的。

  而就在這時,一片短小銀光如落雨,幾乎和風刃同時擊中那只灰毛兔子。

  噗哧!

  風刃入(肉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那只兔子從地上一滾,活蹦亂跳的逃走,(身shēn)上沒有半分傷痕。

  血腥味彌漫在鼻尖,花九轉頭就見墨殊寒肩膀上衣衫開裂,一道被風刃撕開的傷口血流潺潺,而他元嬰后期的(身shēn)體恢復力驚人,眨眼之間那道傷口就已經愈合起來。

  花九雙眼驀地大睜,“傷害轉移了,夫子你怎么做到的?”

  “這便是‘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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