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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失蹤

  在清暉做顧問,一開始日賺二百兩銀子的日子,持續沒有三日,就開始急劇縮水了。可能是這些姑娘們的資質確實不太行,光請教鐘岳的一兩個問題,就足夠她們學習好久了。鐘岳也總不能說沒問題就開始降價貶低處理自己,還是慢慢來吧,也不急這一日兩日的。

  姚凝脂自從那次送藥后,就再也沒露過面了。也不知道是真的身體抱恙,還是故意閉門不出,躲著劉星河也有這種可能。

  鬼閣之人,自從那次之后,也沒有來十三橋撒過野。至于鐘岳,似乎體內的那九宮寒毒好得七七八八了,雖然看人物屬性欄,還是在狀況列表看到了九宮寒毒的字眼,但已經是在若隱若現地跳動了,看樣子那湯藥,還真讓姚凝脂給對癥下藥了。

  這樣也省得鐘岳自己瞎琢磨了。

  他想著,抽空將那湯藥的藥方搞來,萬一幼薇的病出現情況,這藥或許能保命也說不定。

  畫齋里的畫師們,請教鐘岳的只是少數。

  大多數畫齋中的女子,都是心氣高傲之輩,她們可沒見過沒骨花鳥技法,也沒有薛媛那樣,被姚凝脂提醒過,至于文華亭內傳出來的那些問題,在她們眼里,那都不是問題,所以整個清暉盛傳的在世小畫圣,在她們看來,也只是沒見識的膚淺之人才會這么認為。

  薛紅瓊和楊玉環,無疑是清暉里邊最受益的兩人。鐘岳對于小胖環的栽培,一來是因為她的名字,二來,這小丫頭太可愛,很討喜,所以自然好感更足,至于薛紅瓊,因為是沒骨花鳥第一個親眼所見的人,所以相對而言,掌握得算是有些門道了,尤其是鐘岳偶爾指點兩句,那百鳥朝鳳圖,也是突飛猛進。

  畫鳥,點睛之筆,很可能決定了這幅究竟是真正意義上的百鳥朝鳳,也是野雞占山頭自吹…

  至于薛媛就相對而言比較尷尬一些,對于沒骨花鳥畫法自然想學,但是薛紅瓊掌握的本身就是很拙劣,自己如果起步就跟薛紅瓊學,那就真的成了聽五十剩二十五了,最好的還得跟著那個“賭約”輸來的便宜師父學,然而薛媛是心念云宮之人,怎么能夠未入宗門先有師承呢?

  本來其實很多人未凝墨入道前,是跟著不少高人學畫,只是雖然學,但不拜師。可鐘岳偏生和她不對付,只能是出于這種尷尬的境地了。

  日子就這樣過了十來日。四海宴,自然是匯聚了中州境內不少書道畫道的高人,類似這樣的宗門慶宴,汴河十三橋這樣的俗世書齋畫樓,沒什么資格參加,也得虧姚大家和云宮交好,每年交上去的畫作,若是被云宮宗門內的長老執事亦或是宮主看中,那么就會發帖請過去,也算是有機會拿到與高手會面的門票了吧。

  這種一飛沖天的機會,讓那些畫齋里的姑娘們更加的深入簡出了。

  周昉張萱二人這幾日整日愁眉苦臉的,因為平日那些梳妝打扮,婀娜多姿的美少女,也有頭發油膩雜亂,面容黯淡無妝,兩眼昏昏的丑樣,頓時看美女的心情大打折扣,還不如在通廳跟那些檔次低點的小姐姐們吹牛談天。

  畢竟他們現在可以仗著鐘顧問的助理光環,在清暉的地位,從之前最低等的畫童,一躍而起,簡直比畫齋里的畫師都要受姑娘們尊敬。

  這種奇怪的變化,老芙姨自然是感同身受,她也去請示過姚凝脂,然而等她從貳樓下來,也沒看見有多大的表態,看意思好像是默許了。

  如果真的是潛龍,那么又豈會在這小小的畫樓里屈居一輩子的顧問呢?

  “你表姐,這幾日是不是回家去了?”

  薛紅瓊略略一愣,不知道為何鐘岳會突然關心這個,搖頭道:“不可能啊。”雖然她因為腳上的傷勢還沒好,近來也沒多大的走動,但是薛媛的性格她還是了解的。

  “表姐最近是有好些日子沒過來了,不過她是不喜歡回家的,而且最后一次過來的時候,還和我說,她要再閉關十數日,看看能不能再創出更好的佳作來。”

  鐘岳皺眉,“她最后一次過來,是什么時候,你還記得日子嗎?”

  薛紅瓊沉思片刻,“大概有七日了吧。”

  “七日…”鐘岳敲著手中這支紫毫筆,喃喃道:“可是不二齋,已經空了不下五日了,如果沒有回家,那么按照你說的,你表姐很有可能失蹤了。”

  鐘岳去找薛媛,其實也是因為最近生意不景氣,想著從這“大徒弟”身上賺點咨詢費來花花,也指點指點畫技,結果每次過去都是人去樓空,這才覺得不對勁,來問薛紅瓊的。

  鐘岳喃喃道:“難道是真的回家了?”

  “表姐家在蜀中,怎么可能回家?”

  鐘岳皺眉,“我去告訴姚大家。”

  “鐘大哥…”

  鐘岳步子停住了。

  “那個…一定要找到我表姐啊。她雖然脾氣壞,但是人很好的。”

  鐘岳看了眼薛紅瓊要哭的樣子,嘆氣道:“放心,我是清暉的顧問。”

  畫齋里突然少了個畫師,這種事情,還是少有發生的,而且非中州人士,外出七日未歸了,還是在四海宴交稿之前,這已經不能用什么可能在外游玩來安慰人的揣測了。

  他登上了貳樓,這些日子,已經未見姚凝脂出過門,期間只有老芙姨進入過那寬廣的廂房內。見到鐘岳走過來,老芙姨也迎上來。

  “我要見姚大家。”

  “姚大家在閉關,鐘顧問有什么事和我說就好。”她也有些納悶,鐘岳這些日子,都快要把整個清暉當成自己產業了,整天跟個大爺似的吆五喝六的,這會兒著急撂荒地要見齋主,想起這個清暉誰是當家的了?

  鐘岳眉間凝重,“薛媛,可能失蹤了。”他將具體情況和老芙姨說了一遍。

  老芙姨也是捏著手指,聽出了不對勁來,若是中州人士,那還有回家的可能,但是薛媛平日的生活習慣,身為“后勤大媽”的芙姨是知道的,七日未歸,看樣子是真的出事情了。

  “你覺得會是誰?”

  鐘岳瞇縫著眼,“如果不是薛媛私下結仇的話,最大的嫌疑可能就是四橋鬼閣之人做的了。”

  “這種懷疑,還是不要為好。十三橋同氣…”

  鐘岳直接打斷道:“同氣個屁同氣。”

  老芙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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