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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六章 三筆成勢

  “既然他們要打自己臉,那你就去吧。”

  鐘岳替曹丹青倒了茶,“老師,畫工筆嗎?”

  “呵。別,老洪他現在是使著法要把你撬走,你這工筆一出,你讓華美的國畫班新生怎么辦?留給人一條活路吧…”

  “您這話夸張了。”

  曹丹青說道:“你真是個妖孽,國畫的筆法,一般人學個半年才摸到門道,你這之前都沒有學過國畫,一星期居然有人幾十年的功力,要不是這是我親眼所見,簡直都不敢相信。”

  “一法通則萬法通,曹老師,您忘了我是書法生啊。”

  “那你也太快了。”

  鐘岳暗暗一笑,徐文長的畫法系統可不是白得的。曹丹青一點撥,鐘岳再結合畫法系統,等于說學校加一個輔導老師,再有就是筆法的底子深厚,神人九勢的進階,這些相結合,才有這樣的神速。

  “那我今天就去學校。”

  “嗯,去過也讓他們死了這條心。”

  “對了。”

  鐘岳轉過身,“還有什么事嗎?老師。”

  “回來帶兩斤橘子來。”

  鐘岳聽著這話,怎么有點溫酒斬華雄的意思。

  華美的新生書畫展,來得這么猝不及防。以前雖然也有,但都是學院內部搞,或者小規模的,獎勵頂多就是一本精美的筆記本,或者帶有華美特色的文房四寶,對于學生的誘惑力也不大。

  然而這次,新生書畫展共設書法篆刻組、油畫系、國畫組和視覺藝術組四個大類,獎品更是豐厚到讓華美的老生眼紅。

  一等獎,也不整虛的,獎學金五千!要知道每年申請國家獎學金,金額也才這個數目,現在僅僅是一次校內書畫展,居然直接撥出來三萬塊!

  四個一等獎兩萬,四個二等獎提供六千,八個三等獎次一點,但也有每個五百,拿出去吃頓大餐,不也美滋滋?

  一個校內活動,獎金、活動經費、人員補貼、場地布置,一應加起來,差不多都快接近五萬了!

  無疑透露出一種學校有錢的土豪氣息。各大學院的外聯社也接到了通知,鉚足了近去拉贊助。

  這種學校內的大型活動,贊助商是求之不得,花個小兩千,冠名的話錢,在華美這么多學生群體中做廣告,效果自然比其他渠道好得多。

  鐘岳走進華美的校園,秋日的清爽,梧桐樹夾道蔽日,抬頭看去,陽光在縫隙間流下,撒在地上,化作一地碎金。

  “請問新生書畫展,是安排在哪個畫室?”

  前邊男生一回頭,“臥槽,鐘岳!”

  “蔣......”

  男生一臉媚笑,“蔣書華。”

  “蔣學長,新生書畫展在哪里舉行?”

  “我帶你去。”

  鐘岳點了點頭。

  “學弟,你這如今是學校名人了。”

  “是么?”

  蔣書華笑道:“開學第一周,一般都是點名試水,尤其是你們國畫班,開學動員大會的時候,那些老教授敲了警鐘,那些講師更重視課堂出席率了。你倒好,一曠就是一個半禮拜。”

  鐘岳尬笑道:“我這也是和曹老師學習,太忙了抽不開身。”

  “呵呵。”蔣書華心里暗道,這有背景的就是腰桿子硬。跟著個退休教授干,居然連學校的課都不上了。

  畫室的學生已經一排排地做好了。有的已經開始拿著鉛筆構圖了。

  學院的教學方式里,初學國畫的學生都是以這樣的方式來代替毛筆,等鉛筆底圖構架好了,再用毛筆去勾勒。這種方式被學院倡導,也不是沒有原因的,至少學生畫出來的東西他確實像樣了。

  但是國畫,不是說像就萬事大吉了。相反,失了神韻,就算是畫得再像,也終究是末流。鐘岳一路走過去,這些藝術生都是通過藝考走上來的,素描功底非常好,有些已經在圖紙上用鉛筆畫得栩栩如生了。

  不過看得出來,不同于西方構圖法則的那些原理,這些國畫生明顯通過一個多星期的上課,基本明白了,國畫不需要什么立體、明暗、光感等技法,即便是有,也不是他們現階段能夠掌握的,底圖也就是畫個大概,然后用毛筆勾勒。

  鐘岳站在一個白襯衫男生的身后,看到畫紙上那幅荷塘月色,覺得眼前一亮。走了這么一圈,總算是看到個能看的國畫作品了。之前看到的,又像水彩畫,又像油畫,還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國畫筆觸,這簡直就是四不像。

  這幅《荷塘月色》倒是清麗明快,用色上是暈染的技法,蓮瓣上的處理很到位。最巧妙的還是那根莖的用筆,很果決,徑直玉立,似塘中出淤泥而不染。

  似乎感受到背后有人站著,男子朝后望了一眼。

  “你好。”鐘岳看了眼這無表情男的樣子,有些尷尬地打了個招呼。

  “有事嗎?”

  鐘岳聳了聳肩,“畫得很不錯。”

  “會點書法,教授追著要,就可以隨便評頭論足,對人指指點點嗎?”

  “你誤會了,我就是路過。”鐘岳看著這個刺頭,也是一臉無語,這…犯太歲了?

  那人也不說話,轉過身去,在畫板上用毛筆調著顏料。

  鐘岳到了最后的角落,用紙都是學校提供的專業畫紙,上邊有明確的紅章,以免防止學生套作,隨便那一幅作品過來充數。鐘岳將書包放下。

  將墨硯取出,系統產出的水滴很有意思,它裝了水后,只要不是鐘岳用手拿起來,放在書包里,無論怎么顛覆,都是滴水不漏,真是很有靈性,這樣也免得麻煩鐘岳有時候接不到水,要用礦泉水倒入水滴,這種有些掉逼格的舉動了。

  墨在硯中磨開來。鐘岳用力均勻,但是腕力下得很重。他需要的是焦墨。

  何謂焦墨?

  竭盡干枯,是為焦。

  所以焦墨也成為枯筆、竭墨。

  鐘岳竹刻中紫毫飽沾濃墨,氣沉丹田。

  從墨碟中將筆提起來。

  鐘岳僅僅是用了三筆,就將筆擱下。

  拿起自己的印章,在畫作角落敲上了名章。

  三筆畫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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