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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初級毛筆制作

  魏碑風波算是過去了,所謂的借,鐘岳也就是緩兵之計。畢竟這東西本身就是鐘家的,等到時機成熟,再想辦法要回來,也不是沒有機會。現在若是太過愣頭青,鐵頭娃似的拼死和文化館的人干,沒這個必要。

  閑在家里也沒什么可干的,鐘岳忽然想起來那個筆法系統。

  “制作毛筆?這能有什么獎勵?”

  系統溫馨提示:“完成初級毛筆制作,隨機獎勵筆法一份。”

  筆法?

  鐘岳忽然回憶起自己的父親跟他講過,為什么這臨摹古人的字,即便是登峰造極,也無法寫出一模一樣的字來,就是因為這筆法是無法用文字傳承的。一個人的用筆習慣,就會形成他的書寫風格,你可以模仿出他大致的筆劃,然而要寫得形神具備,很難做到。

  等等。

  這么說,只要完成了這個任務,他就能得到某個大師的筆法了?

  這不是逆天了!

  制筆,對啊,鄉里的張伯不是在Z縣筆廠做過宣筆么。鐘岳忽然想起這件事來。

  如今考個大學累得半死,出來找個工作,還掙不到兩千塊,若是能當個書法家,這錢不就隨隨便便就掙到了?

  大多數的書法愛好者,那純屬業余愛好,寫出來的字,有人要就不錯了,也只有那些頂尖一線,久負盛名的書法家,這作品才能拍賣到成百上千萬,當然,鐘岳眼下的目標可不是一下子就越到國內一線書法家這么高,能夠賺些潤筆費也是挺好的。

  換去身上的麻布衣,鐘岳拿了張百元大鈔,準備去鄉里的小店買條黃山,又提了兩瓶二鍋頭。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雖然肉痛這一百塊,但是為了書法大家的筆法,怎么也劃得來。

  鄉里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大多都是三姑六神、七叔八伯的叫法。

  “胖嬸,來條黃山,再來兩瓶二鍋頭。”

  小店的胖嬸將酒遞給鐘岳,冷冷一笑。

  “阿岳真是出息了!你可憐的爹一走,你就學會抽煙喝酒了?現在學也不去上,整天混吃等死?真白費了我們這些鄉里鄉親當初湊錢供你上大學!”

  “胖嬸,不是的。這煙和酒…”鐘岳想解釋一下。

  “不用跟我解釋。你是大學生,胖嬸我沒文化,你自己要做什么隨你吧。你那老娘嫌你爹沒出息,都跑回娘家了,我又不是你的娘,不說了,拿走吧。”

  鐘岳訕訕一笑,只好拿著煙酒,灰頭土臉地走出小店。這不出人頭地啊,在鄉里都受盡白眼。當然,胖嬸這是熱心腸,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記得小時候,路過胖嬸家,這大媽還不是大媽的時候,每每看到鐘岳,就會說這娃有出息,將來是會出人頭地的,現在…可能是當初打眼了,心里有些感慨吧。

  鐘岳提著酒,一路小跑,拐進了張來福家的門。

  “喲,小岳,你怎么過來了?”老鐘家雖然貧窮,但是他的父親守著那幾畝桃林,每年等到桃子成熟后,除了拿去賣錢的,剩余不少的桃子都會分給左鄰右舍,張來福是孤寡老人,膝下無丁,所以對鐘家人格外有好感。畢竟鐘岳是他看著長大的。

  “張伯,給你拿了些酒跟煙。”

  坐在院子里抽著土煙的張來福一看到鐘岳手里提著的那條黃山,頓時眼睛都亮了起來,“這不逢年過節的,你送我這煙酒干什么?我一個沒有用的老頭子,這輩子都沒人巴結過我。”

  鐘岳將煙酒放在那張小木桌上。

  “張伯,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您是不是在Z縣老筆廠做過宣筆?”

  “咋的?這都是老黃歷了,提這個做甚?”

  鐘岳嘿嘿笑著,“我就想跟您學這制筆的手藝。”

  張來福一愣,將土煙滅了,笑得黃板牙都露了出來,“小岳,我沒聽錯吧?制筆手藝?現在都是機器加工了,誰還去學這沒用的玩意兒?你一個大學生,不去城里讀書,要跟我這糟老頭學制筆的手藝,真的假的?”

  “我這煙酒都送來了,張伯,您就教我吧。”

  看著系統的提示,機器制造的毛筆肯定是不行的,這還得手工制造才行。

  “呵呵,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罷了,不看在你爺爺的面子,也得看在這兩瓶酒跟這條黃山的面子上,我答應你了。”

  “真的?”

  “那還有假?你先回去準備準備,明兒趕早再過來吧。”

  鐘岳走了兩步,又轉過身來,“張伯,為什么要等明天啊?”

  張來福擰開了二鍋頭的瓶蓋,將酒倒在那鐵蓋子上,小嘬了一口,“明早趕集去啊,記住嘍,帶錢。”

  “哦…”

  鐘岳一想也是,制筆也得買東西,“那張伯,咱們可說定了,不許反悔啊。”

  “唉,我能反悔什么啊,高興還來不及呢!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往城里跑,寧可搬磚也不愿意回鄉下的,你能想著學我這門老手藝,高興還來不及呢。現在會這門手藝的人是越來越少了,指不定哪一日,咱們這些老骨頭都死了,這老祖宗留下的手藝都失傳了。不過我可得跟你先說明白了,這學制筆可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要學,你就得給我學明白嘍,聽到了沒?”

  “嗯。”

  鐘岳見到張來福答應得如此干脆,也就放心了,這筆法,應該是有著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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