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96年的今天,人們像追著任賢齊一樣追著衛朗,因為他的心太軟太好聽,因為他的經歷足夠勵志,還因為他的外形還算不錯,做藝人,這又是一把殺手锏。
但要摸清這一系列現象背后的真相,還得回到一年前,回到陳子邇剛重生的那會兒,撥開重重迷霧,去看看衛朗的‘勵志故事’里面是誰,在安排一切!
那是95年的10月的某天,衛朗在家里的琴行教著隔壁的王二牛吉他,這是他使盡渾身解數以可恥的手段誘惑小孩子所得來的學生,這完全可以看出他很努力,因為他知道這個學費可以讓他盡快把腳下的人字拖換成棉拖,畢竟馬上就11月了!
陳子邇家隔的不遠,所以他時常能聽到衛朗在某個無人問津的時刻忽然吼起beyond的大地,又或者是哪首需要敲鑼打鼓的搖滾,但一般唱不了一段,鼓聲就會混亂甚至戛然而止,原因可能是被當做鼓來用的水桶被敲翻了或是裂了,據不完全統計,這是他們家投資最多的日用品。
這種毫無預兆又聲嘶力竭的吶喊會打擾到陳子邇的思路,影響他思考陳氏發財大計。
還記得那是一個秋天的黃昏,街頭的樹葉灑滿一地,陳子邇坐在二樓臥室的窗前,腦海里則在勾勒自己的未來藍圖,他理出一個核心觀點:他需要第一桶金。
他想到了做貿易,可他在高三沒時間,而且倒買倒賣是十年前流行的事兒了,他想到了互聯網,但他現在連電腦都買不起。
怎么辦呢?他只做過英語老師呀,沒啥一技之長。
從重生就開始思考的問題就在那一天,靈感來了,一念天堂,他想到了!
就去賣歌!
只是他一個無名小卒,賣一首歌能有幾個錢?再說人的記憶力是有限的,雖說聽過很多首歌,但是能完整記下來的也就那么二三十首,這都是一錘子買賣,不能重復利用的!
所以他想到了一個模式:他‘寫’出歌,給衛朗做專輯,賣專輯的錢兩人平分。
這樣子搞才叫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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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邇帶上一包煙跑到衛朗的琴行,走過去給他遞了一根,笑著說:“衛朗哥,我記得你出過專輯是吧?”
衛朗大手一揮,似要指點江山,說:“出過!怎么沒出過?我在燕京混了三四年呢!”
他說的是那張全靠友情推送的破爛唱片,他可能還不知道那是他讓許多身邊的熟人第一次體會到什么叫花錢買罪受。
陳子邇又問:“那現在給你歌,你還能再出專輯嘛?”
衛朗叼著煙瞇著眼撓著臭腳丫子說:“能出,我就靠這吃飯的,流程我一清二楚,不過也不用給我歌,我自己能寫,要不我給你唱一首?”
陳子邇趕緊求饒,你不要命我還要命呢!
又過了幾天,陳子邇找了學校的音樂老師,他哼著歌然后別人寫出曲,一共四首:其中任賢齊的兩首:心太軟、浪花一朵朵,彩虹這是羽泉的代表作,很好聽,朗朗上口,還有一首許巍的曾經的你。
這些歌陳子邇聽的多一點,能記住怎么唱。
他把這四首歌,十來頁紙帶著去找衛朗。然后告訴他自己的想法:我出好歌,你做專輯,有錢平分,不分你我!
衛朗蹙眉思索,悠悠的說:“這歌…能火嘛?”
陳子邇吐血,心想:你怎么不去死!這個逼裝的簡直劣質!以前只是覺得這二貨是天賦不好,現在才發現原來根本就是腦子有問題!最氣的是自己還真得給這二貨四首必火的流行歌曲!
媽的!我一重生人士,怎么感覺有人比我運氣還好!
陳子邇說:“你別管能不能火,你就說把它們唱好有沒有信心,完了你再湊五六首歌。一張專輯就出來了。”他激將道:“噯,你到底有沒有新歌,你不是一直在寫嘛?”
陳子邇的想法,四首主打歌,外加他的幾首口水歌,結構合理,保證大賣!
衛朗聽了立馬挺直腰背,“那怎么可能沒有?!”
他又問:“你這些歌,誰給你的?”
陳子邇說:“你猜。”
衛朗:…
“你就當是我寫的就行,你在燕京應該認識人吧?我覺得憑著四首歌肯定有公司愿意給你出專輯。”
“那可不一定。”衛朗昂揚著頭說。
陳子邇疑惑:“怎么的?沒信心?”
“不是,我的意思是不一定因為你給的四首歌人愿意給我出專輯,我還寫了好幾首新歌呢,我覺得應該是憑著我寫的歌人家才可能答應。”
陳子邇:如果不是殺人犯法,你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他不想再與他廢話,而且為了防止日后這二貨腦子抽筋翻臉不認人,陳子邇又掏出一份合約。
“衛朗哥,這是授權書,授權你使用我這四首歌,簽了字,他們就歸你唱。”
“有必要么?最后火的肯定都是我自己寫的。”
衛朗根本就不認真,或許他是覺得自己絕望了,覺得以后再也沒有機會踏出這個小縣城,又或許只是把陳子邇當成一個還沒離開學校的孩子,所以這么正式的形式,反而讓他覺得有些尷尬了。
陳子邇不想理會他的情緒,自己起身去找來一支筆,然后讓他寫上衛朗兩個字。
簽上了,歌再讓你唱。
衛朗自己則是不在意的嗤笑,“你搞的真的似的,人小鬼大,你隨隨便便拿出幾首歌就火?那我們這些搞音樂的天才有臉面活不?”
陳子邇心想你也就剩一張嘴了,反正合約有了,到時候給錢就行了。
事情就這么定下,這之后衛朗找了音樂上的朋友幫著做了幾個demo寄到燕京去。
回復出乎意料的快,廢話你不看看陳子邇給的四首都是什么品質的流行歌!于是沒多久衛朗就過來向陳子邇宣布:“兄弟!燕京有公司看中我的歌了!我要去當大明星了!”
你的歌?
自古以來看不清自己者,這個貨可能排第一!
唯一讓陳子邇滿意的是,衛朗臨走前說:“我記得我倆的約定,等我吃著肉,指定給你喝一口湯!
陳子邇說:“我要的是另一半的肉,不是湯!”
衛朗渾不在意。
再然后,1996年的2月份,春節年味剛過,衛朗發了自己的專輯,心太軟開始肆虐大江南北的大街小巷,那些旋律沖進人們的耳朵然后開始給衛朗聚集人氣。
衛朗在這期間給陳子邇打電話,用不敢相信的語氣大喊道:“兄弟,我真的是明星了!你太神奇了,你給我的歌全都火了!大家都在說我唱的多么好聽!你說我這是怎么了?怎么生活忽然就這樣了?!哈哈哈!”
陳子邇輕笑著,你怎么了?你運氣好遇到我了唄!
讓我們把時間線再撥到96年九月,地點,中海大學竹園6號309。
當陳子邇說出他認識衛朗的那一刻!氣氛有一瞬間的凝固!
蔡一峰說:“兄弟你是表演專業的嘛?說的跟真得一樣。”
劉成也說:“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認識成龍。”
陳子邇無奈,起身去翻出自己帶的包,“那個二貨塞給我很多,雖然我覺得沒什么用,但想來應該會有人喜歡。”
蔡一峰最眼尖,他怒吼:“你竟然把照片和內褲放在一起!”
“咦?我記得當時放的時候是分開的啊,可能是路上擠來擠去才這樣的。”
宋曉波和崔旭也震驚了,“我靠,你真認識大明星?”
陳子邇拿出一疊,然后給眾人發了發,“都是室友,既然你們喜歡那就別客氣,來你三張,你三張,還有你,三張。剩下的蔡一峰,你不是崇拜他嘛,都給你了。”
蔡一峰拿在手里都顫抖,他兩眼發光,一張一張的仔細看,“我不是在做夢吧!”
又過一會兒,他說:“這張簽名怎么字體不一樣?!而且上面還有陳子邇三個大字?”
陳子邇過去看看,說:“喲,不好意思,這好像是我寫著玩的,主要我看他寫字太丑!”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