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考慮到研究生課程,這七大分支總共包含80門以上的細分課程,光一個泛函分析下面就有11門細分課程。”
“當然了,數學系本科生只用學習線性算子理論、變分法等最基礎的泛函分析理論,巴拿赫空間、拓撲線性空間這種進階課程是研究生的學習任務。”威騰說到,他是泛函分析的專家,物理問題離不開泛函分析的數學處理手段。
“那么奇,你進入普林斯頓研究生部的時候,最初選擇的主攻方向是哪個分支?”威騰問到。
“我選的主攻方向是數學物理,親愛的威騰教授,我最初申請的導師就是你。”沈奇說出了一個秘密。
“查爾斯,還有這種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威騰疑惑的望向費佛曼主任。
“嘿,愛德華,拜托,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自己在幾年前當系主任時說過,今后不帶任何一個研究生。”費佛曼主任在29歲時獲得菲獎,他這么聰明一人,才不會背鍋,而且甩鍋甩的有理有據、及時準確。
“哦,是嗎,可能是我忘記了。”威騰望向沈奇,表示遺憾,他這輩子再也沒機會成為沈奇的導師了,因為沈奇將在幾個月后參加博士畢業答辯。
“數學系招生這種日常事務都是卡爾操辦的,愛德華你當過系主任,你清楚招生流程。卡爾完全是按照你之前的指示辦事情,你不能責備他。”費佛曼主任解釋到。
“我知道了。”威騰點點頭,他在數學系跟費佛曼平起平坐。
普大數學系的主任每三年換一屆,由大牛們輪著當,主任這個崗位并沒有額外的收入或補貼,純屬為人民服務的性質。
剛退休的FA超級大牛約翰米爾諾當過系主任,已經返回英國的安德魯懷爾斯當過系主任,威騰是上一屆的系主任,這屆輪到了費佛曼。
普林斯頓各級別的一把手領導主要抓學術,以普大數學系為例,老主任威騰和現主任費佛曼均不怎么管日常行政,除了人事任免和學術經費審批這種涉及人和錢的大事要事,其他雜七雜八的系內日常瑣事皆交給大秘去操辦。
數學系的大秘是卡爾,他在大秘崗位上一干就是十八年,先后伺候過六位系主任,某種意義上來說,卡爾是數學系的行政長官。
沈奇見過卡爾,這老爺子相當于大內總管,學術之外的很多事情都由卡爾說了算。
因為政、學相對獨立的制度,所以沈奇也不埋怨威騰教授沒有收自己當學生:“往事隨它去,活在當下最重要。”
“言歸正傳,奇,你的主攻方向是數學物理,但你在數論、泛函分析、抽象代數上取得的成就更大,你最近發表的四篇論文和這三個分支相關,其中兩篇論文刊登在四大數學期刊中的兩份上。”費佛曼主任說到。
沈奇說到:“說來慚愧,我就讀普林斯頓之后,在主攻方向上沒有取得任何成績,在我的第一輔助專業代數幾何上同樣如此。數論是我的第二輔助專業,群論或者說是抽象代數是我的第三輔助專業。‘穆勒沈定理’屬于即興發揮,非歐幾何導修班是系內安排的助教任務,我之前并沒有將泛函分析和幾何學納入正式研究范圍。”
“奇的這種全面又不失專業性的學術特點,不應該再遵循什么主攻、輔助之類的模式化設定,我的意見是,博士答辯通過后,讓奇干一到兩個學期的講師工作,至于他主講哪門課程已經不重要了,反正是過渡期。”威騰提出了他的看法。
沈奇表示同意:“數論、抽象代數、泛函分析三選一吧,或者三選二,實際上我很想開設一門新課程,我暫且稱之為《數論史》,但最大的問題是這門課程并沒有教材,因為我的教材尚在編寫中,至于進度…大概完成了1,嗯,粗綱寫好了。”
“我想沒問題,最適合奇的應該是專注學術研究的職位,融會貫通說不定能開創一種新的數學分支甚至學派。教授或者副教授,需要以講師身份再次應聘,憑借《數學年刊》和《美國數學會雜志》上的兩篇論文,奇具備教授或者副教授的應聘資格,當然了,前提是你必須先拿到PhD,成為普林斯頓的一名正式講師。”費佛曼喝了口咖啡,望向沈奇:“對于極其優秀的年輕人才,普林斯頓有時也會放寬標準。”
但普林斯頓再怎么放寬標準,也有個底線。
讀博至少讀一年才給發放PhD,講師至少干一個學期才允許應聘教授或副教授,這就是普林斯頓的底線。
費佛曼、威騰兩位大佬似乎已幫沈奇規劃好了未來幾年的職業道路,沈奇沒有異議,他得在普林斯頓呆上一段時間,至少要呆到歐葉獲得博士學位的那天。
至于沈奇的博士答辯,其實就是走個程序了,憑借兩篇四大期刊論文,至少能應聘到普大的副教授職位吧,區區博士答辯還不是小事一樁。
在喝咖啡的閑聊時光中,兩位大佬內定了沈奇將來的講師崗位,一切順利的話,沈奇將在今年秋季正式上崗。
聊著聊著,沈奇聊到了他的“沈氏近迫定理”:“巴拿赫空間中的‘沈氏近迫定理’,我在圣誕前夕將這篇論文投去了《數學發明》,目前正在評審中,這是我最新的一篇論文,我知道規矩,期刊那邊通過了不算,普林斯頓通過了才算。”
威騰問到:“巴拿赫空間中的‘沈氏近迫定理’,主要的結論是什么?”
沈奇在黑板上寫到:
故zα(x0)1→zα(x0)1→z∈H,x∉coω(B(X)/B(x0))
沈奇進行說明:“由此征得,X的每個ω閉凸集是逼近緊的切比雪夫集。我將此結論暫且命名為‘沈氏近迫定理’,最終的命名需要得到IMU的認可。在黑板上我只能寫出核心概述,論文全文我可以隨時遞交給威騰教授和費佛曼主任審閱。”
“奇的這個證明,是正確的。”行家看一眼,擅長泛函分析和空間理論的威騰認可“沈氏近迫定理”。
“《數學發明》是嗎,這太有趣了,奇,你將擁有第三篇四大期刊論文,而這一切,你只用兩年不到的時間就做到了。奇,你今年的年齡是?”費佛曼主任問到。
沈奇:“22歲。”
費佛曼主任點點頭表示稱贊:“了不起。”
沈奇和威騰喝咖啡不說話,他倆都知道,最了不起的是費佛曼主任。
22歲時的費佛曼已晉升為芝加哥大學的正教授,22歲時的威騰是普林斯頓物理系的一位博士研究生,22歲時的沈奇是普林斯頓數學系的一位博士研究生。
費佛曼是天才兒童,威騰和沈奇屬于大器晚成。
周三咖啡時間,裝B時間,裝到最后的大贏家是費佛曼主任。
咖啡時間結束之前,費佛曼問到:“對了,奇,過段時間在NASA有個國際性的學術大會及頒獎儀式,科學突破獎和新視野將不知你聽說過沒有?”
“聽說過。”沈奇有點小驚喜啊,莫非又來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