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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孰是孰非

  氣勢如虹,雖然沒有絲毫的內力波動。但精神意念的壓迫卻已經如翻山倒岳。千暮雪突然抬起頭,眼神平靜的向楚源望來。

  “嗯?”

  “轟——”

  一陣狂風,在楚源與千暮雪中間爆開來席卷天地。楚源悶哼一聲,臉上掛起了一絲凝重。但轉瞬間,楚源臉上卻已掛起了笑意。

  “哈哈哈…暮雪劍仙不愧是暮雪劍仙,恭喜劍仙賀喜劍仙!”

  “本該如此,何喜之有?”千暮雪收回目光,眼神再次變得波瀾不驚。

  在楚源身后的蕭太玄和藍嵐兩人卻是不由得渾身一震,而跟在兩人身后的各派掌門卻早已嚇得面無顏色。楚源的意思是什么?只要有腦子的都該想得到,千暮雪已經痊愈,她已經不再是走火入魔的病貓。

  千暮雪痊愈了,月下劍仙響徹天地的威名又將震懾九州。那么…她這次來做什么?報仇?殺人?還是…

  看著一雙雙驚懼惶恐的眼神,寧月心底不禁涌過一絲快意。狡猾的微笑浮上嘴角,寧月的眼神與蕭太玄的眼神對視。

  “在舉行比武招親呢?下一戰,由我和司徒冥來吧…”

  “這…”蕭太玄與藍嵐對視一眼,最后喘喘的將目光飄向與寧月手牽著手的千暮雪,“寧盟主,你和暮雪仙子…你還要…參加比武招親?”

  “我媳婦都不介意,你操心什么?”說著與千暮雪向著不遠處的擂臺走去。

  擂臺上,司徒冥正安靜的盤膝調息,感受到寧月奔騰而來的氣勢,司徒冥微微的睜開了眼睛。與寧月的視線相接,司徒冥的臉上浮現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寧兄別來無恙?”

  “托司徒兄的洪福,我還沒死!”寧月的臉上也是一臉的燦爛笑容,但任誰從他的語氣中聽到了毫不掩飾的敵意。司徒冥與寧月,早晚會有一場對決,而兩人的心底,也不會放過一絲能致對方與死地的機會。

  “寧兄,在下剛剛于君兄一戰,如今實力十不存五,寧兄在這個節骨眼上上臺挑戰是不是有點勝之不武?”司徒冥的語氣似乎在示弱,但他的表情卻絲毫沒有示弱的意思。

  在場都是混跡江湖幾十年的老江湖,就算用膝蓋想也知道司徒冥的十不存五有多大的水分。君無涯的確厲害,與司徒冥交手也的確激烈。但大家都知道,司徒冥自始至終都未用全力,甚至…他只用全力出了一招。如果這樣,一個半步天人合一的高手就萎了,這半步天人合一就太水了。

  離州武林盟的人既是期盼寧月與司徒冥一戰,卻又不愿看到此刻的寧月跳上擂臺。高手之戰,可遇不可求,能見到一次足以讓他們收獲頗豐,但此刻,司徒冥的勝敗卻關系到離州武林盟的利益。所以,離州武林盟的眼睛再次射向緊跟著楚源身后的蕭太玄。

  “勝之不武?司徒兄,你我兩人似乎都是從龍門擂臺闖過來的,這四個字似乎也不該出現在司徒兄的口中。擂臺規矩此刻還在龍門峽谷口的石碑上刻著,一句話,要么打,要么你給我乖乖的下來!”

  寧月突然拉下了臉色,一聲暴喝帶著冰冷的殺氣從口中吐出。眼神中精芒閃爍,身形一閃人已跳上擂臺。

  氣機席卷,牢牢的鎖定著司徒冥,胸中的怒火早已沸騰翻轉。寧月很少動怒,也很少有過如此強烈的殺念。但對于司徒冥,寧月恨不得立刻殺了以泄心頭之怨。

  司徒冥是沒有底線的人,為了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三番四次的給寧月找麻煩,自己躲在暗處坐收漁翁之利,這樣的敵人,一天不死寧月心底一天難安!

  先是挑撥峨眉上來找麻煩,致使自己三人輪戰峨眉長老,而后引離州武林盟追蹤,讓自己差點把命丟在了冰天雪原。這口氣,寧月必須要出。

  司徒冥收起臉上的笑容,默默的點了點頭,“不錯,我本不該說出勝之不武的話!”

  說完,在所有人呆滯的目光下,在寧月錯愕的表情下一躍跳下擂臺。

  寧月短暫呆滯之后,眼神瞬間陰了下來。司徒冥的舉動在意料之外,但仔細一想又在情理之中。寧月的武功與司徒冥不相伯仲,而且千暮雪與楚源在側無論如何,這次比武招親的贏家只能是寧月一方。

  司徒冥贏不了寧月,就算能贏也抵不住段海的接力。吃力不討好的事誰都不會做,所以司徒冥跳下了擂臺。但當眾不戰而逃,這對名聲造成的影響也許會是一輩子。有此可見,在司徒冥的心里衡量得失的只有利益!

  這一點和寧月很像,正因為認清了這一點,寧月對司徒冥的忌憚也越的深。這種人,只能一次將死,只要給他一點點機會他就會像一條滑不留手的毒蛇,再也不會留下被人抓住的機會。

  “寧兄武學精深,在下自愧不如…”司徒冥絲毫沒有介意自己不戰而逃的名聲,跳下擂臺之后,面帶笑容的對著寧月笑道。

  “司徒兄趨利避害的功夫在下也是嘆服!”寧月淡淡的說著緊跟著跳下擂臺。

  底下的人群陷入一片死寂,好好的比武招親瞬間仿佛一場鬧劇一般。寧月來到千暮雪身邊,眼聲不善的掃過蕭太玄藍嵐還有一眾離州武林盟的各派掌門。最終,將目光定格在人群中雖然閃爍著怨毒目光卻一聲不吭的離州七大世家之處。

  “比武招親是私事,但武林中的一件公案卻是該了結了。離州七大世家的家主被人用無垢劍氣誅殺,你們紛紛將矛頭指向千暮雪,但事實證明,千暮雪當初還在冰天雪地之中療傷!蕭盟主,藍盟主,還有離州七大世家,你們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個交代呢?”

  “來了!”所有人的心底幾乎同時閃過這個念頭,一直惶恐于千暮雪的難,終于這個擔心還是生了。當初沒有殺死千暮雪,那么現在輪到千暮雪秋后算賬了。

  一瞬間,現場陷入一片死寂。除了粗重的喘息,還有那仿佛打鼓的心跳,再也聽不到一絲的聲音。恐懼在人群中蔓延,每個人的眼底深處都閃爍著濃濃的驚慌。

  “哈哈哈…”突然,一聲爆笑在人群中響起,七大世家的岳家公子大笑的走出人群。笑容癲狂,面孔扭曲,就連眼神中也閃爍著瘋狂。

  “伸頭縮頭,無非就是一刀!我爹何辜?我岳家何罪?普天之下,能出無垢劍氣的除了你千暮雪還有何人?我爹的尸體未寒,胸口的劍氣依舊彌漫,你告訴我,不是千暮雪還有誰?”

  “他,不配我出劍!”當岳公子的話落下,在武林群雄臉上剛剛浮現抵觸情緒的時候,千暮雪的一句話仿佛一股冰泉涌入眾人的心底。

  一句話是對離州武林所有人的蔑視,但蔑視的卻讓他們無力反駁。岳家家主,堂堂先天高手,無論走在離州哪里都會被人奉為座上賓的人,不配千暮雪出劍?但是,普天之下除了天地十二絕,還有誰有資格讓千暮雪出劍?千暮雪說他不配,他就是不配!

  “無垢劍氣脫胎于通靈劍典,此乃千暮雪獨有,外人絕難練成。但無垢劍氣卻只是一種武學意境,雖然無法被他人練成但可以被他人模仿。

  只需同樣修煉通靈劍胎,并且對千暮雪武功了如指掌的人就能模仿的不離十。而其中的差別,恐怕也只有千暮雪自己才能分辨。

  修煉通靈劍典的…除了千暮雪之外還有一個人!”寧月的眼神很冷,緩緩的轉過臉射向人群中一雙閃躲的眼神,“詩雅,你小姐都來了這么久了…怎么?現在裝得不認識了?”

  順著寧月的眼神,所有人的目光射向人群中的詩雅。那個如風中嬌花的女子,如此的美麗卻又如此的柔弱。猶豫了一瞬,詩雅輕啟腳步,緩緩的走出人群。

  漸漸的,詩雅的臉色從蒼白變得紅潤,漸漸的,詩雅的腳步從躊躇變得堅定。就像一朵從河流中緩緩飄來的蓮臺,端莊,溫雅!

  “從她殺死芍藥,殺死紅霞,殺死瑩瑩的那一刻…她已經再是我的小姐。從我的胸膛被一劍貫穿的那一刻,她已經不是我的小姐。

  小姐如果真的走火入魔,詩雅不怨小姐。但小姐既然沒走火入魔…為什么你不顧往日的情分要殺我們?我們到底做錯了什么?”

  詩雅嘴里的話很輕,如泣如訴聽得人心底微微抽痛。哀怨的眼神沒有停留在千暮雪的臉上,卻閃爍著淚光看著寧月平靜的眼眸。詩雅努力的想從寧月的眼中看到一絲不忍,一絲猶豫。可是,寧月就像一塊冰,一塊石。詩雅的話哪怕能融化所有男人的鐵石心腸,也融化不了寧月的哪怕一角心房。

  “小姐武功蓋世,詩雅知道當小姐出現的時候,詩雅注定活不了了!但詩雅還是要告訴姑爺,不要被小姐騙了…小姐修煉的是太上忘情,小姐注定無情!她可以殺死我們,將來她也不會對姑爺你心慈手軟。姑爺,詩雅言盡于此…先行一步了!”

  說著,手中寒芒一閃,一柄匕出現在詩雅的手中。匕反射著冰冷的陽光,在所有人的驚呼中刺進自己的胸膛。

  血花迸現,如玫瑰綻開。妖艷的血花,綻開的如此嬌媚。所有人都不忍的閉上了眼睛,因為他們不忍心看到這么美得女子就在眼前香消玉殞。

  詩雅的眼前只覺得一花,一道身影出現在了他的眼角。兩根手指,牢牢的夾住了匕讓詩雅再也無法刺入分毫。

  “姑爺…你還是信我了?”詩雅的眼眸中流過一絲驚喜,仿佛絕境出看到的希望一般。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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