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區區32粒妖王精血嗎?我黑狐皇還能拿得出來!”
這時候,黑狐皇黑著臉,宛如能滴出水來。他終于沒有了念想,憤憤然上前一步,直接下令。
“黑狐族所屬,所有金丹妖王,皆獻上一滴精血。”
聞言,蝰蛇皇點點頭,也上前一步。
“蝰九末,眼看秘境就要開啟,您在踏上征程之前,不想見見你未來的妻子嗎?停手吧!”
趙楚停手,轉頭。
澤妍花老師!
他內心已經翻起滔天巨浪,但臉上卻依舊是憤怒。
“我要斬了此獠!”
沒有停歇,趙楚反手又是一劍,狠狠朝著木奴斬去。
他輕易退下,不合理!
“木奴,退下!”
這時候,狐三野哪里還能鎮定,既然黑狐皇和蝰蛇皇都發話了,他便瘋了一般爆掠而下。
隨著他話音落下,紀東元散去了渾身殺氣,有宛如樹樁一般,有些癡傻。
接近一年的歲月,紀東元早已習慣了這個姿態,哪怕他想立刻斬殺狐三野,但內心還是保持著平靜。
“擋我者…死!”
那一劍絲毫沒有停歇,直接是朝著狐三野斬落而下。
狐三野瞳孔一凜。
你一個剛剛筑基的大妖,竟然敢對自己堂堂出手,簡直是大言不慚。
說話間,他大袖一甩,一道金丹法訣轟落。
刺耳的蜂鳴,令遠處墻壁都崩裂出裂縫,紛紛塌陷。
劍芒與法訣摩擦,無形氣浪翻滾而出,令遠處那些小妖紛紛口吐白沫,一個個直接耳聾昏迷。
“不行,狐三野目前是金丹強者,我還不是他的對手。困龍劍典主禁錮,不善殺戮。而無情道空典更是凝練肉身,我根本沒有真正的殺戮劍訣。”
趙楚堅持了整整十秒,劍芒才支離破碎,反觀那金丹法訣,卻威勢不減,繼續滾滾碾壓著。
眾目睽睽之下,蝰九末雖然雙臂護在胸前,但依舊被轟出整整十丈之遠,腳下兩道溝壑,簡直觸目驚心。
狼狽!
蝰九末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抬頭!
趙楚口中吐出一口鮮血,瞳孔猩紅。
以前斬殺金丹,第一次因為有胡南揚,第二次是在困龍劍典的禁錮下,自己只出了一劍。
如今正面與金丹對峙,趙楚才切身體會到了金丹的可怕。
想要一對一單挑,他還需要修煉很久。
不夠!
目前他掌握的功法,完全不足以斬殺金丹。
血龍戰戟圖他已經修煉到了極致,在金丹面前,就是個笑話。
燎原血海動,說到底,也是輔助性的壓制狀態。
至于蛇幽戰典,更是不堪一擊。
太上道基篇與無情道空典,兩部功法皆是無上道典,但唯獨不住殺伐。
在煉氣境,他有血龍戰戟圖,從未品嘗過這種困境。
他現在空有一身蠻力,卻找不到一個宣泄口。
這個宣泄口,就是一部主宰殺伐的絕頂功法。
罡天劍乃是元器之擊,施展需要天元瑰寶,更是奢望。
“聽說在妖域秘境,有不少妖域古老的法訣,但愿能找到一部殺伐功法。”
趙楚也看了胡南揚留下的一堆明空功法。
這明安白馬虎大意,各種功法五花八門,偏偏沒有什么主宰殺伐的兇典,趙楚一肚子郁悶。
“年輕人,做事留一線,沒必要趕盡殺絕!”
狐三野將木奴橫推出去,而后背著雙手,一副長輩教訓晚輩的瀟灑模樣。
“報上名來!”
趙楚手掌顫抖,他的法劍,被狐三野道術絞的和麻花一樣。
他陰沉著臉,冷冷問道。
那平靜無波的話語下,似乎壓抑著一座萬年火山,就連蝰九末腳下的幾柄短劍,都被壓迫的扭曲成一團。
對這個名字,趙楚刻骨明顯。
但今天,當著妖域所有兇妖的面,他要再問一次。
短短一年。
我終于能與你正面對峙,死仇見面,分外眼紅。
遠處。
紀東元內心早已怒火翻騰,恨不得立刻和狐三野同歸于盡,但他還是保持著臉龐冰冷。
狐三野必死。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和趙楚還是太弱。
“咦,看來你這個年輕人不服氣啊,本座妖王狐三野,告訴你又如何!”
蝰九末的怒意,令狐三野有些意外。
這個冰冷的瞳孔,他似乎在哪里見過,但他這一生,死仇太多,殺戮多了,也就想不起來了。
“狐三野,洗干凈脖子,等著我從秘境出來!”
趙楚如一根平靜的枯草,一句話落下,卻掀起滔天巨浪。
群妖紛紛錯愕。
“哈哈哈,一個月后?你要干什么?我洗干凈脖子,你要給我舔一舔嗎?如果你不是蝰蛇族的大妖,用不了一個月,現在就是一具尸體,大言不慚。”
狐三野一聲恥笑,目中不屑。
一個剛剛筑基的大妖,他還真不放在眼里。
“我會斬了你,一個月之內!”
望著狐三野的背影,趙楚平靜而仔細的說道。
沒有什么情緒起伏,就如買了一件東西,請掌柜幫忙保留,我一個月后來取。
狐三野就是掌柜,而那件東西,就是他的頭顱。
我來取走,一切理所應該。
“哈哈,荒謬,你一個區區筑基妖,憑什么大言不慚?就憑你過萬的天運晶塵嗎?小子,低調點,天才很多,能活到最后的才是贏家…想殺我,我允許你再修煉一百年!”
狐三野一愣,隨后感覺到一陣可笑。
全場鴉雀無聲。
斬殺金丹,這蝰九末的口氣,確實有些狂妄了。
無數質疑的目光涌來,趙楚表情依舊是平靜,平靜的令人恍惚。
狐三野笑了笑,自己也是多嘴,和一個筑基妖,有什么可說的。
然而!
他剛剛轉身,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宛如被利刃抵著,只要敢動一下,就會立刻橫死當場。
白發飛揚。
一道枯瘦的身影,漠然的擋在他面前。
蝰金枯!
“狐三野,今日我會打斷你渾身骨頭,挑斷你每一根經脈。蝰九末要斬你,一劍而已,無需等百年。”
蝰金枯話落,腳下已經布滿冰凌。
“蝰金枯,我與你無冤無仇,你這是何故?”
狐三野頭皮炸裂。
蝰金枯修煉了接近千年,那可是接近金丹大圓滿的存在,自己境界滑落,目前是最弱金丹,根本不是一個等階啊。
“我徒弟也與你無冤無仇,你一招將他法劍震斷,你又是何故?”
蝰金枯冷漠反問。
“他要斬殺我的奴隸,我只是阻擋了一下。”
狐三野急忙解釋。
“你震斷我徒弟一柄法劍,我也只是斬你一顆頭顱而已,有何不妥?”
蝰金枯轉頭,渾身殺念匯聚成劍,就懸在狐三野頭頂,隨時可將其一劍斬殺。
“不光只有你會仗勢欺人。”
蝰金枯看了眼趙楚,眼珠子一動。
這是在告訴趙楚,我幫你斬了一個仇敵,要念著我的好,記得尋找元器。
“妖皇大人,救我!”
報應來的如此之快,狐三野真的感覺到了殺氣。
隨后,他急忙朝著黑狐皇跪下求救。
大意了。
剛才只顧囂張跋扈,差點忘了,蝰九末也有師尊,自己欺負了徒弟,人家的師尊自然會找上門來尋仇。
后悔!
腸子都悔青了。
可狐三野也沒辦法,他若不出手,根本無法擋住蝰九末那一劍啊。
狐三野感覺自己冤屈的可憐。
“黑狐皇,是你黑狐族的狐三野仗勢欺人,蝰金枯去替徒弟出頭,沒有不妥吧!”
蝰蛇皇又抓住了把柄,微微笑道。
黑狐皇沉默。
“是不是想連狐三野也救下,可以,精血說話!”
蝰蛇皇心情叫一個暢快,前所未有的暢快。
“你!”
黑狐皇咬牙切齒。
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可如果狐三野死了,那木奴就真成了一具傀儡,整個黑狐族,連自己都指揮不動。
也不知道狐三野施了什么魔咒,那木奴只聽他一個人的指揮。
這個家伙,不能死!
“既然黑狐皇不在乎一條金丹賤命,那我替你斬了吧!”
蝰蛇皇直接翻臉。
“你…要多少精血。”
妥協這種事情,和妖女的衣服一樣,脫了一件,剩下的就不知廉恥了。
一旁雪狐皇也有些震驚。
遙想當年,黑狐皇多么剛毅驕傲的一個好孩子,如今也被欺負成這幅模樣。
“金丹性命,總比煉氣大妖貴吧,我也不抬價,再來36滴精血吧!”
蝰蛇皇淡淡說道。
“你覺得為了狐三野,黑狐族的金丹妖王,會再奉獻一次精血嗎?如果沒得談,就斬了他吧!”
黑狐皇不是出爾反爾,也不是不想保狐三野。
第一次眾金丹已經怨氣沖天,如果為了一個公認的金丹廢物,再次奉獻精血,他都沒臉去說。
實在不行,狐三野死后,自己再慢慢研究驅使木奴的辦法吧。
“一半,讓狐三野自己奉獻精血,16滴精血,他體內就能擠出來!”
蝰蛇皇想了想,似乎黑狐皇說的也對,殺了狐三野,沒什么用。
“擠出16滴精血,狐三野離死就不遠了!”
黑狐皇一愣。
“起碼他還活著,他的意義,也不在于一個最弱金丹吧!”
黑狐皇想了想,最終點點頭。
前者說的沒錯,狐三野對于黑狐族的意義,也僅僅是驅使木奴而已。
“狐三野,祭出16滴精血,可保你一命!”
黑狐皇上前一步,全場寂靜。
而狐三野一屁股坐下,滿臉絕望。
16滴精血,會傷了他的元氣,這樣一來,自己修為可就徹底跌落成筑基巔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