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奴,我一定會斬了你!”
眾目睽睽下,木奴再次掙脫蝰九末擒拿,并且反掌一拳,將后者臉抽歪。蝰九末狠狠擦了擦嘴角鮮血,猩紅著眼,似乎怒到了九霄云外。
“困龍劍典…九式齊出!”
眾目睽睽之下,蝰九末咆哮。
他滿臉鮮血,從出場開始,哪怕斬了蝰金極,哪怕在煉氣境斬了一個筑基大妖,也從來沒有如此狼狽過。
而木奴那股對生命漠視,更加令人膽寒。
人狠話不多。
相對于蝰九末的叫囂,似乎木奴的沉默,更加令人清晰的感覺到那刻入骨髓的寒意。
不絕不休!
沒有狐三野的停手命令,木奴根本不知道退讓為何物。
哪怕對面是一片熾熱巖漿,他也說跳就跳,根本不會皺眉一下。
轟隆隆!
腳掌狠狠一踏地面,空中再次被拉出一道匹練,一株巨樹虛影出現在紀東元身后,每一根樹枝都毒蛇一般繚繞。
還不等蝰九末出手,劣勢的木奴,率先轟出鐵拳!
群妖駭然!
這種同歸于盡的打發,放眼整個妖族,也只有木奴一個啊!
九劍!
然而,這一刻蝰九末終于放棄了用肉身硬抗,從一開始,他的強項,就不是肉身。
在所有兇妖眼中,蝰九末之所以和木奴糾纏那么久,也僅僅是在測試自己的肉身強度而已。
“蝰九末,速戰速決吧,斬了這個傀儡,速速恢復實力,秘境之行,至關重要!”
這時候,蝰金枯上前一步,遠遠朝著蝰九末說道。
眾妖耳中,聽到的秘境之行,乃是妖穴池里的三天修煉。
而蝰金枯深層次的語氣,卻是在提醒趙楚,在秘境深處,還有兩尊元器啊。
一個奴隸,和一個元器,到底誰重要?
這還用說嗎?
蝰金枯沉著臉!
明明用困龍劍典,可以將其禁錮十幾個呼吸,然后以劍訣不斷轟擊其喉嚨,一劍暫不破,你就一百劍…被困龍劍典禁錮了腳步,不就是個活靶子嗎?
“沒錯,蝰九末,你修煉的乃是無情道空典,在筑基境,肉身還可以無限增幅,那木奴不過一個奴隸,速速斬了吧!”
這時候蝰蛇皇也皺了皺眉。
他千辛萬苦修建的十里祭天臺,滿地瘡痍,到處是狼藉的溝壑裂縫,簡直是烏煙瘴氣。
黑狐皇沉默不言!
他內心是不服輸的。
黑狐族好不容易有個好苗子,眼看能領悟功法,再過幾十年,一定是個金丹。
咻咻咻咻咻咻!
果然!
下一個瞬間,蝰九末身后,充斥著鋒利劍意。
九道鋒利的漆黑劍芒,斬出九道滔天匹練,如孔雀開屏一般展開,似九座橋梁橫天而起,滾滾朝著木奴籠罩而去。
在那九座匹練橋梁之上,九頭嘯天獅瘋狂咆哮,那鋒利的利爪,宛如能將空間都生生撕碎。
沒錯!
論肉身強度,蝰九末或許差了木奴一籌,畢竟后者不知疲倦,不知疼痛。
但論道法。
木奴就是個渣滓。
困龍九劍再現,沒有任何懸念,木奴再一次被禁錮到原地,任他瘋狂掙扎,哪怕大地都被生生掀翻,但徒勞無功!
10秒!
困龍劍典最少能禁錮木奴10秒,在這10秒之內,后者就是個活靶子,逃不離,也無法出手。
似乎沒有了耐心,蝰九末掌心內法劍一閃,一道劍芒從天而降,將大地都斬出一道恐怖溝壑。
他一步一步,朝著木奴壓迫而去,眼眸中殺念,使得空氣都在噼里啪啦爆響。
黑狐族全部膛目結舌,心臟都要窒息。
木奴雖然肉身強悍,但如果蝰九末一秒斬出幾十劍,不停不歇的斬在同一個地方,哪怕是妖皇都會被穿透,更不用說一個區區筑基大妖。
“斬!”
“斬!”
“斬!”
蝰蛇族陣營瘋狂嘶吼,那滾滾音浪擴散出幾十里,連遠處的樹木都震的一陣顫抖。
如果斬了黑狐族這個煞星,蝰蛇族將永遠壓制黑狐族。
從此在南妖區,黑狐族見了蝰蛇族,繞道而行。
“狐三野妖王,快下令木奴停手!”
這時候,狐涼瞳終于忍不住,連忙站出來提醒道。
一會的秘境之行,他和狐媚心還指望木奴保護,有木奴在,他們也能安心修煉啊。
狐三野也一肚子苦水啊。
此刻他也想下達停手命令,可下達了命令又有什么用?
木奴能停手,那心狠手辣的蝰九末,他能停手嗎?
咔嚓!
木奴冰冷著瞳孔,還在瘋狂掙扎,隨著其拳芒匯聚出一團青氣,竟然是直接崩裂一根劍芒鎖鏈。
全場嘩然!
都以為10秒之后,木奴才能掙脫禁錮。
誰知道這還不到一秒,他就震斷一根。
“荒狐典,他又領悟了不少!”
最高臺,黑狐皇眉頭一皺。
一共80年的道法感悟,之前木奴領悟了二十年,短短幾分鐘時間,他竟然又融合里二十年。
“如果繼續培養下去,木奴哪怕神識受損再嚴重,也會恢復到10歲左右的智力。”
黑狐皇內心糾結。
他想出言停止廝殺,但畢竟挑戰是狐三野發起,如果輸不起,自己就要被蝰蛇皇譏笑一輩子。
黑狐皇是那種寧可死,也不認輸的性格,怎么能受得了這氣。
可黑狐族狐涼瞳太弱,來日方長,或許日后木奴還能與蝰九末對抗一二。
糾結!
前所未有的糾結。
“黑狐皇,老朽勸你還是出言阻止廝殺吧,你回想一下,整個妖域歷史,有幾個大妖,能焚燒4900粒天運晶塵。”
這時候,雪狐皇一聲提醒,令黑狐皇一陣心疼。
他說的沒錯!
如果不是蝰九末這個煞星,4900粒天運晶塵,簡直刷新了近千年來的筑基記錄,甚至有資格覲見天妖皇啊。
因為一場廝殺就被斬殺,簡直太冤枉了啊。
“蝰蛇皇,放他一馬,你意下如何?”
來不及多家思索,蝰九末的劍,即將抵達木奴喉嚨,他轉頭,急忙沖蝰蛇皇說道。
“這人族奴隸的生死,與本尊何干,蝰九末連蝰金極都斬了,我能攔得住嗎?”
蝰蛇皇淡漠答道。
“你要什么,直接說!”
兩大妖皇勾心斗角這么多年,豈能不知道對方想法,黑狐皇陰沉著臉問。
“32粒妖王精血。”
蝰蛇皇也不客氣,直接開價,童叟無欺。
“你,欺人太甚,不可能!”
黑狐皇震怒。
32粒!
你倒是會算賬的很,我黑狐皇如今就只剩下32名金丹妖王,你就要32粒。
蝰蛇皇冷哼一聲,也不言語,認真的看著廝殺。
一劍斷蒼茫!
蝰九末這一劍,不可謂不強。
然而,庚金鍛造的明龍法劍,刺在木奴脖頸,竟然是使得劍刃彎曲成弓形。
嗡嗡嗡!
金鐵之聲嗡鳴,蝰九末怒極,不斷將劍刃橫推出去。
哐啷!
突然,那明龍法劍,竟然是直接蹦斷。
全場震驚。
只見蝰九末手持斷劍,也是一臉茫然和震驚。
“黑狐皇你個老東西,還不強行停止廝殺嗎?木奴的實力,夠意思了。”
趙楚握著斷劍,心中也是一陣焦急。
這是這一劍,他根本沒有真正斬到紀東元喉嚨,僅僅是逢場作戲,看上去逼真而已,至于法劍震斷,也是他暗中動了手腳。
他要不顧一切抬高紀東元在黑狐族中的地位,這樣他才能盡可能多的得到資源。
秘境里的妖穴池,對紀東元同樣重要。
哐啷!
趙楚不敢浪費時間,狠狠扔掉手中斷劍,他屈指一彈,又是一柄法劍出現。
劍斬!
空間碎裂,這一斬之下,木奴依舊震斷了法劍,但他的脖頸,也終于滴出一滴血珠。
他并不是什么金剛不壞,肉身再強,終究有個極限。
蝰九末掌心之中,第三柄法劍出現。
“小三啊,小三…你可悠著點,你二哥的喉嚨是最脆弱的地方,再斬幾劍,真的喪命了。”
紀東元滿臉麻木,但內心卻是一陣哀嚎。
雖然法劍做了些手腳,但也比一般兵刃要堅韌鋒利數十倍,他那么疼,卻還要裝作滿臉不在乎,這得多巔峰的演技。
“黑狐皇,我們打個賭吧。我賭這個人族的奴隸,扛不住蝰九末十劍!”
看著黑狐皇面沉似水,蝰蛇皇滿心歡喜,故意轉頭,陰陽怪氣的說道。
“哼,大言不慚,十柄法劍,他能拿得出來嗎?”
雖然劫了明龍皇庭的藏寶庫,但法劍乃是槍手的東西,金丹妖王都沒有幾柄,一個剛剛筑基的大妖,能拿得出三柄,已經足夠駭人聽聞了。
黑狐皇嗤笑。
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普通兵刃根本無法斬破木奴的皮膚,可法劍哪有那么多。
“你應該知道蝰金枯吧…第一個沖入明龍皇庭的金丹妖王,你想想,他偷偷藏了多少法劍。”
蝰蛇皇看了眼蝰金枯,一聲輕笑。
咔嚓!
與此同時,戰臺之上,蝰九末掌心中第三柄法劍被折斷…這時候,木奴的喉嚨,開始流淌出殷紅的鮮血。
所有兇妖都知道,如果蝰九末真的能繼續斬殺下去,木奴真的有生命危險。
“在妖域,法器異常珍貴,那蝰九末應該沒有法劍了,你千萬別再拿出來了啊!”
狐三野欲哭無淚。
一個簡簡單單的筑基天典,大起大落,簡直是考驗人的承受能力啊。
叮呤咣啷!
下一息,全場嘩然,無數金丹妖王都上前一步,似乎看到了神跡。
之間蝰九末狠狠吐了口血痰,宛如被氣到發狂。
他大袖一甩。
頓時間,又是十幾柄法劍灑落了一地,每一柄都蘊含著森森鋒芒,乃是貨真價實的明龍皇庭的法劍。
人族出品,必是精品。
遠處,蝰金枯嘴角一陣搐抽!
當時這小子和自己討價還價,敲詐了自己一只乾坤戒,順帶著這些筑基境的法寶,他也敲詐了不少。
為了元器,蝰金枯只能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