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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無名怒火

  段昱一下子愣住了,連忙拉住佘小曼的手道:“小曼,你怎么了?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我向你道歉好嗎?我真的不是有心欺瞞你的!…”。

  佘小曼搖了搖頭道:“我不是生你的氣,我考慮得很清楚了,過去我總是依賴父母,當我爸把我的信用卡全部停掉以后我才發現我離開父母以后都不會生活了,我不想將來什么都依賴你,更不想做一個家庭婦女…”。

  段昱張了張嘴,剛要說話,佘小曼就用纖手輕輕蓋住了他的嘴唇,柔聲道:“還記得我們學過的舒婷的那首詩《致橡樹》嗎?我不要做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要做你身旁的一株木棉,和你分擔寒潮、風雷、霹靂,和你共享霧靄、流嵐、虹霓,仿佛永遠分離,卻又終身相依,這才是真正偉大的愛情!…你什么都不要說了,我已經買好了去京城的火車票,今晚就走!…”。

  段昱望著佘小曼堅定的眼神,就知道自己無法再挽留她了,晚上他開車送佘小曼去了火車站,看著漸行漸遠的火車,他的心再一次變得空落落的,甚至比上次被佘小曼的母親蔡麗妍從她家里趕出來的時候感覺還要強烈。

  而這時候段昱的假期也結束了,他再次回到了回龍鄉,雖然只離開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但段昱心里卻一直記掛著回龍鄉,重新回來就覺得很有親切感,打起精神準備重新投入工作,以此來填補佘小曼離開帶給他的失落感。

  他還不知道,劉愛民已經重新找了一個通訊員,叫韓子喬,剛從部隊轉業回來,是武裝部長韓再名的外甥,如今劉愛民和韓再名在黨委會上結成了同盟,韓再名向劉愛民推薦自己的外甥,劉愛民自然沒有不接受之理,正好前段時間段昱休假沒在,劉愛民就順水推舟地讓韓子喬頂上了。

  段昱回來上班那天,照例先去劉愛民辦公室準備搞衛生,掏出鑰匙開門卻沒打開,仔細一看才發現門鎖已經換了,他就有些疑惑地先去自己的辦公室了,段昱是和其他的鄉政府干事共用一間辦公室的,不過因為他是劉愛民的通訊員,所以他的辦公桌就擺在正對辦公室門口背靠窗戶的位置,這個位置采光最好,也方便領導叫,這也是辦公室不成文的規矩,算是鄉長通訊員的一點小特權。

  一進辦公室段昱就發現自己的位置上坐了個陌生的年輕人,而辦公室里其他的干事見到段昱進來也都露出了異樣的表情,段昱皺了皺眉頭,走了過去問道:“這位同志,你是過來辦事的嗎?麻煩你讓一下,我拿點東西…”。

  那個陌生的年輕人正是韓子喬,段昱不認識他,他卻是認識段昱的,畢竟段昱之前在回龍鄉大小也算個名人,對于自己的這位前任,韓子喬才一開始就有一種莫名的嫉妒和不服氣,他認為段昱純粹是運氣好,自己肯定能比他干得更出色。

  所以韓子喬見到段昱并沒有表示出任何的敬意,瞟了他一眼就冷冷地道:“你就是段昱吧,這個位置劉鄉長已經安排給我坐了,你的辦公桌在那里!…”,說著隨手指了指角落里一張滿是灰塵的辦公桌道。

  段昱順著韓子喬手指的方向望去,就看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平時總是整理得干干凈凈、整整齊齊的辦公桌如今散亂地堆碼著文件、紙張,段昱的拳頭一下子捏緊了,一股無名怒火就直沖頭頂,他好容易才壓制住心頭的無名火,面無表情地朝自己的辦公桌走去。

  “切,還真當自己是什么角色!什么玩意啊!”,韓子喬見段昱吃了癟就有一種莫名的快感,意猶未盡地又在后面刺了一句。

  段昱的怒火就再也壓制不住,猛地一轉身,指著韓子喬怒斥道:“你說什么?!有本事再說一句!”。

  韓子喬先被段昱嚇了一跳,馬上意識到不能在段昱面前輸了氣勢,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冷笑道:“喲呵,我就說了,什么玩意啊!怎么著啊,有本事你打我啊!”,韓子喬是部隊轉業,長得又比段昱高大,自覺不懼段昱,囂張地挑釁道。

  段昱被徹底激怒了,揮拳就向韓子喬打去,他本來身手就不錯,這些日子修習古書里記載的功法,更是進步神速,韓子喬根本沒反應過來,就被他一拳打飛了,牙齒都被打斷了幾顆,滿嘴是血,半邊臉都腫了起來。

  辦公室其他同事趕緊過來拉架,韓子喬丟了面子,也是怒不可竭,指著段昱色厲內荏地破口大罵,只可惜他牙齒斷了,說話都含糊不清,再加上滿嘴是血,這造型真是挫到家了!拉架的這些鄉政府干事想笑又不敢笑,只是悄悄地朝段昱豎大拇指,這韓子喬仗著是劉愛民的通訊員,平日里在辦公室趾高氣揚,經常把他們呼來喝去,他們也早看他不慣了!

  “怎么回事?!”,這時劉愛民突然出現在辦公室門口,威嚴地喝問道。

  鄉政府干事們見劉愛民來了,就紛紛回座位辦公去了,段昱則只是默不作聲地冷冷地望著劉愛民,不過腦門上微微顫抖的青筋卻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

  韓子喬見劉愛民出現了就像見到了救星,連忙跑過去,指著段昱向劉愛民告狀道:“劉鄉長,他打我!”。

  劉愛民看到韓子喬被打成這樣也吃了一驚,心里就有些火氣了,這個段昱怎么回事?什么時候變得如此驕橫了,再怎么樣也不能打人啊?看來自己不用他是對的,再縱容下去只怕他連自己也不放在眼里了!

  他板著臉轉頭正準備把段昱狠狠訓斥一頓,可一觸碰到段昱那凌厲充滿憤懣的目光,他心里就沒來由地一悸,再想到段昱昔日為自己不辭辛勞地奔波籌劃,也有些愧疚了,話到嘴邊就軟了下來,強笑道:“段昱,你回來了啊,傷都好了吧,回來就好,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有些工作上的事我給你交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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